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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连着找了几天都没有消息,河岸上追查刺客的官差们也已经疲惫万分。
  那些官差们得了渔民的银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计,总不能这个案子结不了就不让河岸边的渔民活了吧。
  撑船的艄公刚孝敬了几个官差份子钱,随即拉着满框的鱼。朝着下游划了过来。
  小渔船直接停靠在了岸边的芦苇荡中,随后从芦苇荡中窜出来几个人,似乎早已经等在此地很久了。
  艄公指挥这几个人将船上的两只大筐子抬了下来,那框子显得很沉,搬起来分外的吃力。
  几个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也不敢点灯,在一人高的芦苇丛中钻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
  艄公划着渔船又折返回了河面,继续朝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行去。
  芦苇丛中的那些人一直搬着筐子走到了芦苇丛的深处,最终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木头屋子前。
  四周显得很荒芜,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城郊,应该不属于上京管辖的范围了。
  此时木屋中点着豆大的油灯,光晕笼罩在桌子边坐着的年轻男人的脸上。
  那男子生的俊俏秀美,脸色却永远阴阴沉沉说不出的萧杀。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布谷鸟的叫声。
  左非尘眉头微微一蹙,眸色沉了下来,这帮人办事还是不小心如今还没有到初元节,都没有开春,哪来的布谷鸟的叫声?
  这帮蠢货以后还需要慢慢调教。
  左非尘起身走了出去推开了门,屋子里晕黄的灯光渗透在了外面,几个壮汉忙将筐子抬进了木屋里。
  左非尘拿出了一包银子,丢到了他们的怀中缓缓道:“拿去吧,小心些,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几天上京查得紧要是被抓住了,我也救不了你们。”
  “是,是,左公子,所言甚是,我等也不回京了,拿着银子先去别处躲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回去。”
  “左公子,你这是吃这么多鱼吗?要不小的们帮您收拾干净鱼?”
  这些人都是御河上的渔民,这几天因为风头紧,所以都没有办法去打鱼。
  他们平日里也得过左公子的恩惠,小病小灾左公子都给他们看病送钱,自然是叫恩人。
  不想今天恩人找他们来说要搬一筐子鱼。
  “他们还以为左公子想吃鱼,想要将鱼送到他的府上,没想到左公子说搬到这里就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么。
  不过恩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这些人也就出个苦力罢了。
  一行人迅速离去,还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
  刚才那一筐子鱼几乎都臭了,浓烈的鱼腥味儿,让他们闻着都头疼,也不晓得人家上京的大爷们好这口,就喜欢吃臭鱼吗?
  几个人还低声笑了笑,随后也不敢再说下去,纷纷钻进了芦苇丛中撑着自己的船各自离开。
  那些人离开后,左非尘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动作。
  四周瞬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又一重防护,在这一片芦苇丛中建立起来。
  这些人都是左非尘这些年养的暗卫,最外围还有王妃娘娘的人,即便是出了什么事儿也足以一战,他也有逃走的机会和时间。
  左非尘看向那一筐子臭鱼,突然抬起腿一脚将筐子踹倒了去。
  鱼瞬间漫了一地,臭味更浓了,竟然还藏着浓浓的血腥味。
  伴随着臭鱼摔出筐子的是一个几乎浑身赤裸的女子。
  双眸紧闭,脸色煞白,左非尘弯腰探了探鼻息,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他看向那女子心口处被胡乱缠了一些纱布,勉强将胸口上的伤口裹住,可还是有些血渗了出来,若不是用纱布裹了一层,此番怕是早已经鲜血流尽,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即便如此左非尘还是心头微微一震,这女子怕是活不了多久,失血太多。
  他将女子扶了起来放在了一边的小床上,帮她处理伤口,只是女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见着是驾鹤西去的症状。
  左非尘从医药药箱里拿出来血参丹,捏开女子的嘴巴塞了进去,姑且帮她吊着气。
  这神药不能起死回生,只能帮她吊命一两个时辰而已。
  左非尘脸色越发沉重,这个样子雅兰公主绝对活不了,目前能救她的怕是只有王妃了。
  可是王妃现在有身孕,那么大的肚子,怎么从京城赶到这里?
  即便是赶了过来,王妃需要给这个女人做手术,手术室还在医馆,又该如何是好?
  如今京城里查的严,想要将雅兰公主完完整整的送回上京去,简直没有一丝的可能。
  当务之急也只能请王妃从京城出来,即便是没有手术室,看她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救人。
  左非尘低头在布条上写了一行字,随即从笼子里拿出了一只鸽子,将布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放出去。
  顾九龄此时已经歇了下来,准备再看一会儿书就睡觉,不想窗户口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上。
  九月忙打开窗户却看到窗台上落了一只鸽子,那鸽子似乎刚才那一下有些撞晕了,僵硬的躺在那里。
  九月不禁低声笑了出来,王妃养的这些信鸽,性格倒是挺可爱的。
  她将鸽子拿了进去,送到了顾九龄的床榻边。
  顾九龄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了布条低头看去,忙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