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见了将右手化作巨大的金色利爪,抓向了透明的墙壁。破开黏液,里面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住了饕餮的利爪。
那堵墙壁在饕餮的手下发出了惨淡的光芒,四郎凝目看过去,发现那似乎是一种类似与龟壳的光滑墙壁。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一只乌龟,它的壳才能覆盖住整座地宫。
槐大不由得发出赞叹之声:“这莫非是玄武的壳吗?真是太美了。”
饕餮漠然道:“不,是女娲炼祭了我侄儿的壳。”说着,他手上一使劲,破开龟壳,利爪切开了被层层保护着的巨大的青色血管,暗红色的黏液喷涌而出,好像人被砍中了动脉一样,黑不见底的地道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哀嚎。
那股液体一落到地上,泥土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如果血液一直流,这地宫会不会内出血而死呢?”四郎脑洞大开的问道。
饕餮摇了摇头:“女娲不是那么好杀的。”果然,就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被破开的龟壳已经蠕动着长好了。
“以前吸血藤随处都是,并没有什么东西包裹住它作为保护壳。我的壳我自己会抢回来的。”霸下十分尊敬这个酷炫拉轰,浑身都在冒黑气的叔叔,赶忙虚弱地解释道。
胡恪趁着大家不注意,用刀片小心翼翼刮下来一些黏液研究。他自认为是个疼媳妇的好汉子,就出声转移话题,给霸下解围:“如果说整个地宫是一个巨大的怪物的话,或许以往那些随处可见的吸血藤,只是细小的血管而已。而我们现在已经深入了怪物的体内,这些吸血藤是主血管,所以需要世界上最完美的材料来保护它们。”
这么说着,胡恪小心翼翼地护住霸下,叮咛道:“地下滑,我背着你。”说着就要伸手去扶霸下。
饕餮一把将站在石壁前面东瞧细看的四郎提溜回自己身边,然后皱着眉严厉地训斥霸下:“你是我大哥的儿子,怎么这样娇气,果然是被女娲养废了吗?”
这样双标真的大丈夫吗?胖狐狸默默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深深觉得自己才是被养废了的那个。
“不……不行。”畏惧的瞅了瞅气势更胜以往的殿下,四郎吞了一口口水,维护着在他心里作为后辈的霸下:“他的伤没好,不能乱动。还是让表哥……”
“带路!”四郎啰嗦的絮叨被饕餮冷冰冰的话语打断了。
听了叔叔的训斥,本性老实的霸下没有丝毫不平,反而充满了羞愧自责。那张天生白得吓人的面孔瞬间变得通红,他一把推开胡恪伸过去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我没事。”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队伍最前面走去。
胡恪丝毫不介意,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落在后面的胖狐狸一下子扒住饕餮的臂膀,感觉好像握住了一块冰凉坚硬的玄铁,他着急地说道:“不行,前面危险,霸下刚才受了伤。”
可霸下一点都不领情,和自家叔叔如出一辙的冷腔冷调从队伍最前面飘过来:“我对这里熟,还是我来带路。”
霸下的神情冷的像冰,配上白子生来的白发白肤,看上去好像是冰雪雕成的。迷得喜好纯色的胡恪围着他团团转。
四郎看着傲娇的霸下和自己忠犬般的表哥,不由得深深替表哥的未来担忧。怎么看表哥也不像是在上面的那一刻,这样倒贴真的好吗?
正在看前面不分场合打情骂俏的两只,四郎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身边的饕餮俯下身注视着自家小狐狸,一双黄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看来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能让你来养。慈母多败儿。”
“什……什么慈母?我……我可是公的。”胖狐狸瞬间连耳朵都红了。
虽然在黑暗中,饕餮的视力却半点不受影响,将自家大大咧咧的小狐狸这不常见的害羞看在了眼里,忍不住恶趣味的偏头咬住四郎绯红的耳垂,叹息般轻声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说着,还暧昧地朝着四郎敏感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生个孩,孩子,孩子吧吧吧吧吧……
饕餮的声音里带着迷人的磁性,仿佛有一把小钩子般勾人魂魄。四郎浑身颤抖了一下,小四郎就不听话地站立起来。
四郎夹紧了腿,庆幸在黑暗中没有人会看到他的窘态。却没有发现队伍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所有的妖怪都自觉地转过身去。
艾玛,两个主人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太美了。什么时候再有一个小小主人让老奴(老娘)侍候(玩一玩)就好了。背过身的槐大和华阳不由得相视而笑。
被融合后更有魅力而且坏心眼的饕餮迷惑了心神,四郎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觉得若是能生出一只小饕餮来,捏他的小嫩脸,亲他的小屁屁,教他喊爸爸,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想到这里,胖狐狸兴高采烈起来,完全忘记了要生的话肯定还是他来生。
yy想了半天,四郎烦恼地蹙着疏淡的小眉头,认真问道:“你说,两只公的要怎么生孩子?”
见胖狐狸沉默了半天,饕餮还以为他不愿意要两人爱的结晶,当场就忍不住要犯病,打算鬼畜的胖狐狸囚禁起来,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幸好四郎及时出声,饕餮转怒为喜,凑近胖狐狸耳朵边上,轻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带笑的磁性声音简直能叫人的耳朵怀孕。
胖狐狸被自家男神迷得七荤八素,傻乎乎地跟着点头道:“嗯,那就试一试。”
玄冰般的神色化为了春日的微云,饕餮低下头,一口含住自家小狐狸粉嫩嫩的唇瓣,双手无比强势地将胖狐狸困在自己的胸膛中,落下的吻却出人意料的温柔。
胖狐狸简直被亲吻成了一滩水。黑暗中似乎有某种能够催/情的气息从相拥的两人身上散逸出来,充斥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中。
胖狐狸只觉得屁屁一凉,小裤裤被扯掉了,他被亲得晕晕乎乎也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因为冷风灌进来凉飕飕地,还信任的往饕餮身上偎依过去。这一下更是羊入虎口。
自己都快被剥光了,身上的男人却还是衣着齐整,这让胖狐狸很是不开心,他吞了一口口水,胆大包天的扯开包裹着精壮身躯的黑色袍服,然后“啊呜”一口,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
“真是一只野狐狸。”小小的反抗更激起了饕餮的兴致,四郎完全沉迷在他的节奏中,呜咽着软软地挺腰相就。
此处省略一万字。
迷人的气息好像酒浆一般,在黑暗中酝酿发酵。
也许是因为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也许是因为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许是这黑暗中真的有某种催人情/欲的物质,前所未有的快感从下身传遍四肢百会。似乎被忽如其来的快感吓到了,少年的表情有些无措,他半眯着迷蒙的大眼睛,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此处再省略一万字。
“不……不会真的怀孕吧?”小肚子鼓了起来,有种什么东西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自己肚子里的惊恐感受。快感过后,胖狐狸心就慌了起来,开始担心真的会怀孕这件事了。
小饕餮虽然可爱,可是尼玛怀孕的可是自己啊?美色误人,果然不错。
四郎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平生虽无甚大志,却也从来没想过怀孕这档子事,可是饕餮忽然在此时此地来这么一出,胖狐狸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担忧,忍不住发了脾气。
“讨厌你,走开!”反手粗鲁地擦去刚才被欺负得出来的生理泪,全部揩在饕餮身上。
胖狐狸从给他当肉垫的饕餮身上爬起来,气哼哼地拉好衣襟,系好裤袋,小声嘀咕道:“我可不要大着肚子,大肚子的雄狐狸,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吗?”
一系列动作颇有些拔吊无情的渣男作风,期间饕餮无数次拉衣襟尝试着挽留,都被胖狐狸毫不留情的打掉了手。
饕餮丝毫不以为意,他利落地半撑起身子,厚着脸皮凑近四郎,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
“不会大肚子的,相信我。小宝宝很快就会出现。”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难道娃娃是从树上长出来的吗?这么想着,胖狐狸鄙视地看了饕餮一眼。
似乎明白了胖狐狸心中在想什么,饕餮微微偏头,凑到四郎耳边,嘴唇蠕动着说了几句话。
胖狐狸实在是个好糊弄的小渣受,也不知道借机撒个娇耍个小性子什么的。听了饕餮的话,他疑惑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傻乎乎的摸了摸肚皮,就破涕为笑,乖乖地任饕餮牵着走了。
***
因为墓道活了起来,走在墓中就像走在怪物湿润的食道里。妖怪的队伍又走一阵,终于来到“食道”的尽头——昭王原本的墓室。
四下打量,四郎惊讶的发现,高高的祭台上,放棺木的地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薄雾覆盖的水池。池子里有些水一样的液体,微微的红,好像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红水晶。池子有一尺见方左右,冒着腾腾地热气,看上去像是一口地热泉。
走到池子边上,四郎发现微红的泉水中漂浮一些卵形物,每一个都有水缸大小。倒扣着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中。
水池中间长着一株奇怪的大树,也不晓得是什么品种,大树上结着沉甸甸的果实,枝干都被果实坠弯了腰,低垂到了平滑如镜的水面上。树上像蛇一样缠绕着许多藤蔓,盘根错节,导致这株树虽然不算顶高,却尤其的粗,恐怕好几个壮汉都合抱不过来。
四郎注意到地下密闭的空间里并没有风,可是树上垂下来的藤条却缓缓的飘动着。姿态娴雅怡人。
平湖高树,垂枝映水,微红的水,浅碧的树,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般,有种异常瑰丽的魔幻之美。
一切都看似平和,毫无危险,可是先他们一步进来的苏道长和陆公子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墓室中半点声音都无。
***
黑胡同着了急,四处乱窜着,像疯了一般找他的郑大夫,可是却一无所获。
饕餮负手站立在祭坛前面,一副对外界纷纷扰扰视若无睹的高人样。不知道他又在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了。
因为身周的气势太过于阴郁,旁边的妖怪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