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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原本被团长安排保护阿瑟的人,却擅自把希尔放进去了。
  “你哪只手碰了他?”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他刚刚吃了什么一样。“似乎不只是手啊,这就难办了。”
  “……不要……我……”
  哈德斯轻笑着偏过头,“阿瑟, 还是交给你来处置吧。”
  “杀了他也可以吗?”阿瑟拉着衣袍掩住身上的痕迹,眉目低垂, 红唇却不快地抿着。
  哈德斯一眼就看到他洁白胸膛上的狼藉, 稳稳握着利刃的手一抖, 险些失控割断了希尔的脖子。
  “任你所愿。”血红的眼眸里满是戾气。
  要不是怕吓着阿瑟,他早就把在场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全都碎成片片了。
  “你要杀了我吗?”希尔不敢置信, 他们那么多年的情分, 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连一个外人都比他重要吗?
  “当然不。”
  因他的一句话,希尔欣喜如狂, 还没来得及侥幸自己劫后余生。
  “我只会砍了你的手脚, 拧断你的脖子, 再让医生给你一点点拼起来,绝不会让你死的。”
  希尔陷入了绝望, 他很清楚“白脸”折磨人的手段有多么残忍,这绝不是威胁, 而是宣告,他说到做到。
  从前团长发疯的样子他也见过,当时觉得他嗜血又危险,还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跟那些流氓痞子一点都不一样,神秘帅气极了。可现在放在自己身上才发觉他有多可怕。
  他才不是什么优雅神秘的绅士,他是恶魔!
  “……可是…我爱你啊,你肯定也喜欢我,否则为什么要一次次包容我?”
  希尔的脾气早就被他父亲惯坏了,长得像小孩性格更像小孩。嘴巴毒性子又不好,经常会惹毛其他成员。
  “白脸”从来就没责备过他,希尔自然以为他在刻意为自己撑腰。
  但大家只是看在他是前任团长的幼子的份上不与他计较罢了,更别说他还因为基因缺陷,外表永远停留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更多了一分怜悯。
  “我留着你只是因为你父亲对我有恩。以前的小打小闹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就算了,但你不该触碰我的底线。如果今天你真敢伤了他一根毫毛,我会毫不犹豫把你剁成碎块。”
  刀子更近一寸,鲜血喷涌而出,希尔脸色煞白,腿软的差点跪倒在地。
  “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答应过爸爸的。”
  “我只答应老团长会让你活着。”言下之意就是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要是这么怀念他,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去见他。相信老人家泉下有知你的孝心,不会怪罪我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恐惧的泪水随着失衡的体温簌簌而下。
  “啊……嗬嗬……”血液堵住了气管,希尔小脸憋得又青又紫,痛苦得直翻白眼。
  “饶了我吧……求……”
  双手拼命堵着脖子上的裂口,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你该求得人不是我。”
  希尔连忙跪下,一身狼藉倒在地上和阿瑟求饶。“我错了……我不想死……”
  刺目的鲜血淌了一地,把雪白的地毯染上了腥臭。阿瑟嫌弃地别过脸,比皮毛地毯还白的脚尖轻轻后挪,躲过了染血的手。
  “还是算了。”他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滥杀无辜。希尔他罪不至死。
  “我的宝贝太心软了,又善良又可爱。”
  他挥了挥手,已经去了半条命彻底瘫软的希尔就被人拖下去医治了。
  哈德斯背对着众人,快速摘了面具,一个轻巧的吻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炽热的温度让眼珠都开始发烫,阿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吻包含的温柔和歉意。
  对不起,我丢下你一个人,让你受委屈了。他应该是想这么说吧?
  阿瑟可不是那种体贴柔情的人,他抱着哈德斯精瘦的腰,恶狠狠地说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必须好好补偿我。”
  “阿瑟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让我想想,把你的小金库都给我吧。”他狮子大开口,哈德斯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还要你背着我去外面吃饭,让你的手下们看到。”
  “好。”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随便离开我。”
  “好。”
  阿瑟本来存了几分火气故意挑衅他,见他回答的这么果断,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你这样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小猫似的。哈德斯爱怜地摸了摸他乌黑的发顶。
  “能被阿瑟看上,是我的荣幸。”
  爱浓则贪,阿瑟想要霸占他的财产、时间,想要在外人面前和他绑定,就是爱的表现啊。
  哈德斯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委屈?
  一旁正在打扫卫生的手下们:……这个恋爱脑真的是他们那个又狂又拽、精神随时在崩溃边缘的冷血团长?
  连死去的老团长都没能驯服他,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变成这样……
  偷偷瞄了一眼衣衫散乱、露出笔直小腿的少年,雪白纤细的手腕上还啜着几朵花儿似的吻痕。
  他脸一红,莫名觉得心慌意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