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伸出手搭在陈远鸣肩上,肖君毅搂着人往里走去,“给你小子制造惊喜可太不容易了……”
“下次不如换个方法试试……”
对上陈远鸣略带玩味的眼神,肖君毅一呲牙,伸手揉乱了对方的黑发。
这样过度的亲昵只是一瞬即逝,虽然是以私人空间著称的顶级俱乐部,他们也没想招惹太多异样的目光。两人顺着门廊走了几步,拐过一个转角,就来到了俱乐部餐厅。
“怎么,还给安排了烛光晚餐?”陈远鸣笑着踏入了房间,足下突然一顿,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一旁。这个餐厅的装潢和设施没什么新奇的,也许还不比上后世那些个中小会所奢华,但是窗外的景色却无法不吸引人的目光。
只见一圈观景窗围绕在餐厅周围,透过大而明亮的玻璃,整个北京城都尽收眼底。如今的北京市区还没太多高层建筑物,50层的京城大厦可以说是会当凌绝顶的存在,有了落差对比,自然就产生出惊艳的视觉效果。可能是由于楼层太高,平日里看起来高远的太阳都大了两圈,西沉的日光不再那么夺目,就像一轮温暖而安静的银盘,缓慢向天边坠去。漫天云霞都被染成了绚烂的橙红,古老的北京城在这样的光线照耀下,多出了一份近乎苍凉的凝重。
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不算很大,带着融融笑意。
“还记得当年我带你去看的东方明珠塔吗?如今它也已经竣工了,只可惜最近都没空跑去上海,想了想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拉着陈远鸣往前走了几步,他们站在了视线最好的那扇窗前,在这里看去,二环以内景色一览无余,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层高也不够好,故宫只能显出一层模糊的身影,无法尽观全貌。
“怎么样?北京城也不逊于上海的风貌吧。”
从眼前的美景中收回视线,陈远鸣扭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只见那人眉眼舒展,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中眸光晶亮,淡色的瞳仁里似乎倒映着漫天彩霞,也映出了同样正在微笑的自己。
几年前,就是这人在那座高塔上唤醒了自己。第一次,脑中虚幻的回忆被现实抹去,那个清朗率直的声音把他重新拉回了这个世界,脚踏实地。而今天,同一个人,再次给了他这份惊喜。只是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替代他的身影。
“很美。”陈远鸣收紧了手指,按在身边那条手臂上,心脏砰砰跃动,带着欢喜和让人振奋的雀跃。
肖君毅的双眼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中也带着同样的雀跃,“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陈远鸣轻笑一声,“正巧,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昨天被你打乱了计划,今天似乎也不迟。”
“什么?”肖君毅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他还以为昨天那个……咳~~就是补偿呢,难道这人还真安排了礼物?
一个木盒递到了他面前,跟上次在度假村里收到的一般无二。肖君毅接过了那个盒子,略带疑惑的打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支劳力士腕表,银黑两色的涂装,尊贵中带着分矜持的典雅,但是跟自己那支不同,这款劳力士的表盘内,点缀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就在劳力士标志的皇冠顶心,零点方位,当长短不一的三根指针同时指向那处时,看起来就像是划出了一颗若隐若现的宝石心。
“这是……劳力士?”
不,不可能,劳力士年鉴他都看过,自己那款表绝不会作出如此花哨的款型。
“特别定制,我觉得你会喜欢。”
同样的话还了回来,肖君毅微微一愣,绽开了笑容。“那看来今天真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取下了原本带在腕上的手表,换上了这款新表,朝旁边的侍者打了个招呼。
“白的还是红的?”
陈远鸣靠在了椅背上,“悉听尊便。”
随意搭在餐桌上的左腕,同款劳力士在夕阳中闪烁着醉人的光彩。肖君毅只觉得胸腔中的喜意快要喷薄而出,手指轻轻在对方腕上划过。“我觉得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把你灌醉才行。”
陈远鸣低低一笑,抓住了那只顽皮的手指,“不醉不归。”
晚餐是西式风格,佐餐的自然也是洋酒。如今京城俱乐部里还没有多少中国会员,在这些浑然不觉的老外身边,他们交换着甜蜜私语,鲜红的酒液润湿了双唇和双眸,也让心跳愈发蠢蠢欲动。最终两人都没有坚持到游戏结束,在某个会客室的洗漱间里,一场短暂的超友谊肢体接触把他们推入了激情的深渊。
似乎连体|液都染上了佳酿的芬芳,在到达巅峰的一瞬,肖君毅狠狠吻住了眼前的薄唇,用力吮吸,任战栗划过周身。
当气息终于平复时,他恋恋不舍的挪开了胶合的双唇,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的面颊,“这他妈简直跟成瘾症状没差,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蛊吧?”
“我倒希望有这种蛊能下。”含住了对方因热情而发红的耳垂,陈远鸣低声轻喃,情爱从来都是这么古怪的东西,让人放弃一切原则和坚持,只剩下满腔无法自控的占有欲。
发出了一声嗤笑,肖君毅伸展手臂紧紧的拥住了对方。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次日醒来时,早就已经日上三竿。昨晚喝了不少酒,又趁着酒意正酣干了不少荒唐事,再怎么铁打的神经都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别说肖君毅,就连陈远鸣都睡了个死挺,到十多点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看来以后还是喝白的吧。”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肖君毅皱起了眉,“两瓶红酒比两瓶茅台还厉害,我当年跟人拼酒都没闹到隔日头痛呢……”
“你确定不是因为纵欲过度?”枕头里,陈远鸣发出了一声闷笑,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拽了起来。
昨天两人都喝高了,又在洗漱室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只能让俱乐部方面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这次换到了陈远鸣的住处,估计是卧室的大床太过柔软,一个没把持住,又滚了次床单。这下可好,就算是他这具十来岁的年轻身体也有点虚脱了,肖君毅估计更不好受。
“素了那么久,你总要让我吃饱才行嘛。”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乱发,肖君毅嘿嘿一笑,脸上挂着一幅男人都懂的餍足表情。
“就照着玩法,我是无所谓,你怕是早晚要肾虚吧。”笑着把那只捣乱的手挥开,陈远鸣翻身下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昨晚战斗完毕就直接睡了过去,今天起来自然也是光溜溜一条,肖君毅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看着陈远鸣穿衣的背影,奈何纵|欲加宿醉导致体内存货不足,也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了。
穿好了睡衣,陈远鸣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随手抛给了肖君毅,“今天是周六了吧,你有什么安排?我晚上还要见孙国强一面,国兴马上就要离京了,怎么说也要去送送行,估计不能陪你了……”
“等等!”肖君毅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今天是周六!糟糕,我忘了太后的懿旨了!”
懿旨?陈远鸣一愣,扭头看了回去,“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肖君毅表情也不算好看,苦笑着答道,“听说你回京的消息,老妈让我今天约你到家里坐坐,结果昨天一闹忘干净了……”
陈远鸣扫了眼桌上的闹钟,这可都快十点半了,由于京城俱乐部要求电话静音,昨晚又折腾的太厉害,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电话。肖君毅明显也想到了,胡乱套上衣服,跑到门厅里捡回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掏出手机。
“啧,4个未接……”轻啧一声,他飞快拨通了电话。
“妈,哈哈……昨天出去玩,忘了开铃音……对,是跟远鸣一起,带他去京城俱乐部开开眼界……没,就是喝了点酒……不太多,呃……好吧,也不少,被人直接送回来的……好好,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肖君毅走了回来,“得嘞,收拾一下到家里去吧。”
这可不在陈远鸣的预料中,刚刚睡了人家儿子,就跑去见亲妈,饶是他也欠点心理准备,但是又不好推却。交情是一,同时也是因为刘兰馨并非那种爱好家长里短的无聊主妇,点名召唤怕是有事相商,更不能等闲视之。
抬手捏了捏鼻梁,陈远鸣露出了个苦笑,“这可是现世报了……”
“怕什么。”肖君毅似乎也从酒醉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你又不是第一见我妈,保持原样就好了。这次估计是真有事,还是去见见的好。”
长长呼出了口气,陈远鸣放下了手,“伯母变岳母,你总得给我点心理准备。”
肖君毅哈哈一笑,揽住了陈远鸣的肩膀,“岳母还好说,回头见我爹恐怕还有的受呢,咱们还是慢慢来吧……”
话说得轻松随意,但是两人此时却都带上了些做贼心虚的忐忑,闲侃几句就各自洗漱更衣去了。穿好衣服后,陈远鸣犹豫了一下,把带着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放在了抽屉里。
看到这动作,肖君毅嘴角划过抹苦笑,“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陈远鸣没有搭话,拿出支银蓝两色的万国表带上,虽然跟肖君毅手上那款劳力士形制上有些相似,但是绝对不会让人多想。无奈的揉了揉对方的黑发,肖君毅轻叹一声,走出房间。
这次去的还是肖府私宅,座驾倒是换成了陈远鸣的大切诺基,由于出发时间太晚,11点过半才赶到了家里,客厅里餐桌都已经摆上了,正等着来人开饭,看到两人的身影,刘兰馨嗔怪了一声。
“这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吗?快给我坐下,先喝点养胃的。”
对于这声呵斥,两人还真不敢反驳,坐下来一人一碗养胃醒酒汤喝了起来,肖家的厨子可是有营养师资格证的,汤的味道自然没话说,但是陪坐的人难免让人提心吊胆。
一口气灌完了汤,肖君毅呵呵一笑,“远鸣好容易才回来,昨晚就是玩得开心了点,其实没大碍的。”
“你还说呢,九成九是你自己想玩吧?都把人家远鸣带坏了!”笑骂过了自家崽儿,刘兰馨扭过头,仔细打量了陈远鸣一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远鸣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这几个月在家有好好调养吧?也是,再多钱也买不来健康,不能只想着年轻就胡乱糟践身体……”
“谢谢伯母,我以后也会注意的。”陈远鸣也放下了碗,认真道谢。只是他心里太清楚,气色好怕也有解开了心结的缘故,但是这个解铃人还真不好跟对方坦白。
一碗汤下肚,午饭就摆上了桌。两人早上都没吃饭,这会儿胃也醒过了神,只是跟肖君毅不同,陈远鸣还是不太习惯刘兰馨这种食不言的大家闺秀做派,没法利用话题转移注意力,又要控制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吃得就有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