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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霁没说话,却在心里反问了一句“你的秘密是什么”
  身旁的人半天没说话,江袖亭往薄霁那边凑了凑,小声询问:“你困了吗?”
  薄霁轻声开口,“没有,我在听你说。”
  他感觉今天江袖亭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为了顾及他,一直忍着没问。
  江袖亭犹豫了一会儿,又往薄霁那边挤了挤,“我想问你件事儿,但是怕你生气。”
  薄霁在黑暗中瞥了江袖亭一眼,嘴角勾起弧度,好可爱,一直往他这边拱。
  他不动声色道:“问吧,我不生气。”
  江袖亭激动地往薄霁身边凑,斟字酌句一番才问:“那个……今天叔叔说他是情绪不稳定,是抑郁症吗?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不去其他医院治疗呢?”
  “他不愿意去。”薄霁声音很轻,藏着几分难过,“自己说的想去精神病院。”
  因为妈妈是在医院过世的,所以爸爸很抗拒精神病院之外的医院,他也没办法,而且之前有一段时间,爸爸确实精神失常,甚至都不认识他了……
  江袖亭惊讶了一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薄霁突然翻身,侧躺着,跟江袖亭面对面躺着,此时江袖亭也是侧躺,加上他说一句话就往薄霁身边凑,所以此时俩人挨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薄霁身上传来的热气。
  江袖亭小心翼翼地往薄霁那边凑了凑,小声喊道:“薄霁。”
  “嗯?”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感觉薄霁很难过,虽然薄霁什么都没说,但他能感觉到。
  薄霁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抱一下吧,我今天有点难过,那个大婶好凶,还有楼下那些奶奶……”
  江袖亭话还没说完,薄霁就很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砰砰砰——”江袖亭耳朵贴着薄霁的胸膛,听着他强劲平缓的心跳声,鼻尖突然一酸。
  江袖亭搂着薄霁的腰,使劲把脸埋进他怀里,哽咽着说:“我很难过。”
  好难过,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心疼薄霁,心疼叔叔。
  薄霁停下拍他后背的手,说话的语速比平时慢,语调也更加温柔,“他们欺负你了?”
  江袖亭抓着薄霁后背的衣服,眼泪不争气涌出来,“没有,我就是觉得很难过。”
  薄霁往后退了退,但下一刻,江袖亭就拱进他怀里,他只能把人搂着耐心询问,“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江袖亭闷闷道,“你别问我。”
  薄霁点头答应, “好,那你能不哭了吗?”
  哭那么伤心,是因为他吧。
  江袖亭,你太善良了。
  江袖亭抽抽搭搭地回答,“我也不想,但我控制不住。”
  薄霁轻叹一声,“那我怎么哄你才比较好?”
  看似是江袖亭在向他寻求安慰,其实被治愈的是他。
  薄霁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扔进垃圾桶的花束,江袖亭将他捡起来抱在怀中,拂去他身上的污秽,耸耸鼻尖闻了一下,然后夸他漂亮。
  怀里的人抽噎着,仰头看着他,语气带着迟疑,“你会哄人吗?”
  薄霁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学。”
  江袖亭疑惑地吸了吸鼻子,“去哪儿学?”
  “手机?”薄霁说完,江袖亭没忍住笑出声来。
  “哄好了。”薄霁笑着说完,抽了张纸给江袖亭擦了擦鼻涕,又帮他把眼泪给擦了。
  江袖亭丝毫不觉得自己哭丢脸,反而一脸骄傲地问薄霁,“我很好哄,是吧?”
  薄霁笑了笑,“嗯,很好哄。”
  “那你能再抱抱我吗?”
  薄霁的怀抱好舒服,很有安全感。
  薄霁的手还搭在江袖亭腰上,身体却隔着一段距离,“你在撒娇?”
  江袖亭小心询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抱我吗?”
  “你真的很喜欢撒娇。”薄霁低声说完,把人搂回怀里,“你跟邬南也这样撒娇吗?”
  江袖亭如实回答,“嗯,但他可能已经免疫,所以现在已经不吃这套了。”
  现在只有喊“哥哥”才有用了。
  薄霁:“是吗?”
  有点嫉妒。
  江袖亭嗯了一声,“但这套对你应该有用吧?”
  客厅的灯关了,周遭彻底陷入黑暗中,薄霁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跟江袖亭说,“我们说话要小声一点了。”
  江袖亭点点头,乖乖降低音量,“叔叔休息了吗?”
  薄霁小声解释:“嗯,房间是用隔板隔开的,隔音不好。”
  江袖亭说:“那我们也睡觉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兼职吗?”
  “没事,现在还早。”
  他想跟江袖亭多说点话,今天宁逸给他打电话说了邬南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邬南应该就会来带江袖亭回家,到时候就得等收假了才能见到他。
  “好吧。” 江袖亭小心翼翼地在薄霁怀里拱了拱,“你好香啊,是因为不抽烟吗?邬南臭臭的,身上都是烟味,我都不喜欢挨着他。”
  你也很香。
  薄霁在心里回了一句,保持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困了吗?”
  江袖亭的发梢从他下巴扫过,带来一阵明显的痒意,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