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注意身体,别气坏了,孙儿让紫英姐姐多准备好克化的、清爽的膳食,对了,虾仁可好,龙井虾仁的味道甚是可口,老祖宗一定爱吃。”厉景琛扶着老夫人的胳臂,搀扶着气得发抖的老夫人往屋里去,清泠的嗓音听了悦耳,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
老夫人吴氏看着厉景琛,心里面叹了叹,要是长子还在那该多好啊,府中该少了多少事儿,厉景琛是个好的,“好孩子。”叹息般的说了一声,老夫人将身后的人抛在脑后,是福是祸都不是他们能够说得算的,唉,阳陵侯府要做的就是稳、是不乱,要是让厉景闫说的事情成了,唉……
阳陵侯府这一夜不好过,多少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等待着天明,厉景琛倒是睡得不错,说不定明天还有一场大仗,不睡好养足了精神怎么行。
但宫里面祁承轩就睡得不是那么踏实了,一开始梦到自己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草原、成群的牛羊,却无端端的梦到了这些,他骑着马向前奔着,好像前面有着什么召唤着他。蓦然的,草原消失了,牛羊消失了,马儿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房间,布置的雅致温馨,撩开帷幔,一张大床落入眼帘,床上侧卧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捏,小攻做了个啥梦哩
第五八章 :梦境旖旎锦衣叩门
大床上挂着紫色的帐幔,帐幔半垂下来,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将帐幔吹得飘飘荡荡,编织帐幔的时候大概是加上了金丝,在烛火的照耀下有着星星点点在帐幔上流泻。掀开帐幔,是同样颜色锦被,紫色的锦被衬得人皮肤更加得白皙莹润。
床上侧卧的人背对着祁承轩,那人只是拉了锦被的一角遮住了腰部,大片白皙的背脊露在外面,还带着水气的黑亮发丝一半垂在背脊上,一半落下了床,勾动着淡淡的旖旎,心里面好像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一动一动的,祁承轩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踮着脚害怕将床上的人儿吵醒。
床上的人仿佛感受到了祁承轩的到来,转过身,半阖着眼睛带着浓浓睡意的喃喃说道:“回来了啊!”
清泠的声音带上了粘稠的妩媚,祁承轩不自觉的应了一声,“嗯,回来了。”说完了才发现,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确切的说不是现在的自己的,听起来低沉浑厚,带着压抑情潮的暗哑。
床上人的脸始终半遮掩在帷幔之下,朦朦胧胧、明明暗暗,灰蒙中只能够注意到那张脸精致漂亮却不失了英朗帅气,随着他的动作,白皙的脊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皙的胸膛,皮肤紧致而细腻,潮湿的发丝黏在胸膛上,黑的黑、白的白,那胸前一点更是动人,床上之人半睡半醒间嘤咛了一声,竟然手撑着床坐了起来,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滑倒腰间,发丝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诱人的弧度,恰在此时还微微滴着水的发上落下了一滴水珠,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而下,毫不留恋胸膛,直接滑入了腰间消失不见。祁承轩急切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有一个名字吐口而出。
呆呆的,祁承轩抱着自己的亵裤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向来冷静的脑袋里此刻是一团浆糊,他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纠缠着一个人来回的要来要去,一想到这个,祁承轩一颗少男心就忍不住“砰砰”,脸也红了起来,感觉到鼻子上有些湿意,连忙上手去摸,还好还好,只是鼻涕罢了,要是真的血,祁承轩更加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了。看了看手上的亵裤,祁承轩心里面一片慌乱,不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却因为自己的梦境而感觉到荒诞。
不是应该抱着一个柔软妩媚的美女嘛,为什么他的梦里面是个精致漂亮的男子,而且还是那个人?
天地阴阳,男女交‘合,这是符合天道大义的,那男男之间呢,这又是什么?
没有人给祁承轩解惑,他就这么半是恐慌、半是羞愧,还有些留恋梦境的呆坐在床上。
见祁承轩没有在往常的时间起床,宁姑姑不放心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家小主人拿着一条粘着白色脏污的亵裤坐在床上,抿唇一笑,“主子长大了!”
祁承轩连忙把亵裤往被子里藏,藏到一半又觉得这么做有*份,想要拿出来,却手如千斤重,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硬在那里,宁姑姑见了爱怜的笑笑,“主子起来,奴给您端热水去。”
“嗯,宁姑姑下去吧。”祁承轩假装咳了两声,勉强淡定的点点头让宁姑姑下去。
门轻轻的“吱嘎”一声关上了,祁承轩挺值的背脊霎时弯了下来,懊恼的捂着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唉,厉景琛,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你!
祁承轩还可以自然的从梦中醒来,阳陵侯府的众人却是翻来覆去的勉强睡着后又被无情的吵醒,一队锦衣卫竟然半夜撞门进来,不顾家丁守卫的阻拦进了大房的怡景园,带走了睡意朦胧、衣衫不整的厉景闫,厉景闫一开始还有些发懵,被午夜的冷风一吹,瞬间清醒,大喊大叫的,“你们是谁啊?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我可是阳陵侯的儿子?是七殿下的好友?啊啊,啊啊,放我下来。”
厉景闫大呼小叫的声音都崩裂了,却怎么都得不到冷面锦衣卫的回应,梁氏一众人在后面追,好说歹说的求情威吓,也没有半点儿作用,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厉景闫被锦衣卫带走,消失在黑洞洞的暗夜里头。
经此一事,厉家胆战心惊,谁都不敢睡去,倒是本来辗转反侧睡不着的马氏见了梁氏母子的狼狈,敞开的笑了出来,“哈哈,报应报应,哈哈。桂嬷嬷,我们回去,夜还很长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哈哈。”
看到梁氏母子的狼狈,马氏心中有着扭曲的兴奋,空荡荡的午夜星空回荡着马氏张狂的嘲笑声,每一声都撕裂着梁氏的耳膜,梁氏面容几近扭曲,平时的淡然消失不见,现在的她也只不过是被男人、儿子的事情左右的普通女人罢了。
“娘。”厉姚黄怯怯的拽了拽梁氏的衣袖,小脸蛋上挂着模糊的泪水,她有些害怕此刻的梁氏。
梁氏看着女儿,突然笑了起来,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别害怕,有娘亲在呢。”
“嗯。”梁氏这样,厉姚黄更加怕了,平时表现得再成熟,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才怪呢。
厉景越一直抿着嘴站在一边,梁氏一反常态的自称了娘亲,而不是姨娘,让他有些迷茫,想要拉着妹妹的手将妹妹带离梁氏的身边。
“越儿,把妹妹带回房,娘亲还有事情要做,好好睡吧,会没事的。”梁氏整理了衣衫,散乱的发丝在她几下的打理下变得顺滑,没有了白日的刻板,梁氏平凡的脸上竟然也带上了妖冶,能够俘获厉仁远的心不仅仅是靠着密织的温柔,她也有着过人之处,只是甚少有人知晓罢了。
梁氏要做什么,战战兢兢的夏实抱着胳臂茫然的也想知道,厉景闫被带走的时候,她正睡得舒服,锦衣卫的突然撞入将美梦打散,留下的只是惊恐、害怕和茫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被梁氏派人从床上拽了下来,所有人的面孔都换了一张,在幽幽的火光下狰狞的害怕。
一碗苦涩的药汤慢慢的靠近,夏实本能的害怕,匍匐在地向着梁氏的方向爬了两下,“姨奶奶,奴婢肚子里的可是您的孙子啊,是你儿子的血脉啊。”
“动手。”梁氏冷漠的踢开夏实的手,让仆妇动手,她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从岭南带回来的,很是衷心,被调、教的只听梁氏的话,梁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家子的性命身契捏在梁氏的手中,他们不得不听。
仆妇抓了夏实就将一碗药汤灌了下去,夏实挣扎着,一碗药汤倒是有大半的出去了,梁氏怕药效不够,让人又端了两碗过来,掰着夏实的嘴一丝不漏的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