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洗澡吗?”薄霁问他。
江袖亭挺直脊背回答,“要。”他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不敢看薄霁,“邬南说等会儿一起吃饭,你要去吗,宁逸学长也在。”
薄霁的声音从江袖亭身后传来,“嗯,你先去洗澡。”
见他答应,江袖亭心里松了口气,拿上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埋着头往浴室走。
薄霁盯着江袖亭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擦头发用的毛巾。
刚刚他有点冲动,感觉吓到江袖亭了。
薄霁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懊恼。
应该再慢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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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洗完澡出来简单收拾一下后,和薄霁一起出门,刚到电梯口,邬南的电话就打进来。
“你们俩是不是在宿舍干坏事,赶紧给我下来,不然我上来捉奸——”
后面的话江袖亭没听清,因为他们上了电梯,信号不好,加上邬南的发言实在炸裂,吓得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薄霁低头瞥了他一眼,温声询问:“说什么?”
江袖亭盯着电梯里映出自己那张红透的脸,默默把头埋低回答:“让我们赶紧下、下去。”
看出他的不自在,薄霁默默往旁边移了一小步,低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江袖亭这儿忙着害臊,压根没注意到薄霁的动作,低着头给邬南发消息让他别催。
刚出电梯,江袖亭老远就看到门口的邬南和宁逸。
邬南随手掐了手里的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往前跨了一步道:“你们再不下来,我可就上去……”
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江袖亭连忙开口,“好饿啊,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刚刚让你赶紧下来不听,现在在这儿打断别人说话。”邬南佯装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没礼貌。”
江袖亭压根不管他,自己先走了。
薄霁抬脚想跟上去,却被邬南给拦住,“你小子,想今晚坦白是吧?”
薄霁低头瞥了一眼拦在胸前的手,表情淡淡的,没否认,也没承认。
无声对峙了几秒钟后,邬南主动将手收回来,自我劝说道:“算了,江袖亭都因为你哭成那样了,再阻拦的话,显得我这个当哥的狠心,但我警告你啊,三个月之内不准有亲密举动,顶多只能抱……”
见薄霁不说话,邬南退步道:“实在不行,亲亲脸得了,进度别太快。”
薄霁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追上江袖亭。
邬南不满地攥起拳头,冲薄霁的背影小声嚷嚷,“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这个当哥的了?”
回应他的只有萧瑟的风声和宁逸憋笑的声音。
邬南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幼稚,不自在地挠挠头,“学长,我们也走吧,等了那么久,你应该已经很饿了。”
宁逸轻咳一声正了正色,“还好,不是很饿。”
“那也赶紧走,饿坏了怎么办。”邬南说完,一把抓住宁逸的胳膊往前走。
四个人到饭店的时候,正好有空包厢,几人刚坐下,服务员就拿着菜单进来,江袖亭被邬南派去点菜。
虽然心里不满,但江袖亭还是乖乖接过菜单,按照每个人的喜好点了菜。
服务员离开后,邬南才有空问白天的事儿,“今天比赛的时候怎么回事儿?”
说起这件事,江袖亭小脸立马皱起来,他绘声绘色并稍稍添油加醋把事情经过大概跟邬南说了。
听完后,邬南拧着眉头,满脸怒气道:“最后怎么解决的,知道对方是哪个系的吗?”
江袖亭义愤填膺道:“就是判他成绩无效,好像是大二的,具体哪个专业的不清楚。”
邬南也是满脸气愤,“真过分,当时要是我在场,一定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宁逸担忧地看向薄霁:“没事儿吧?”
邬南也后知后觉:“对,你没受伤吧?”
问完后他又觉得自己蠢,薄霁真受伤的话,江袖亭估计眼睛都哭肿了,怎么可能有闲心在这儿跟他告状。
“没事。”薄霁低声说完,侧头瞥了江袖亭一眼。
他倒是没事,不知道江袖亭有没有受伤,刚刚走得太急,忘记问他了。
正好点的菜上了,宁逸便说,“没事就好,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吃着吃着,江袖亭突然想起什么,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抬头跟邬南说,“今天薄霁拿了第一名,我能喝酒吗?”
光顾着生气,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别人拿冠军跟你有什么关系?”邬南掀了掀眼皮,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板ad钙奶递给他,说:“小孩子喝这个,大人喝酒。”
“……”江袖亭无语地看着手里的ad钙奶,恶狠狠地拆开一瓶喝了一口,满脸不服气。
“不是你自己说的酒难喝,我这是为了你好。”邬南有理有据地说着,分别跟薄霁和宁逸开了酒,又给自己开了一瓶。
他举起酒瓶,一张帅气的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抛去不开心的,今天薄霁拿了长跑第一,确实应该庆祝!”
江袖亭暂时把那点小情绪压下去,举着格格不入的奶瓶跟他们碰了一下,闷闷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酒瓶,薄霁的声音很低地响在他耳边,“想喝的话,可以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