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氛围真的就是创作者的理想天堂。
中央大学建校于1918年4月,1968年美术学部诞生直到现在的2008年四十个年头过去了,时间给予这座楼沉淀的氛围,但也剥夺了便利的权利。
整个楼就只有一侧有一个前年新装修的电梯,爬行还有些缓慢,像是老爷车一般晃晃悠悠的往上升。
教室办公室在六楼,教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人开心的让进来。
寒暄过后。
“你看看,这就是那个学生的资料。”教授把一个档案袋递了过来。
档案袋有些岁月的味道,微微的刺鼻,河政宇从善如流的拿出了拿出文件看了起来,入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右上角的证件照,不是说少女长得有多惊艳,而是那一双眼睛颇有钝感,看向镜头的眼神清澈透亮,有些像是严肃小狗的感觉。
但也就只是一眼而已,见多识广的大人视线下滑至其他的信息上。
“参加过国内的艺术比赛了?”他语气有些惊讶的问。
教授对此颇为得意,坐在椅子上难以兴奋的扭扭身子,“是第一名来着!那一届比赛都是她的师哥师姐还有一些社会画家竞争很激烈,但她就是得了第一名,那幅画现在还在那个艺术馆里摆着呢,好像听说是要摆一年来着。”
听起来是很优秀的样子,那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缺人给她送钱啊,就算没有人脉但看教授这个样子是非常喜欢她的。
光是张张嘴就能让姑娘的画卖出去了。
但他没有开口问,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儿,他没必要掺和,既然够格申请奖学金那他签字就行了。
属于成年人的分寸感。
再说了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交集,问多了可能金教授还会觉得他墨迹,没必要。
他觉得没必要的事,金教授觉得很有必要,你很难说他有没有想要显摆的意思,反正就是要带人去看看。
热情的不行,一点儿都没有之前聊天时艺术家的味道,反而像是隔壁问你吃饭了没有的好心老大爷。
姑娘的画室在五楼的尽头,窗外树影婆娑,细碎的光星星点点落在地砖之上。
屋内的人正在专心的用画笔描绘着心中的乌托邦,没有注意到屋外有人的到来。
透过画室门上的风窗,河政宇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幅画,画布有姑娘一般高,宽的程度起码是他张开双臂的程度,画布上留下的每一个笔触都带着画家自己的感觉,用色透的干净,没有任何的脏感,这一幅还未完成的画已然能看见画家的才华了。
他虽然偏爱抽象画,但也没有办法说出这样古典油画哪里不好来。
金教室看见河政宇眼里流露的欣赏,鼻子都快要翘起来了。自从有了这个弟子以后,每一次他都非常的热衷带人来看画。
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看见这些人流露出对天才的欣赏。
啊!这种天才是他挖掘到了,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河政宇拒绝了金教授让他进去的意思,“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这一幕他不想去破坏,就让创作者和作品好好的独处吧。
他人刚走,画室的门就开了。
宋希珂拿着水桶准备去换水,一扭头就看见自家老师了,她问:“您今天怎么会过来的。”
这位大教授一般就只有周三下午有课,平时基本都不会到学校来。
金教授告诉她说:“河政宇知道吧?他要在学校开设一个奖学金,你十有八九能拿到,没福气啊我们希珂,早出来一分钟就能见到大演员了。”
没福气的宋希珂切了一声,“教授相不相信,只要我想我还是能见到。”
语气可确定了。
金教室也是老小孩性格,也学着宋希珂发出切的声音,让她别别吹牛了,“人都走了,你要怎么见,别和我说你要像上次一样拿出偶像的照片来和我说是见过面的程度,你知道相信了的我有多可笑吗?”
所以说能成为师徒,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个敢听一个敢信。
河政宇没有怎么来过美术部,今天算是第一次来到这,不知道除了电梯以外的其他通道。
在二楼的时候,电梯一停。
他好奇的抬起头来,来人是一个女生,头发草草的扎在脑头,牛仔裤的口袋里还塞了一支画笔,白色的体桖衫上星星点点的颜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
她微微的有些气喘,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奇异的他好像是闻到了些许青草的味道。
宋希珂一口气从五楼飙了下来,跳跃式的往下飞奔,然后在二楼截停了电梯,美术学部的学生几乎都不乘电梯,有坐电梯的时间人都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抬眼一看,电梯还在三楼往下晃。
一猜就是他。
一进去,哈,果然。
“哦……或许——请问是河政宇xi吗?”她故作惊讶的说。
河政宇笑着和她点头,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见她一样,“内,你好我是河政宇。”
宋希珂不知道河政宇见过她,自己还在那里演偶遇,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早已经看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