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杜越命大死不了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按照我的安排乖乖的娶了女人?以后你不过是我掌心的一只蚂蚁,看你如何再掀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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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孙雅送回家的路上,她一脸娇羞的往杜越身上靠,简直像一条软体动物,无时无刻需要攀附着别人。
“好了小雅,到家了,晚上我们再通电话。”
孙雅每次面对杜越都觉得心痒难耐,如今更是不愿意放他离开,“今天……我家里没人的,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这句话的深意显而易见,可惜杜越貌似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摇了摇头说,“我还有写公事要处理,今天就算了,等有空再说,好不好?”
如此不解风情,像木头一样的男人孙雅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心里气闷,可是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松了一口气。反正杜越迟早是她的,戒指都到手了也不差这几天,说不定他真的是正人君子,因为喜欢自己才不愿意有别的邪念。
想着想着她嘴角就翘了起来,缠着杜越又腻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拎着皮包踩着高跟下了车子。
杜越一路目送她上楼,甚至贴心的在孙雅房间亮灯之后对她挥了挥手,车子开出小区之后,杜越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从旁边岔道里就开出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吉普,车上人钻进他的车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少爷,有什么吩咐?”
杜越的脸色阴沉着,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扔到一边,往身后瞥了一眼道,“这几天她有什么情况吗?”
“暂时没有。”
杜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很好,今天晚上务必给我盯好这个女人,具体怎么做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
“是的,少爷,我明白。”
杜越扯了扯领带扣,拉开车厢前一个隐蔽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信封递过去说,“这个你拿着,今晚8点之前务必送到孙雅手里。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当然也不必打着我的名义,懂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拿过信封小心的塞进内侧口袋里,根本没打算追问里面是什么。他的任务是无条件服从少爷的命令,对于不该问的问题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杜越看着那人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钻进灰色吉普车,没了踪影踪影以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场赌注他没有任何输的资本,除了一直向前根本无路可走,若是赢了就皆大欢喜,若是输了……
可能不仅是他自己,连带秦楚都会因此丧命,所以他根本输不起,也绝对不能输。
靠在座位上闭了一会儿眼睛,他终于调整好了心态,把之前的伪装全部撕掉,压下疲惫强撑着笑容,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SIM卡,换掉之前手机里的那一个。
这张SIM卡他一直保护的很好,甚至连张泽忠都没有调查到,而这张卡上从始至终只保存了一个号码,即使他已经记得烂熟于心,也仍然不舍得删掉。
电话没一会儿就拨通了,听筒那头传来秦楚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往我手机上存了新号码,还有那个狗屁‘老公’又他妈是怎么回事?!”
听到秦楚这么活力满满的声音,杜越忍不住笑出了声,之前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你还真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怎么猜出来是我的?”
电话那头的秦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拖着箱子坐在一个宾馆跟前,没好气的说,“废话,这种恶心的事情也就你干得出来。”
不怪秦楚这么大的脾气,任谁无缘无故的在自己手机屏幕上看到一个陌生号码,上面还正大光明的闪着“老公”两个字都会一脸黑线。
最重要的是他周围还有好几个旅行团的大妈,本来大家聊得正起劲,结果对方一看到他手机屏幕,瞬间那眼光就暧昧了,搞得秦楚连解释都没法解释,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杜越憋不住一个劲儿的笑,低沉的笑声顺着电波传到秦楚耳朵里,搞得他有些不争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有,之前那张机票又是怎么回事?”
杜越了然,想象着秦楚拎着行李箱孤零零的可怜相,又忍不住逗他,“哦,你说这个啊,我之前忘了跟你说。”
“我最近放年假,本来准备跟你去旅行的,机票都买好了,结果军区这边临时有事,我可能得晚几天再去找你。”
秦楚压住心头的火,把牙齿咬的咯吱响,“我又不是你们军队的兵,随便任你指挥,旅行这事儿你之前有跟我说过吗?我连同意都没同意,就莫名其妙被你的保镖强制送到了机场,天知道我六个小时之前还在餐厅端盘子!”
杜越一直好脾气的点头,拿着电话伸了个懒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去,怎么还是上了飞机,是不是知道我已经在宾馆等你了,所以才半推半就的去了?我猜你现在肯定在宾馆门口等着登记,说不定一路上又勾搭了几个烂桃花,对不对?”
秦楚被他噎了一下,哑口无言,好吧,他承认如果不是知道杜越在等自己,他肯定不会发神经似的坐上那趟飞机,哪怕有保镖威胁着也不会去。
“那你现在我把骗到这个地方,自己又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杜司令,今天不是愚人节。”
杜越目光沉了一下,手掌无意识的攥在了一起。
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意把秦楚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更不愿意再骗他一字一句,可是现在S市的局势实在不太平,自己与张泽忠的关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这一次的赌注他输不起,所以在阴谋诡谲到来之前,他必须要把秦楚仔细的保护好,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能伤到。
而把人送走,是保护他的唯一方法。
拉回自己的思绪,杜越带着笑意低声说,“我现在怎么敢再耍你呢,之前我差点在你家门口冻死,都不见你心软,现在一个闹不好,你就要把我踹掉,到时候我到哪儿哭去?”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像是抽过很多烟,可是语气却温柔的像一缕风,顺着电波拂在秦楚耳边,“我这几天是真的有事情耽搁了,本来打好的如意算盘泡汤了,心里已经够憋屈的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秦楚被他这副撒娇的口吻雷出一身鸡皮疙瘩,把电话拿得八尺远,“你少油嘴滑舌,Eric肯定没你恶心。”
杜越也不生气,反而在秦楚每次提Eric的时候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大概这就是身体融合之后大脑残留下的记忆吧。
“再等几天,就几天而已,到时候我保证飞过去找你,你乖一点,自己先到处转转,不过不许再勾搭那些狗屁糟糟的烂桃花。”
“滚犊子,把我当小孩哄呢?”秦楚翻了个白眼,“行了,我要办登记手续了,懒得理你,以后也别总给我打电话,看见你就烦。”
说着他咔嚓一声挂掉了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杜越哭笑不得。
这家伙自从知道自己的人格分裂已经痊愈之后,就变成了这个德行,也许已经接纳了自己,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不过无所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楚这家伙有多口是心非。
迅速删掉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之后,杜越把旧的SIM卡换了回来,想到秦楚还在等他,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不管结果如何,一切的风雨都由他来抗,他愿意秦楚永远是那个插科打诨古灵精怪的样子,为了这些,无论接下来的路有多坎坷,他都无所畏惧。
手机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杜越听到这个铃声目光当即一凛,深色的瞳孔微微收紧,嘴角却勾出了最恰如其分的笑意,“张叔叔,您找我?”
“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叔叔终于盼着你结婚了,心里高兴,想跟你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杜越眯起眼睛,“那正好,我知道一家会所的菜式很不错,而且承接过不少名流的婚宴,不如晚上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随你。”张泽忠口气慈祥的应了一声,又跟他说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话之后才扣上了电话。
杜越捏紧手机,半响才挤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