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梁对傅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风格完全摸不清,不明白他的话上句和下句的关系。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次说清楚吧。”
傅嵘冲他笑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见到老同学比较关注,而且……”他伸手想去触摸邸梁的脸,“我本来以为我们这一代人要走向黄昏,人一旦到了五十岁这个年纪,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想法,什么都无法撼动。只可惜啊,身体却渐渐失去健康。但是你却从头开始了,真是奇迹。”
邸梁隐隐知道了傅嵘的想法了,他躲开傅嵘的手,瞪着他,终于憋不住了:“你一定是脑子有病了,如果不是你害死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你也想重活一遍,你自己去自杀好了。”
傅嵘眯起眼睛。
邸梁背后一凉,这个疯子不会要把自己送去研究所研究吧?
结果傅嵘说:“好了,到你家了。”
果然车停了,邸梁飞快地开了车门,傅嵘见状,说:“送你回家,连声谢谢都不说?”
邸梁下了车,恶狠狠地说:“你别得意得太早,坏事做太多总有一天要认栽。”
“哦?我做什么坏事了?我乱伦了吗?”
邸梁嘭地一声摔上车门,傅嵘也没多做纠缠,开车就走了。
邸梁火冒三丈,想起薛金更是心烦,一切都是因为傅嵘这个疯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是又抓不了他。
邸梁上了楼,打开门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心情更加恶劣。
关键的时候,邸稼骞到底在哪里?
邸梁躺在床上,却一点也睡不着。隔壁的床单再也没有铺过,他睡在主卧室里,本来身边应该有个人,可那个人却一声不吭跑了。
邸梁心里骂道,早知道还是一个人,当初何必威逼利诱让他睡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邸梁就打电话给简名扬那边询问情况,得知薛金还在警察局,他也没办法,只能等消息。
等他要上班的时候,才记起自己的自行车昨天被他丢在路边了。
没办法,他挤公共汽车去上了班,莫莉见到他,直接跟他说:“我们今天把琥珀那事的材料再整理整理,然后发到海关去。上面对这件事没有卡,我们也可以开始着手写报道了。”
邸梁点点头,坐下来跟莫莉一起讨论,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邸梁一看是简名扬,跟莫莉打了声招呼,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小梁叔,薛金出来了。”
邸梁被他吓了一跳,问:“是怎么回事?”
“呃,他被邸稼骞带回来的,这名字真难念,就是受了伤,现在在医院。”
邸梁脑海里空白了一下:“谁?”
“我说薛金,他受了伤。”
邸梁焦急地说:“不是,我是问谁带他回来的?”
简名扬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说:“你的男朋友。”
“……”邸梁心里骂了一声,“他现在在哪?”
“我们都在医院,啊,就是上次那个医院。”
邸梁挂了电话,走回去对莫莉说:“领导,我请假。”
莫莉瞪他:“我跟你说,你最近请假有点多。”
邸梁自己也觉得心烦,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莫莉见他也是一脸憋屈,挥挥手批了:“但是明天一定要把这事整完!”
邸梁点点头,拎起包就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