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书记识趣地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门。
阿尔菲·爱德华说:“没想到你这都能诊断出来,只是摸了摸脉而已,你怎么就能发现?你们划过的医术真是神奇!”
郑驰乐说:“不仅仅是靠把脉,我们华国的诊断办法有望闻问切四方面,从见到人开始我们其实就在给患者诊断了,再通过剩下三诊综合起来判断,最后可以推断出病因、病灶和患病时间。一项项摆开来看的话,其实一点都不神奇。”
阿尔菲·爱德华说:“这个伤确实可以根治,不过我拒绝了。”
郑驰乐讶异地看着他。
阿尔菲·爱德华说:“我这个人的意志力其实不强,在几年之前我甚至只是个胸无大志的败家子,什么都不爱干,就爱吃喝玩乐。我身体不好,所以我全家都纵着我,把我纵容得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郑驰乐静静地听着阿尔菲·爱德华的叙述。
他很难想象众人口里的“投资天才”居然有这么一段。
阿尔菲·爱德华面色带上了几分狰狞:“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你知道的,情窦初开的人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当时做了很多蠢事,甚至差一点连累了整一个爱德华集团!”
郑驰乐握住阿尔菲·爱德华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像阿尔菲·爱德华这种身体状况,不适合剧烈的情绪波动!
阿尔菲·爱德华感受到他想安慰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我这个伤,就是她亲手打的。所以我不让人治疗,我要记住这种痛,记住这个教训,只有痛苦能够让我重新站起来!”
郑驰乐看到阿尔菲·爱德华眼底刻骨的仇恨。
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阿尔菲·爱德华当初一定爱惨了那个人,而在遭受背叛后那份爱有多深,剩下的恨就有多深。
郑驰乐说:“我认为你这么做是不理智的。”
阿尔菲·爱德华看向他。
郑驰乐说:“对于背叛你、抛弃你、辜负你的人,首先你应该活得比他好。有机会的话你就狠狠地教训他们,没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越干净越好,最好就像生命里从来没有他们的存在一样。”
阿尔菲·爱德华挑挑眉,仿佛觉得他的说法很有趣。
郑驰乐说:“你让自己痛苦,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触,因为从他们决定做那样的事情开始,就相当于已经背对着你。你的所有努力、你的所有执着、你的所有悲哀和伤痛,他们都不会再看一眼。这时候被过去困住的只有你而已,他们已经大步地往前走了,走向他们认为正确的方向,走向没有你存在的方向。”
阿尔菲·爱德华听着郑驰乐平静又冷静的阐述,突然就看不透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郑驰乐的语气太能煽动人了,听在他的耳里,这样的感悟就像是郑驰乐亲身去经历过一样!
可是可能吗?
阿尔菲·爱德华认真地打量着郑驰乐。
眼前的郑驰乐是这么的年轻,顶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二十三四岁的县委书记,在华国来说应该是很难得的,而且看郑驰乐的处境,显然并不是被架空的傀儡。
底下的人对郑驰乐的态度、侯书记对郑驰乐的态度、甚至省会那些医生提起郑驰乐的语气,都在说明一件事:这是个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
而且他还是一个医生,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
这样一个人,不是最应该意气风发的吗?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经历过那样的事、得出那样的感悟?
怎么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尔菲·爱德华否决掉脑海中的想法,不过他倒是被郑驰乐说动了:“也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往前走,而不是被以前的事困住。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忘掉那一切重新开始。”
听到阿尔菲·爱德华的话,郑驰乐笑了起来:“那就好。”
阿尔菲·爱德华说:“如果我让郑书记你给我治腿的话,你有没有把握治好呢?”
郑驰乐说:“隽水县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做不了太精细的手术。如果爱德华先生你真的放心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沧浪市那边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