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下载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
“那些医学资料片是郭睿之前在我那儿住的时候下的,他对那些感兴趣。旅游资料什么的,本来是打算到了寒假的时候带小火出去旅行提前准备的。”
厉容锐收紧了手臂,“我们到时候腾出假期约好时间一起去,刚刚那个新西兰似乎很不错?”
“很暖和。”
“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你是说国内还是国外?”
“其实都可以,如果想要少点人打扰的话,也许国外会更好?”
…………
两个人越说声音就越小,即使紧紧贴在一起也控制不了的开始发起抖。
“赶紧搓搓手。”厉容锐的情况比贺佑钦稍好一些。
贺佑钦张开手又缓缓合拢,试着握了握拳头,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手已经开始发僵了。
厉容锐干脆抓住他的手,两双手交握在一起互相摩擦。
尽管暖和不了多少,但心底好歹安慰了一些。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厉容锐的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贺佑钦在叫他,叫他的名字。
厉容锐掀开眼皮,他已经强撑了不少时间,甚至连低头看个手表的力气都没了。
现在是几点?2点、3点还是4点?这一天这么长,长得似乎白天都不会再来了一样。
“厉容锐,厉容锐……”
“嗯?”厉容锐的声音已经很轻了,要不是为了撑着贺佑钦,他可能下一秒就会睡着。
睡着了才不会冷得直哆嗦,全身上下都好像结了冰似的。
贺佑钦也像是不太清醒了,叫了他两声之后隔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在这种下一秒就可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厉容锐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好像在笑,又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或者说已经没力气思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说,“等下了山,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隐隐约约贺佑钦似乎说了什么。
厉容锐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听到了没有。
人最悲剧的事莫过于不止期望的生活没有实现,现实还要再反打一巴掌。
厉容锐再次清醒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大片的烂摊子。
一系列的变故甚至让厉容锐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消化,就被迫迅速地进入了完全不同的状态。
病床边还挂着点滴,厉容锐刚刚醒来不到两个小时,但已经没空去休息。
在厉丰记者会结束后一天的时间内,网上突然爆发了一连串对厉丰非常不利的消息。整个公司一下子陷入异常被动的状况。
先是有人在网上曝出了厉国新从前做假账的所谓内/幕,声称厉丰高层贿赂交易员伪造文书,放出虚假资料造假利润,同时还试图买通稽核人员。后又称厉丰的实际亏损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实际上早已经摇摇欲坠。
一连串的爆料不仅指明厉丰股票都是虚高,还谈及厉容锐回到厉丰之后一系列的举措,称那些动作就是在试图遮掩厉丰从前的作为,早前被逮捕的厉国新只是厉丰董事会推出来的替罪羊,真正做主的还是厉容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