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我疑惑不已,这么美丽的姑娘,我应该印像深刻才对。
“几日前在京城南街的槐树巷,我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我仔细端详她,感觉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那日我就只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就是一个小团子的娘。
“公子可是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小娃娃的娘?”
“正是,咳咳……”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公子,我的孩子还在……咳咳……我得去找他。”
“你把他放在那里的,可安全?”想到那个小团团,我不仅有些担心。
“公子,求公子再帮我一个帮?我将感激不尽,赴汤蹈火必报公子大恩。”
“你说。”
“求公子随我去接我孩儿。”
她要跪下去,我急忙扶起她道:“姑娘就别多礼了,我们快去找孩子吧。”
“多谢公子。”
“不客气。”我摆摆手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名叫甘愿。”
“甘姑娘,那些人为何追杀与你?”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点点头,问道:“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来京城不过月余,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与人结怨。”
“姑娘既然在京城无相识之人,却不知是为何要来此地。”
“这……”女子咬了咬唇,似是难以说出口。
“姑娘不方便讲那就算了。”
“不瞒公子,我是为了寻找我孩儿的父亲才来京城的。”
“找孩子的父亲?”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来不及捕捉。再想也没想出什么来。我继续道,“姑娘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只从信物知道他应该是京城人士。”
我蹙眉深思,各种猜测闪过。或许是那个男子是个负心汉,对女子始乱终弃,还派人刺杀。也或许是那男人是有妻室的,正室太太得知老公有小三野种找上门来,于是狠下毒手。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说明那个男人家世不简单。要么是权贵,要么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
***
一处陈旧的四合院。
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一片凌乱,显然被人席卷过。
女子一脸惊慌,推开我扶着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
“恒儿,恒儿,恒儿,你在哪里,不要吓娘。恒儿……”
我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安慰道:“姑娘,你别急,你想想看,他会躲在何处。”
她一听,急急忙忙跑进一间屋子——厨房,对着灶台大喊:“恒儿。”
我正疑惑,却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灶台处传来。
“娘亲,娘亲。”声音依赖带着委屈。
女子破涕为笑,跑到灶台前面,伸手搬开挡在灶台下洞处的木板。一个灰溜溜的小人儿爬了出来,瘪着嘴撞进女子的怀里,依赖地叫着:“娘亲。”
我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儿软软的头发。埋在母亲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花猫似的脸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泪光泫然地看着我,一眨眼掉下一滴泪珠儿来。我笨拙地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别哭,别哭。”
“漂漂,漂漂,娘亲,漂漂。”小屁孩儿忽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我心里一松,感叹小孩儿情绪转换就是快,真是无忧无虑的可爱童年啊。
“恒儿真是聪明,还记得这位叔叔。”女子紧紧抱着孩子,满脸宠溺。
我不由想,要是我老娘没死,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有个美丽的女子这样宠溺我。呸呸,我可是成年人,居然还想这么幼稚的事情。说起来,那会儿,虽然没美美的老娘,倒是有个英俊高大的老爹,对我也还不错,但就可惜在娶了个后娘,还是我老娘的情敌,真是添堵得很。
甩掉无聊的思绪,我对女子道:“甘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女子脸色一凌:“公子说得极是。”
“来,把孩子给我吧。你身上有伤。”
“麻烦公子了。”
我伸出手,小团子立刻把手搭了过来。我接过来,小孩儿格格直笑,花猫脸往我身上蹭,附了我一身灰。看到女子歉意的眼神,我摆摆手,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小团子大概是早就累了,困了,却一直没敢睡,这会儿一下子就睡熟了。我抱着他急忙赶往孤冥处。
唰唰……风声,树叶声,刀锋声……那群黑衣人去而复返,将我们团团围住。我手一紧,小团子皱了皱可爱的眉,嘴砸吧了一下,我赶紧松开力道。
定了定心神,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女子面前,学着柳重域霸气的模样露出蔑视众生的眼神。黑衣人果然忌惮,但没过多久,随着一个领头人物的手势,人群毫不犹豫动了。
我抱着小团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随手摘了一片草叶,闭上眼,放在唇边就开吹。
激烈暗黑到我自己都深陷的声音低低地传出。
据说这首曲子能够使人在几秒类心智受蛊惑,深陷在幻境中。
我从来没有对人吹过这首曲子,不曾鉴定它的效果。希望这次它能发挥出传说中的威力。
吹到低迷处。我的耳边忽然听到哗啦,噗啦几声,然后再无动静。
怀里的小团子不安地动了动,我立刻止了音,拍着小团子,睁开眼睛。
一片死人!
一个炫黑衣袍,脸戴青铜飞鱼面具的男人当中站立,衣襟翻飞,不动如山,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我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正要跑过去,发现旁边的女子脸色惨白惨白的,我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她晃神地看向我,呐呐道:“公子高妙。”
我浑不在意地道:“雕虫小技而已。”安抚地对她笑了笑。我跑到孤冥面前,感激地对他道:“幸亏孤冥来得及时,不然等他们醒过神来,我们就完了。”
青铜面具后面的眼睛瞥向我,露出深思之色,声音低沉道:“曲子高妙,不知师出何人?”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耸了耸肩,胡诌道:“授我此曲之人的确是高人,所以高人都高来高去的,我也不知道其人到底是谁。”
“是吗?”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连连点头:“当然。”
他刷地收起看起来暗淡无光仿佛废铁一样的长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