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忙辑手道:“学艺不精,给夫子丢人了。”
柳本摆摆手道:“无妨,这只是一次比试,三个月后的春闱可要好好发挥,万不可再丢人。”
张睿笑着点点头。
***
案子过去了三天,没有任何进展,司马云不止一次朝大理寺施压,弄得张耀之天天跟吃了火药一般,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日江硕让林孝清领着几个人把这个清官再查查看,如今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反复的查看,怕漏过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这么一查还真查出点线索来。
那死去的清官留了一包衣物里面有几件衣服和一把琵琶,这线索就在这琵琶上。那把琵琶是新的,因为前几次查案时没有人懂音律,直接忽略过去。
这次查看时有个衙役特别爱好音律,见到这琵琶就爱不释手。林孝清一问,这人才道:“这琵琶可不是一般的琵琶,而是简音阁的度玉娘做的,你看这琵琶后面还有此人的落款。”
江硕:“度玉娘?”
林孝清点头道:“没错,这衙役说度玉娘是简音堂专门做琵琶的师傅,每年只做三把琵琶,千金难求,不少青楼歌妓为了做这一把琵琶提前两三年预定。”
江硕:“这么说,这把琵琶应该是这个叫度玉娘近日才做的?”
林孝清点点头:“看着琵琶的成色,应该是没错。”
“那派人去过简音阁了吗?”
林孝清摇摇头道:“还没,正要来请示大人。”
江硕一摆手道:“唉,你们尽管查就好了,还请示我干嘛?”
林孝清犹豫道:“那简音阁不太一般……背后的主子是……三王爷”
☆、第三十章
江硕匆忙站起不小心把桌案上的案卷带到地上。“三王爷?!怎么会牵扯上三王爷呢?”
林孝清道:“这……属下不知,大人还要继续查吗?”
江硕捋了捋胡须道:“你先稍安勿躁,我去请示了张大人在做定夺。”
林孝清点点头,顺手把地上的案卷拾起来,退了下去。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的,张耀之听完江硕的话后也是陷入沉思。若说三王爷与司马云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三王爷为人和气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而且长期不理朝政。就算是与司马云有关系,也应该是平日多上朝的五王爷啊。
为了查出这琴行的秘密,张耀之派手下能人段箫白化作买琴之人去简音阁偷偷打听。
这段箫白原本是江湖草莽,以偷盗为生,最擅长轻功和伪装,江湖上称此人为“鬼面穿天盗”可见他武艺高强。后被张耀之点化后一直留在他身边办事,每当遇上十分难办的案子,张耀之才会把人叫出来帮忙调查。
次日段箫白做一身贵公子打扮去了简音阁。
进去一看,只见这家铺子跟一般的琴行很是不同,整间琴行里空空荡荡,除了一排排的琴,没有小厮相迎不说,连客人也少的紧。
段箫白四下看了看,见旁边一个青衣男子,正在擦拭一把古琴。走过去轻咳一声:“这位兄台,在下想买一把琵琶,不知从何处买?”
那男子转过身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琵琶。”这人居然是天盲,双眸虽然如正常人那般却无一点神采。
段箫白道:“呃……买给我府上的歌姬,自然是越贵的越好。”
青衣男子一笑道“并不是最贵的才是最好的。”
段箫白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度玉娘的师傅,做出的琵琶千金难求,本少爷就想买一把她做的琵琶送给我的歌姬,多少钱都可以。”
那男子愣了下道:“那公子实在不巧,玉娘今年已经做了三把琵琶,不会再做第四把,而且前些日子已经离开简音阁外出游历了。公子若是不急,明年的八月十五,玉娘都会准时回到简音阁。”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若要好的琵琶……可以给我留着,我再来看。”段箫白已经知道了自己需要知道的,点头道谢后离开。那青衣男子闭着眼微微挑起嘴角。
回到大理寺段箫白将这件事告诉张耀之。
张耀之:“走了?!走了。既然如此,非得我亲自去一次才行啊……”
***
一转眼就到了皇上的寿辰,寿辰那日,学府破例放了一天假,被选中的三个学子,跟着徐夫长一同进了宫。
早上起来,整个京都如过年一般热闹,真正是普天同庆,听说今日会有周边小国来大周进贡为皇上祝寿,进贡的大多是奇珍异宝,大家为了一饱眼福早早就在沿街的茶楼上找了好位置。
林孝泽对这方面甚是感兴趣,一早带着张睿出去。两人匆匆吃去了定好的茶楼,仲昕和曾子衿两人也都在,张睿朝二人打了招呼,四人坐在窗边看着路两旁围满了人。
林孝泽道:“幸好仲昕想的周到,提前订了位置,不然今日可是不好再找好的位置了。
曾子衿嗤笑道:“也只有你能想出爬到屋顶这么拙计的点子。”
张睿忍不住笑出来道:“爬屋顶?”
林孝泽脸一红,恼怒道:“我不是随便说说,再说就算让你去屋顶,你能爬上去?”
曾子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外面人群突然喧闹起来,只见一辆辆大大小小豪华的马车缓缓的从西城门驶了进来。
马车上都是穿着异样衣服的人,类似后世的少数民族,马车上的东西都用巨大的罩子盖上,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张睿瞧了一会有些扫兴,早知道看不见,还不如在府里温书。
其他几个人看的倒是津津有味,林孝民还时不时的指着其中的衣服道:“那颜色真奇怪,那女的居然长着蓝色的眼睛!”
张睿在心底暗道:不过是人种不同,前世看的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突然想起林孝民,不知这孩子在宫中怎么样了。
***
宫中
皇上过生辰礼仪很繁复,先要祭天,然后拜地,皇子献贺词,各国使臣献贺词,百官朝贺,然后才是才艺表演。
而学府今年居然安排在了第一个,也算是周隐故意这么安排的,这是个机会,因为每次皇上庆寿辰都呆不了多长时间,每每到最后也是没精神,略微瞧上一眼就算完事了。既然排在最开始,皇上自然而然的能多看几眼。
今日在皇宫设宴,上至一品的宰相,下至七品的小官都可在皇宫中用膳,这些五品以下的官员,平日根本没机会看见皇上,只有在过年和皇上生辰时才能见上一面。
不少年纪大的老官,因为能见皇上一眼,激动的热泪盈眶。在他们心里,皇上就是天,皇上龙体安康,大周就是国富民强。虽然不知道这诡异的思想是什么传播的,但在百官心中的确大多数都这么想。
学府第一个祝寿让皇上也吃了一惊,往年都是歌舞开场,今年倒是奇特,不由的也来了兴致。
蒋泰先上来吟诗一首,言罢,皇上喜笑颜开道:“此子可是蒋伯仲的长子?”
旁边一个身材略胖的男子忙起身道:“正是犬子,才疏学浅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哎,蒋大人,你儿子不错,今年春闱看看能否一举高中。朕的江上还要这些年轻人打拼啊。”这句话基本上就算是给蒋泰铺路了,以后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状况,入朝为官是稳稳地。
第二个是贺子翔,今日没有再墙壁上射笔,而是选了一块白色的屏风,旁边两个公公扶着,他站在十几丈开外,把这个寿字射了出来,直看的百官瞠目结舌。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贺家小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来到我身边坐。”
那贺子翔跪地道:“草民身份低微,不敢与皇上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