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差点忘了还有餐前祈祷。雷哲赶紧跟进。
晚餐结束,埃勒上来收盘子,询问道:“需要给莫里斯阁下送一份晚餐去吗?”
自打上次被雷哲踹,埃勒就总结出了一个真理:不管自家大少对莫里斯摆出什么态度,他只管对人恭恭敬敬的就好。
“我给他带过去吧。”夏佐插话道:“莫里斯那家伙一审起犯人来就总忘了吃饭。”
这种熟稔的口气是要闹哪样啊,就跟谁不知道他审案那个德性似的。雷哲压下心里那点小不快,微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夏佐拎着篮子出了帐篷,听着足音渐远,雷哲冷不丁开口道:“埃勒,我需要你给我找个东西来。”
埃勒停下收盘子的手,压低了嗓子:“请您吩咐。”
雷哲小声解释了一通。
埃勒有些困惑地挠挠头:“您要的那样东西,市面上应该是没有的,恐怕只能到了城镇后让人现做。”
雷哲的手指摩挲着圣典的书脊:“那就现做吧,反正玻璃也不值钱。”
埃勒挠挠头,很是迷惑:“您准备拿那东西来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雷哲笑容纯良:“就是拿来稍微颠覆下枢机主教冕下的世界观而已。”
“……”埃勒不敢问了。每天起床都发现自家老大在反社会什么的,真是累觉不爱。
夏佐枢机主教很快找到了正在小帐篷里查看审讯记录的裁决长阁下。
“莫里斯,你吃晚饭了没?”夏佐一进门就问道。
莫里斯头也不抬。
倒是一旁的裁决者很是不安地小声道:“是我失职,忘了给裁决长大人准备晚餐。”
“没关系,我就是给他送晚餐来的。”夏佐安抚道。
仿佛急需将功补过一下,裁决者殷勤地问道:“我去泡点红茶来,大人想喝什么?”
莫里斯翻着羊皮卷不耐地吩咐道:“我的那杯红茶加一勺奶两颗糖,他的红茶什么都不加。”
一转眼又被决定了一回口味,夏佐郁闷之余,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莫里斯愕然抬头。
夏佐边笑边说:“你和费洛雷斯约好了的是吧?点的都一模一样,他那边给我的好歹还是加奶和糖的,你这边就过分了,居然给我什么都不加的那杯。”
莫里斯动作一僵,匆忙垂下眼将情绪通通掩去,冷硬地骂道:“爱喝不喝。”
“亏我还给你带了晚餐,简直无情!”夏佐愤愤地将篮子丢在莫里斯面前,扭头对裁决者吩咐道:“我的那杯加五颗糖。”
莫里斯将篮子上的布巾解开,看着里面丰盛的菜色,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将菜端出,就闷头吃了起来。
夏佐在莫里斯对面坐下,闲聊道:“这菜丰盛吧?就这样的菜,费洛雷斯大少爷还嫌弃呢。说什么招待不周,其实他就是在跟我炫耀吧?!”
“不是。”
“你说什么?”莫里斯说得太快,夏佐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幻听。
莫里斯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说他不是在炫耀,他就是那么觉得的。”
“这样都嫌弃,他还想吃什么啊。”夏佐愕然。
“大概是佛跳墙,红烧狮子头之类的吧。”莫里斯轻声说道。
“啊?那是什么?”夏佐越发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