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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唇边恶狠狠的说道:“朕有时候真想回到初遇你的那一段时日,那时候朕和你虽然都身不由己,但起码那时候那还愿意糊弄糊弄朕。”
  “朕有时候想,或许朕就是对你太殷切了,才让你如此部将朕当成一回事。”
  他又长叹了一声气,“但是没办法吧,朕怎么能对你不好呢?”
  他莫名的有些惆怅。
  姜意感受着他的力量,这人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
  再想着他之前所说的话,心中倒是确定了。
  她心中便是一松,再想着她之前的话,看着这人忧郁的模样,她抬手摸向他的侧脸。
  “仲霖哥哥。”
  皇帝豁然抬头。
  “臣妾怎么会不在乎呢?”她有些失神的说道:“臣妾就是太在乎了,臣妾方才看到她站在您身边,难过的便想要落泪,只是臣妾要面子。”
  “况且若是臣妾哭了,您反而当着胡娘子的面斥责臣妾,那臣妾岂不是太丢脸了。”
  “都怪仲霖哥哥,不提前同臣妾说。”
  “结果您现在还怪臣妾,臣妾心里有多委屈你知道吗?”
  皇帝一颗心忽然死灰复燃的狂跳了起来。
  就哪怕他知道这都是演的,但他也好心动。
  他忽然便傻傻笑了起来。
  “你再摸摸朕的脸。”他像一只小狗一样。
  姜意就摸了摸他的脸,她不仅仅摸了他的脸,还吻了上去。
  皇帝有些不舍,但还是将人给推开了,“朕腿还疼着,别乱来。”
  姜意咋舌,她捏了捏他的腿。
  他面上也没有什么痛色。
  姜意觉得他今天有些神秘兮兮的。
  皇帝又同她道:“方才那人是吴国的细作,之前吴国惨败,来朕这里偷边防图的,她倒是有耐心做戏,不过朕没那个耐心陪她做,一会儿朕就弄份假的让她偷了去。”
  姜意“嗯”了一声,她又说:“那我就先走了。”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又复躺了下去,装作睡着了的模样。
  胡娘子看到皇帝竟然睡着了,而这大殿中什么人都没有,顿时大喜过望,她如愿以偿的偷走了边防图,又送出了宫。
  而当胡娘子走出大殿之后,太子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皇帝对太子道:“你暗中盯着她,务必让她将东西给送出去。”
  太子应声道是。
  他又想着方才那一幕,忽然抬眸看向皇帝,“方才母后那样,父皇不怪她吗?”
  别说皇帝了,就是连太子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自己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而这个女人却对自己这般冷心,他都要气到爆炸了。
  偏偏他父皇竟......这般卑微。
  “怪,怎么舍得呢?”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皇帝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只看到你母后起初浑不在意的模样,却没看到她后来的模样?”
  太子不解,“后来,母后也不是在哄您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帝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她并非不会哄人,事实上你母后最会哄人了。”
  “但为什么她之前不来哄朕呢?”
  “那些争宠的小把戏,都是你母后玩剩下的,只是如今的她不屑于这样做了,也不必要这样做了。”
  “她不在乎朕吗?错,她就是太在乎朕了!”
  “但是她不确定朕是不是一直爱她,她不确定朕会不会背叛她。”
  “因为不确定,所以会怀疑,而你母后那个人,又最是果决。”
  “她若是觉得朕有了外心,必然不会低头。”
  “而她一知道朕没有对不住她,立即便低头了。”
  “这不是在乎是什么?”
  “哦,说来她会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朕做的不好。”
  太子有些不解,是这样吗?
  彼时的太子自然是不明白的,直到彼时他于东宫中偶尔碰到一位采花女,却宥于皇帝之前同母后皇太后私下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而深觉痛时,他方才知道,爱,便是常觉亏欠。
  ......
  自许珂身死后,安阳长公主养了很多男宠,这些男宠总是有一点像徐伯宁,不是这里像,就是那里像。
  世人说起这个,只道是安荣长公主痴心不改,久久不能忘记已逝的驸马。
  但安阳长公主自己知道,压根不是因为这样。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她爱徐伯宁吗?倒也不尽然,年少时的惊鸿一瞥,让她想嫁给这个人,但很快,徐伯宁就娶了她表姐。
  她那么 点念头便戛然而止了。
  刚刚萌出出的幼芽被扼杀,要说有多深的爱,当真不至于。
  可后来她选的驸马身上有这个人的影子,后来挑的男宠身上也有这个人的影子。
  究其因果,安阳长公主想着,或许大概就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长相。
  她对这样的长相。
  母后皇太后不喜她这样胡来,私下里劝了她很多回让她重新选个驸马,然后尽快生个孩子。
  安阳长公主知道太后的用意,但她觉得当真不用那样麻烦。
  帝后待她很好,她也不必为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然后再造一个孩子出来。
  这样的日子很好,比从前都要好。
  直至许珂故去三年后,因被宋家牵连被贬万年县的徐伯宁忽然回京,他这一回回京,还是带着功勋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