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若是在他死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那也挺好的,然而偏偏有人来告诉他,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发展,那人曾经救他,收他为徒,都不过是因为剧情的作用,这是最让他接受不了。
凭什么呢?白希禹不明白,他的存在怎么就是为了那人和云姬呢?而若是没了剧情的作用,那人对自己,又有几分真心?
白希禹接受不了,所以才想要重活一次,不再掺杂任何其他,只是单纯地过完一生。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白希禹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十天的养伤休假,被那人这么一整,就成了九天了,果真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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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希禹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将侍卫服换好,便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正是隆冬时节,他刚一出去一股寒风迎面袭来。
白希禹打了个哆嗦,将两把大刀片子在腰间挂好,张嘴打了个哈欠,只是这哈欠打了一半,白希禹又赶紧把嘴给闭上了,这鬼天气冻得连牙都受不了。
前几日才下过一场小雪,侍卫们住得地方并没有宫人来打扫,只是被人简单地扫出了两条窄窄的小路,在这边住的侍卫并没有在御书房当差的,所以这两条路没有一条是通往御书房的,白希禹不得不自己再开辟出来一条。
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地响着,和着呼啸的风声,白希禹脚步匆匆地往御书房赶去,一刻都不敢停顿。
这边离御书房还有一点距离,按理说在御书房当值的侍卫另有其他住宿的地方,可到现在还没有人同他说过这个问题,白希禹也不好多问,只能装傻再多遭点罪了。
白希禹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正好,上头的人随便看了一眼,“新来的?”
“是是。”白希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起来十分老实可欺。
上头的人指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对白希禹说了一句,“去站着吧,没事别乱走,小心脑袋。”
白希禹顺着这人指得方向看了过去,那地方怎么说呢,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不仅是背着风向,后面还有一堵墙可以挡风,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多半是碰不见皇帝的,而大部分的侍卫宁愿多受一点冻,也想在皇帝面前多刷几回脸。
那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主动,我们就有故事,万一跟皇帝看对眼了,摩擦出故事了呢!
其他侍卫对这个地方都是避之不及的,上头的人也正是看着白希禹是个新来的,所以才把他安排在了那里,不过这么安排却是正好符合白希禹的心思。
他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两只手握着腰间的刀把,笔直地站好,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期间有几个宫女太监从他的身旁走过,他们小声议论着这皇宫里最近又发生的新鲜事儿,像什么哪个宫女和公公对食了,谁又犯了什么错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白希禹听了便忘,直到后来有人说起了云姬的事。
他们说,最近宫里又新来了一批表演《飞天》的戏子们,皇上刚下朝便被云姬叫过去看戏了,到现在还在霖芳阁呢。
白希禹低着头听着这些,他其实还挺好奇的,姬长离既然这么喜欢云姬,为什么不赶紧娶了她?要她这么无名无份的在后宫里待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实在有些讽刺,云姬作为尹氏一族的圣女,尹氏一族却是因为姬长离的命令,被白希禹所灭,云姬倒是心胸宽广,这个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待在姬长离的身边,白希禹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尹氏乃是上古时代神祗的后裔,算是百姓眼中比较神秘的一个存在,可惜到了后来脑子不太好使,硬是要跟姬长离对着干,结果被诛杀得全族只剩了云姬一人,据说尹氏是这帮人在灭族前还组织了一次大型献祭,搞了个诅咒,也不知道真假。
白希禹一开始的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咋就留了云姬这么一个活口,后来他去了总部才看得明白,这明明就是个主角光环啊。
也不知道这个云姬是什么时候跟姬长离勾搭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