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念赶紧道:“爸,这些都是妈妈陪我买的,还有你的东西,你要是觉得妈妈花的多,我明天把钱给你。”
庄天鸣瞪她一眼,叹口气,疲惫道:“行了,买就买了,给你的生活费要省着点花,自己学着理理财,只出不进,家底早晚有被掏空的一天,不要跟那些女人比,她们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唐曼云这两天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贵夫人的状态,食髓知味,对庄天鸣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购物时的快感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得了,那些女人比她花的还要狠,她这已经算是节省了,她知道庄天鸣这两天心情不好,柔笑道:“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工作辛苦,对了,宋太太的丈夫也是做房地产的,那天可以吃个饭认识一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庄天鸣摆摆手:“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没事学学书法画画,艺术品鉴赏之类的,以后带你去参加画展,到了这样的场合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插画那些洋气的东西不学也罢。”
唐曼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沉,书法画画?以前怎么没见庄天鸣喜欢这方面的东西,谢蔚然在的时候,也喜欢写写画画,怎么没见庄天鸣当成宝一样来喜欢,现在这么说什么意思,她又不是谢蔚然学什么劳什子的艺术品鉴赏。
唐曼云心中不乐意,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她和庄天鸣在一起这么多年,男人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男人有钱就变坏,庄天鸣也不是没有过小四小五的,但这么多年过来,还不是只有她一直站在男人身边,庄天鸣现在的这幅德行,是想吃回头草了?哪有那么容易,不要说谢蔚然不答应他,她唐曼云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也不可能让庄天鸣再有机会回头。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最近认识一位古玩行的朋友,这两天跟她学了不少东西,你这么喜欢古董字画有时间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庄天鸣不甚感兴趣的点了点头,起身上楼,唐曼云心里冷笑,手里的领带扔到了一旁,也没有心思去摆弄买回来的衣服鞋子,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响,越想越生气,庄晓念很会看脸色,知道唐曼云不高兴,安慰道:“妈,别生气了,我爸就是个老古董,你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我们晚上去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唐曼云摇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
庄叙摆脱了贺游心里舒了口气,贺游现在被人捧的高了,以前那些还看不出来的臭脾气现在越来越明显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对他妥协,以为他庄叙还对这个前男友恋恋不舍?他看起来有那么软弱可欺吗?还是以前太迁就包容,让贺游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在了耳根软好拐带这一类人里,贺游不知道的是,搁在以前他也许会妥协,但时至今日,看清了一切假象的自己再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太不值了。
傍晚下起了大雨,这个时候雨水特别的多,连着几天不见太阳都是常有的事,庄叙最喜欢晚上下雨,把窗帘一拉,屋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在沙发上盖着薄被看电影,什么也不想,外面是冰凉的雨气,屋内是静谧的温暖,看完了洗脸睡觉,一夜好眠。
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庄叙处理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外面还是连绵的雨帘,雨水不断的冲刷的天地,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天空,庄叙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永不停歇的车河,思绪纷飞。
席徽敲门进来,“庄哥。”
庄叙转身打了个哈欠,听席徽说:“白梵那里准备拍摄MV,想找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演主角小时候,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记得庄哥有个小表弟,长得挺可爱的,可以去客串一下。”
庄叙笑起来:“你是说樊易?”
“就是他,上次还跟我要零食吃,小孩挺好玩的。”
庄叙想了想:“等我问一下吧,这么晚了你还不下班,加班我可不给钱啊。”
席徽笑起来:“庄哥可是良心上司,这么点加班费肯定不能克扣我。”他说着又无奈道:“祁麓那家伙现在还在下面加班呢,我欠他一个人情,等会请他去吃火锅,庄哥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最近上火。”庄叙翻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最近有空想去凤凰镇跑一趟,已经开始施工了,萍水村处处是宝藏,他担心施工队伍不懂得保护,乱砍乱伐,他还是亲眼看一眼工程进展比较放心。
“对了,席徽,现在有哪些比较有名的流行歌手。”
席徽想了想,他也不追星,但是有几个他还是知道的:“流行天王孙晔,音乐才子六草,雪里纱,宋河之类的是刚刚才红起来的九零后歌手,都挺不错的。”
“庄哥,你是不是想给肖墨良找个站场的?”
“不愧是我助理,真聪明。”
席徽有些不赞同:“可是这些大腕一般都请不动,谁愿意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站场,而且,咖位太大,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是这么个道理,慕华那边请了贺游,我们这边也得有点动作啊,这样,你明天告诉白梵让他看看,演艺圈里想找熟人还不容易,到时候在微博上互动一下,气势决不能逊于慕华。”
庄叙想起了贺游看笑话一样的表情,所有人都认为A.C必输,这一场战斗还没打响有些人就以为看到了结局,到时候绝地反击反甩他们一巴掌简直不能再爽了。
席徽记下了,庄叙手机来电,是温铭。
温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密集的雨幕,刚刚洗完澡,额前的碎发触及眉梢,温铭随手拨了拨,露出了眼角的泪痣。
“这么晚了还不下班?”温铭微微蹙眉。
那边庄叙清朗的声音响起:“这就回去,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份。”
“你没吃饭?”
“吃个宵夜,现在又饿了。”
庄叙关了电脑,席徽抱着一堆废纸回到办公间,庄叙对他做了个手势,转身去坐电梯。
温铭拉上窗帘,“随便,清淡一点的就行,雨下得这么大一定要注意安全。”
庄叙心中一暖,笑道:“谢谢温总关心,温总不要忘了回去把钱补给我,唉,最近油费又涨了——”
温铭道:“不要跟我哭穷,你差这几个钱?”
庄叙严肃道:“我跟温总不一样,在欣瑞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而已,拿的是自己的血汗钱——”
“给你一张金卡够不够。”温铭酷酷的打断他。
“……够了。”
温铭挂断电话,媳妇在跟他哭穷,作为一个合格的温家男人,出手一定要大方,庄叙现在一定手舞足蹈乐开花了吧。
呵呵,温家男人宠起媳妇来就是这么炫酷。
席徽下了楼,祁麓还在开着电脑查看资料,西装外套被随便扔在了一边,高大的身体在身后投下一片阴影,看见席徽过来,扒了扒头发:“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完事,你要是着急的话先走吧。”
席徽坐在他身边,无聊的玩着手里的钥匙:“忙你的吧,说好了请你吃饭,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走,我等你。”
祁麓看了一眼楼上:“庄哥走了?”
“嗯,被温总打电话叫走了,夫夫俩感情真好,我原来还以为庄哥和温总两人都这么强势,肯定谁也不服谁,没想到相处的这么和谐,温总真是居家好男人啊。”
祁麓面无表情的快速敲打着键盘:“庄哥也很好。”
席徽笑起来:“当然了,咱庄哥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小子是不是对庄哥有意思啊。”席徽笑嘻嘻的撞了下祁麓。
祁麓专注的盯着电脑,锐利的双目看不出情绪,快速的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符关了电脑:“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把钱包准备好,我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小牛犊。”
“你可怜可怜我,我还要存老婆本呢。”
祁麓打着伞,看着外面好像永不停歇的大雨,垂下眼睫,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拎着外套跟着席徽冲进了大雨里。
庄叙回来的时候,温铭正在书房打电话,庄叙脱了外套,随手放在了衣架上,他身上差不多全湿了,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用毛巾包住手里的小东西,一转身就看见温铭站在他身后,男人看见他手里抱着的玩意,立刻退后了几步,‘唰’的一下炸毛了。
“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庄叙用手抓起猫咪后颈,朝着温铭晃了晃:“小猫崽,我在路边捡的,看他怪可怜的就带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洗的干干净净的。”
庄叙手里抓着一只纯黑的小猫崽,手掌大小的一个团子,刚才开车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的花园里看见的,小猫因为淋了雨瑟瑟发抖,但是精神很好,凶神恶煞的对着温铭呲牙,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
温铭气息不稳:“你怎么什么都捡,难看死了,把它扔出去!”
庄叙看着温铭冷着一张俊脸,惊慌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情绪,笑道:“多可爱啊,等会洗干净了就好看了。”
温铭深吸一口气:“你别想在家里养它。”
庄叙向他走进两步,用手捧着小猫:“你看他眼睛是墨绿色的,很漂亮。”
“你别过来!”温铭直接把卫生间的门关上,隔着门道:“有它没我。”
“哈哈哈哈哈……”庄叙看着温铭害怕的样子简直笑的直不起腰,他今天才知道温铭居然怕猫,这么个小东西那有什么攻击性,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温总居然被只猫吓成这样。
温铭听他在笑,恼怒道:“你笑什么,再笑金卡就没了。”
卫生间立刻安静了。
最后好说歹说,庄叙终于争取到了在自己房间养猫的权利,猫不能出来,庄叙更不能把猫毛带出来,一根猫毛罚款五百。
庄叙将吹干了的小猫找了个鞋盒放进去,里面垫上了柔软的毛巾,叹口气:“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金贵的猫了,不准掉毛,不然跟你翻脸。”
蓬成一团的小黑猫睁着墨绿色的大眼睛,昂着脑袋傲娇的喵了一声,抖了抖身体,几根毛飘了下来,转身将屁股对着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