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能感觉到,欧文和夏尔在第一节还没有完全发力,完全是看好戏的态度。这让亨特微微不爽起来。
在第二节比赛开始之前,他故意又向夏尔比了四根手指,意思是“你想要被我第四次超过吗”。
果然,夏尔在第二节排位赛疯魔了,跑出了最高圈速,力压温斯顿与亨特。欧文紧跟其后,以微弱的优势排在了亨特的前面。亨特忽然发现,自己的排位竟然和那个笑容让人不舒服而且没戴过兔耳朵的陈墨白排在一起了!
这怎么可以?
想起上一次被这家伙在赛道上咬住后腰的感觉,亨特立刻全神贯注,超越了欧文。
“你说他刚才第二节排位赛前……是不是招惹了夏尔?”马库斯不是很确定地问一旁的沈川说。
“好像是吧……那他也得在夏尔的心目中有地位才能招惹到这只大白鲨。”
“你是在安慰我吗?”马库斯是多么希望亨特能够安安分分的。
“……算是吧。”
第三节比赛持续着焦灼状态,不少观众都在选手们过弯的时候伸长了脖子,光是听到接近的引擎声,就下意识站了起来。这场排位赛甚至出现了四辆赛车紧随着过弯的盛况。
就连解说员也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排位赛结束,夏尔拿下杆位,温斯顿第二,亨特第三,接下来是欧文还有陈墨白。
亨特回到车队,摘下安全帽呼出一口气来。
四个小时之后,正赛就要开始。
“小子,这一站目标是冠军吗?”马库斯想要摸亨特的脑袋,但是亨特的头发丝都汗湿了,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亨特笑了笑。
“亨特…… 虽然在正赛结束之前问你这个不大好,但是这一站结束之后的澳大利亚站就是最后一站了……你还会留在我们的车队吗?”马库斯用很认真的表情问。
“不留在这里,我去哪儿?”亨特仰起头来大口灌水。
“比如法拉利或者奔驰,还有迈凯轮和红牛,应该任你挑选。”
“所以呢?我们的合约还没到期不是吗?”亨特用“完全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的表情说。
“违约金对于那些大车队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哈哈哈!你现在终于意识到我的价值!明年一定要给我加年薪!”亨特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
“你真的不走?”
“走哪里去?一个车手想要出类拔萃,就需要有出类拔萃的对手。温斯顿在法拉利,欧文在红牛,夏尔在奔驰。我不会去我对手所在的车队,我不想因为所谓的战略战术或者车队整体规划而妥协。在这里,有把我当作灵魂的机械师和工程师团队,有包容我任性的公关经理,还有你这个总在为我担心的车队经理。我很清楚,对于你来说,我不是商品,我是你的成就。”亨特回答。
马库斯的眼睛有些发热。
他同样回报亨特以拥抱。
“好的,让我们以最佳阵容完成这一站和下一站的比赛!”
“当然!”
亨特忽然在马库斯的身上狂摸了起来。
“喂喂喂!臭小子你干什么!”
“啧,找根烟抽!你这么认真的样子,害得我都紧张起来了!”亨特笑着说。
“别摸了!我给你找!”
马库斯从仪表师马克那里找来了一根烟递给了亨特。
“别跑远了!”
“知道!知道!”
虽然总觉得应该让技术官在赛前对亨特做最后的指导。但是马库斯隐隐感觉到,亨特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指导了。
他拥有成熟的判断力以及与车队培养起来的默契。
比起那些大车队,马库斯更相信他们是一个整体。
亨特坐在某个角落里,指尖轻轻抚着那根烟,完全没有点燃的意思。
“你是在这里等我赛前吻你吗?”温斯顿在他的身边坐下。
亨特不以为意地一笑:“我是在想象,等我赢过你之后,你所谓的会发出好听的声音,能有多好听。”
温斯顿单手撑着台阶,不紧不慢地靠向亨特的耳畔,半仰着下巴说:“只要是我靠在你耳边说的话,你不是都觉得好听吗?”
亨特被他唇间的热气撩得下腹一坠,直接狠狠用膝盖去砸对方,但是却被温斯顿挡住了。
对方浅笑着,就连眼角的细纹都性感得不得了。
“那么如果我又赢了你呢?”温斯顿退开了些许距离,撑着下巴看着亨特问。
“那我送给你一个礼物。”亨特回答。
“礼物?对于我来说,除了把你自己打包送给我,其他的东西都算不上礼物。”温斯顿回答。
他的声音有一种明净的通透感。
“哦,那样的话,我永远都送不了你礼物了。”亨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他刚要离去,小腿就被温斯顿一把扣住。
“为什么不能?”温斯顿仰起头来。
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要跌坠下去一般。
“因为……”亨特扯了扯嘴角,“我已经是你的了。怎么把自己送给你两遍啊?”
温斯顿低下头来笑了,他侧过脸,隔着亨特厚实的赛车服裤子,吻在他的小腿上。
全身的血液和感觉都涌向那个方向,温斯顿的鼻尖轻轻靠在亨特的小腿上,闭着的眼睛虔诚而执着。
“我不会让你赢我。”
“试试看啊。”
亨特趁着对方手指松开的时候迈开脚步走远了。
当正赛来临,亨特看着斜前方的温斯顿,笑了笑。
回想刚进入一级方程式的自己,怎样努力都不得要领,心里面的颓丧以及对自己天赋的彷徨,现在看来都像是不懂事的小孩自寻烦恼。
那个时候,范恩·温斯顿这个名字都像遥远的神话。而此时,自己距离那个家伙那么近。曾经自己所崇拜和向往的车手,比如欧文和夏尔就在自己的周围。
亨特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清醒地认识到,他真的已经是顶级车手中的一个了。
“马库斯,我要冲了。”亨特说。
“好。”
当五盏灯全部熄灭,亨特屏住呼吸飞驰而起,以三档流畅地通过了第一个弯道。
他没有着急地与前方的温斯顿较劲,而是保持跟随,并且提防着自己身后的欧文。
老实说,被顶级车手锁定为猎物的感觉真的很新奇,以往在大多数情况下,亨特都是超越者而非防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