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裁决者连连点头,作心悦诚服状:“属下考虑得就是不如大人您周到。”
“不过嘛……”费奇阴测测地一笑:“现在我裁判所囚室紧张,事发仓促,也没法临时给费洛雷斯大少匀出一间囚室,就只能委屈他和别的犯人挤挤了。嗯……就把他和杰森关在一起吧。”
裁决者瞬间瞪大了眼:等等……杰森?那家伙的罪名好像是鸡.奸神职人员吧!
“怎么?”见裁决者久久不回答,费奇侧头看向他,笑容温和:“囚室不够这种事,我们也很为难啊,不过公开审判就在明日,也就委屈费洛雷斯一个晚上而已,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什么叫没囚室,之前的越狱导致死牢直接空了大半,这根本就是成心要把费洛雷斯送给杰森享用的节奏啊!
裁决者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那杰森判的是死刑,本就无所忌惮,又素了这么久,把这白白嫩嫩的贵族少爷送去,那后果根本不用想……而且就算费洛雷斯真被怎么样了,也没法对人启齿,这个暗亏,他是吃定了。没准儿等到公开审判的时候,费洛雷斯还会因此精神恍惚或者崩溃,连为自己辩护都做不到。这招,简直阴毒到了极点。
裁决者的喉咙艰涩地滑动了一下,这情况,裁决长大人应该有办法处理吧……他的任务只是站在费奇这边推波助澜而已,其他事,他还是别贸然插手比较好。
“是的,小的这就送罪人费洛雷斯去杰森囚室。”
见裁决者乖乖领命,费奇对这个属下的信任又涨了两分:哎,在莫里斯那混蛋淫.威日盛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么条忠犬不离不弃地守在自己身边,真是难得啊!
“你去吧。”费奇挥挥手,目送忠犬押着雷哲·费洛雷斯离开。这种事,他当然不会沾手,回头要是莫里斯兴师问罪,他只消说自己不知情就好。
裁决者心情复杂地将雷哲塞进杰森的囚室,心中默默地为他点了个蜡。
“等等。”一路都颇为沉默的雷哲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要将我和别人关在一起?”
“这是费奇大人的吩咐。”裁决者干巴巴地说道,不太敢看雷哲此刻的表情。他知道的事,费洛雷斯这个裁决者应该也是知道的,比如——杰森是因何罪名入狱。
“裁决长呢,我要找裁决长。”雷哲煞有介事地摆出张惊惶脸,虽然这个蠢萌这会儿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等待自己的不是刑讯而是个室友……
“裁决长大人因为教廷的紧急传召离开了,要大后天才能回来。”裁决者舔舔唇,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透露着信息。这也就是为什么费奇裁决官会这么急吼吼地去抓人,又仓促地将大审判定在明日。
“那么审判……”雷哲继续作惊惶状。
“审判就定在明日,您……好自为之吧。”
裁决者说完这句就匆匆离开了,徒留下雷哲凄厉的怒吼久久回荡在地牢中——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雷哲奋力嚎了十来分钟,这才偃旗息鼓,扭头看向自己的新室友,开口道:“有水么?”
“叫你吼这么大声,该得你!”杰森掏掏饱受雷哲摧残的耳朵,然后起身将一个干净的水罐递给了他。
雷哲小小地抿了一口,确认水里没什么怪味后,这才大口喝下,有莫里斯在暗中看着,他并不担心这水有什么大问题。
冰冷的水渐渐缓解了喉咙的干涩,雷哲畅快地舒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坚定费奇尽快开审的决心,他才不会这么不辞辛劳地大喊大叫呢。莫里斯配合得不错,计划进行地比预期还要顺利,只希望最终结果也一如想象才好。
雷哲喝够了,将水罐递回给杰森,随口道:“你这儿条件还不错嘛。”
杰森接过水罐:“忘了么,是你定的规矩,每个囚犯都理应得到干净的水和充足的食物,有囚服穿,有棉被盖。”
“那我这算是善有善报?”雷哲笑笑。看来杰森对自己还是心怀感激的,虽然他并不怕杰森对自己不利,但如果能省去动用技能的功夫自然更好。
“如果真是善有善报的话,此刻您就不会被关在这儿了,大少爷。”杰森没好气地嘲讽道,眼底却是浮起淡淡的担忧:“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们贵族除非叛国,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死牢呢。”
“就是叛国罪。”雷哲轻描淡写。
“不可能!”杰森手一抖,差点把水罐摔了:“你得有多脑抽,才会放弃贵族优渥的生活跑去投奔混沌教那帮穷鬼啊。”
“是啊,所以栽在这上面的绝不会是我……”雷哲低声喃喃,眼光透过墙壁看向不知名的黑暗之处。他知道,此刻莫里斯正在某处守着自己,和自己一起等待审判的降临,胜利的到来。
落入他人局中而不自知的费奇此刻则开心地享用着他的晚膳,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现在雷哲·费洛雷斯那小子大概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爬在地上被杰森当狗一样骑吧。那画面一定很精彩,他可得吃快点,免得错过了热闹……
酒足饭饱,费奇满怀期待地走向杰森的囚室,然而等待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泣血呻.吟,而是刺耳无比的欢笑声。
“棒棒棒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