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伤了你,我去找他们。”
白听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手上的触感让他心脏小小的悸动了下,瞳孔都跟着震了下。
“不用去了……”人都死完了。
但白听寒不能说。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团浓重的黑雾围绕,让他看不清,这复杂的情感到底是那人的,还是……
不,绝对不是他的,一定是被那人影响。
对,没错,就是这样。
想通后,白听寒脸色轻快了不少。
“不用去了,他们已经走了。”
并且,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唐冉的表情很不好看,“那我也要去。”
见他一意孤行,白听寒耐心开始崩塌,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没忘了现在还在伪装,不想露出破绽,只能装作身体不舒服。
白听寒捂着胸口一脸很难受的模样,唐冉见了立马先放下要去复仇的事向他奔去。
“怎么了?是哪里难受了吗?”
不过一句示弱的话,就能让唐冉着急的分寸大失。
白听寒默默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看,这人全身心的扑在他身上,多美妙啊。
如果以后让他发现现在那么关心的人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那该是怎样好看的场面。
白听寒光是想想就兴奋的不行,既然他们将他骗得团团转,他也是时候送去份大礼了。
“白听寒?”长久得不到回答,唐冉直接准备上手,一触碰到那胸口的位置,两人皆是一愣。
那心跳……跳得好快。
唐冉没往其它方面想,他现在满心都被白听寒那句难受所沾满,“很不舒服吗?”
“现在……好一点了。”
唐冉还想脱他衣服,刚一扒拉白听寒反应极快的站起来,唐冉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我碰到你的伤了吗?”
白听寒表情复杂,说话忽然结巴,“我……我去沐浴。”
说完飞快的逃离了,耳后的那小块肌肤却悄悄的红了。
该死!肯定又是被影响了。
白听寒才不承认那刻他慌张了。
两人在医馆待了一晚,唐冉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白听寒的状况,见他没有异常,才真的放心了。
却忘了自己身上的伤。
回到了客栈,两个房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只留了几件衣物。
白听寒就更惨了,连衣服都被拿走了,一件不剩。
看来还是亲王的东西比较吃香。
白听寒的脸色黑沉沉的。
唐冉犹豫,“要不……穿我的?”
白听寒:“……”
白听寒拳头硬了,昨夜还是让他们死得太轻松了。
“接下来,我们没有钱了。”
唐冉忧愁的整理着乱成一团的衣服,“之后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白听寒的骨节响了。
唐冉还是比较乐观的,只要人没事。
虽然钱没了,人也受伤了……
但是还好,门口的马车还在,不然就要走着上山了,怕是人还没到就在路上累死了。
唐冉把原来的豪华马车卖了,换了个勉强能遮风挡雨了,马也从汗血宝马变成了普通的马。
唐冉将东西放进马车内,转头看见白听寒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疑问,“怎么了?上来啊。”
白听寒沉默……
他堂堂亲王何时坐过这么简陋的马车,说的好听是车,不过几根破木条烂布围成的简易框架。
白听寒的脸色沉的不能再沉。
唐冉从马车上跳下来,来到他面前。
“是又不舒服了吗?”
自从白听寒发现示弱对唐冉有用,他就时不时的用这个借口,他就会发现唐冉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他。
白听寒意外的感到满足。
好似本该如此。
他就用的越发的熟练。
“这个马车的空气让我不舒服。”
唐冉疑惑,“怎么会?”他凑近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木头微微腐烂的味道。
唐冉为难了,这该怎么是好……
一刻钟后,白听寒冷着脸捧着一束花坐在拥挤的马车上,那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头差点顶到头顶的木板上,偏他那么大的块头硬挤在这小空间里,那别扭的姿势看着莫名有些好笑。
唐冉憋着笑,伸手弹了弹他手上的花,“怎么样?现在闻着不难受了吧?”
白听寒:“……”
他低头跟那堆杂七杂八的野花对上视线。
没错,就是野花,还是唐冉“精心”在路边采的。
这花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浓重的很,再加上车里时不时传来的腐臭味,简直一言难尽。
白听寒自出生起,哪一样用的不是最上等的,何时有这么憋屈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谁料吸入的空气里都是那股子奇怪的味道。
白听寒猝不及防呛了下。
唐冉也感觉到了那股味道有点大,他摸摸鼻子,有些无辜,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白听寒一把将野花从称为窗口的那个地方丢出去。
“哎,怎么丢了。”
白听寒沉着气,“把你的衣服给我。”
唐冉意外,“你要穿啊。”
白听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