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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听闻姜意说那药效有一个月的时候,他心中为何会觉松动呢。
  大抵他还是不舍的。
  这一刻,谢渊无比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内心,他在欲拒还迎。
  他竟是如此的卑鄙!
  但即便心中如此想着,可面对姜意的时候,他依旧不曾显露一分一毫。
  她最是侍宠生娇了。
  他退一步,她只怕就会进十步,这样将来可是不成了。
  他又道:“余下的这一个月里,我会给你解药,只是解药而已。”
  她眼尾越发泛红,好不可怜的模样,但谢渊也只是看着。
  “好吧,阿渊哥哥。”瓮声瓮气的模样,似是被磨了利爪。
  不过是表象罢了,谢渊这样想着。
  她是如此的蓬勃生机,怎会因为他三两句话便果真乖巧呢?
  她最是不乖的。
  这样想着,谢渊继续做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但姜意也不过在这里又待了三日,三日后她就走了。
  她给谢渊留了一封信。
  信中说这些日子是她叨扰了他,终究是她强求了,那日清晨,她看到他居高临下睨着他的模样,便知是她错了。
  她知错、愿改。
  原本那天里就想走的,只是她舍不得。
  而当谢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姜意已经带着朱浩离开了这里,去忘了京城。
  他目光紧紧锁在“舍不得”那三个字上,他又如何舍得。
  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了浓浓的恐慌,她离了这里,又能去哪里?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于树,你怎么做事的?”
  于树此刻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对谢渊道:“昨日里姜姑娘送给奴才几块糕点,奴才......”
  她是早就生了离去之意,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谢渊又怎么会想到从前一直缠在自己身边,要自己娶她的人,会如此突然的离开呢?
  于是便没了防备,哪里知道人家早有这个准备。
  于树打量着谢渊的神情,试探的说道:“您之前不是也一直无奈姜姑娘缠着您吗,眼下姜姑娘去了正好,合该正合您的意。”
  “胡说!”谢渊的面孔上忽然现出了几分阴鸷的怒意。
  于树连忙讪讪的闭了嘴。
  “那您之前一直避着姜姑娘,奴才还以为......”他又没忍住刺了这么一句,又连忙讨巧道:“奴才这就去寻姜姑娘。”
  谢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寻不到,便拿你的向上人头来见。”
  可于树还真就没有寻到。
  不仅仅是姜意,还有姜意的养父朱浩也不见了。
  一夕之间就全都不见了。
  这让谢渊喉头罚紧,一种不好的猜测萦绕在他的心头。
  姜意他如何了?
  谢渊亲自去寻姜意,好在雁过留痕,谢渊最终还是寻到了姜意的踪迹。
  但他也只是知道,姜意雇了一辆马车,进京去了。
  这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也半点没有顾及七月还没有过去。
  “您真的要现在回去吗?”于树之前担心谢渊不通人情,如今又担心谢渊太通人情了。
  谢渊没有说话,让于树去准备着。
  谢渊如此说了,他一个做奴才的自然只能去收拾了。
  等到回到皇宫的时候,刚至六月初。
  国师匆匆来看谢渊,又替谢渊卜了一卦,他抬眼略有些激动的看了一眼谢渊。
  “微臣这些日子夜观星象,原本帝星周围的繁星皆暗淡无光,最近却忽然又亮了起来。”
  “方才微臣替皇上卜了一卦,皇上猜怎的?”
  第309章 被抛弃的真千金*清冷禁欲佛子13
  相比于国师的激动,谢渊的反应很平淡。
  他这样的命格,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命格不会变。
  一个人的命格是打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更何况他背负着这样的命格将近二十年,如何变,又能变得到哪里去?
  国师在谢渊漫不经心的抬眸中道:“您的命格发生了些变化。”
  皇帝双眼猛的睁大。
  “你说什么?”
  国师又道:“皇上往后可以去亲近自己想亲近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需有任何的顾忌。”
  孤独二十余年,谢渊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命格被破之后,他应该是极其高兴的。
  但是并没有。
  在他屡次拒绝姜意后,在他将人伤的彻底,甚至失去姜意后,国师却来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
  就好像他的那些痛苦,那些挣扎全都是一个笑话一样。
  先帝说:“帝王者,孤也。”
  为帝王十余载,他在这样的孤独中沉浮,从最开始的茫然和不甘,到后来的平静。
  他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
  平静的拒绝着飞蛾扑火的姜意。
  但就在这之后,国师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没有早一刻,没有晚一刻,偏偏就是他刚刚失去姜意的时候。
  他问国师,“朕这一生,是不是个笑话。”
  或许上天让他出生,就是为了戏耍于他。
  “罢了,这终究是一个好消息。”谢渊这样说着,可他的面上,却并没有松动之意。
  他让于树带人去寻姜意,天涯海角,总要将人给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