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衣男子不情不愿的出来道:“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早点回你王府去吧!”
周隐道:“你不想知道那人去南方做什么吗?”
凤轩一甩衣袖,臭着脸跑去收拾客房。
周隐:“记得烧热水。”
凤轩怒道:“你就不会让你那倒霉侍卫替你烧!真拿老子当奴才使唤呢?!”
周隐忍着笑,把张睿从凳子上扶起来,唔……这酒味和尿味参合在一起还真有些呛的慌。
湛清帮着那人把卧房收拾好,烧好了水一桶一桶的拎进屋里。伸手帮着周隐把张睿扶回屋子,这么离近了才闻出味道奇怪。
周隐咳了一声道:“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他,明日他若问起为何换了衣服,就说他昨日喝多吐在身上了知道吗。”
湛清忍住笑道:“属下明白,属下伺候张小公子沐浴吧。”
周隐犹豫了下道:“你出去吧,我来就行了,你去大理寺告诉他那老仆一声,今晚张睿不回去了。”
湛清疑惑的点点头,他真怀疑王爷会不会伺候人,千万别不小心把张公子溺死在浴桶里……听从吩咐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带上。
周隐看着斜靠在床边的昏睡的人,咽了口口水,走过去轻拍了拍他脸道:“张睿?张睿醒醒,洗洗再睡。”
张睿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听话的点点头,自己开始脱衣服。
周隐面色发红,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只见张睿一件接一件把衣服脱的干净,最后只剩下一条亵裤。
周隐哑声道:“去浴桶里。”
张睿迷糊的走到浴桶边,腿抬了几下也没进去,无助的回头看着周隐,周隐无奈走过去,伸手抱着他放进浴桶内,张睿舒服的直叹息。
周隐看着他目光越来越灼热,突然鼻子一热,伸手一摸,居然流出鼻血来。周隐急忙收回目光,从袖袋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心中暗道居然这就把持不住了简直太丢人了。
张睿靠着桶边泡着泡着居然就这么睡觉了,没伺候过人的王爷反应过来时水都快凉了。周隐又急忙把人抱出来,拿布巾擦干净,扶到床上用棉被裹上。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伸手摸了摸张睿的脸道:“如今我虽倾慕你却不能与你在一起,现在朝堂上树欲静而风不止,身为王爷,就算我不想参与进去也脱不了身,一旦一方落败,我不想牵连到你。你从京中外放出去也好,远离这滩泥潭,三年之后你若心不改,隐定与你许诺一声。”说罢俯身低头在张睿额前印了一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周隐……”
周隐出了屋子,见对面还点着灯,便信步走了过去。见凤轩独自一人坐在那正在饮酒。
“怎么了?被你小情儿赶出来了?”
周隐皱眉道:“他并非我的娈宠,我与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性/欲,更多是本心上的知己。”
凤轩嗤笑:“哈哈哈哈,王爷你居然跟我说这个,你当你自己是情圣呢?”
周隐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猛的喷了出来“噗……这什么酒?!”
凤轩挑眉:“药酒,壮阳的。”
周隐:“……那人前些日子在扬州出现过,似乎还在寻找那件东西。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跟着他找下去?”
凤轩道:“习惯了,不找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他还欠我十万两酒钱,怎么说也得要回来不是?”
周隐点头:“你随意,这么多年他若能还你早就还你了。”
凤轩叹气道:“是啊,能还早还了……最近京中太乱,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司马云那老狐狸斗倒了,做的实在太过火了,这回皇上也该费费脑子了。”
周隐道:“早该来了,他这阵子修仙炼丹已经快风魔了,若不是这回他们动静太大,或许皇上还要继续放任下去。”
凤轩:“过几日我可能要只身下扬州,我这小徒弟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些日子了。”
周隐道:“你不怕我把他养死了?”
凤轩:“每日喂他口吃的就行了,闲着时候还能弹他脑袋取乐一举多得,就收你九百九十八两银子好了。”
周隐:“……”
***
第二日张睿睡到日上三竿才睡醒,昨日确实喝太多了,居然做出尿裤子这么丢人的事……反正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周隐不说,湛清自然也不会说,自己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起来梳洗一番换上湛清昨日给他买的衣服,一身水蓝色的长袍除了袖口略长些,其他都算合适。梳洗后推开门,见周隐坐在院中,正与昨日那绿衣男子对弈。
他走到跟前看了半晌,也未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无趣的等着两人下完。
过了许久那绿衣人把手里的棋子往桌上一扔:“不玩了不玩了,酒窖里的酒愿意拿就拿,记得给我剩下几坛,清洛就交给王爷了,回来时没少胳膊腿就行,其他随意。”说完起身走到张睿身边道:“听说你昨日……喝尿裤子了?”
张睿:“……”
周隐:“……”
张睿面色发黑,周隐急忙道:“不是我与他说的!”
“哼!”
周隐:“湛清!”
湛清急忙跑出来道:“王爷何事?”
周隐磨牙道:“是你与他说张睿昨日的事?”
湛清道:“昨日……昨日的事?没有,没有属下谨遵王爷命令,并未说一句。”
头发乱糟糟的小童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道:“是我与师傅说的。”
周隐冷笑一声:“好,很好。”
那小童看着他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从酒肆回到大理寺,去了张大人书房,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张大人大发雷霆的声音。张睿脚步一顿,敲了两下门。
张耀之道:“进来。”
张睿走了进来,见张耀之脸色不好便问:“大人发生何事了?”
张耀之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些人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到大理寺来行刺!”
“行刺?行刺……贺家兄妹?”
站在旁边的江硕点头道:“正是,昨天夜里,大理寺闯进四个黑衣人,打伤了我们四五个护卫差点把兄妹二人杀了,幸好后来的护卫来的及时,这四个人见不敌纷纷落跑,只抓住一个,还服毒自尽了。”
张睿听完直吸一口凉气急忙道:“那贺家兄妹可有受伤?”
江硕:“他们二人并无受伤,看来大理寺是该清洗一番了。昨日刚刚查明案子,晚上就有人来刺杀二人,可见这大理寺中必然藏着凶手的细作!”
张耀之道:“张睿,这件事老夫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把这个细作揪出来!”
张睿拱手道:“定尽力而为,不辱大人之命。”
从大理寺卿书房出来,张睿回想起昨日在屋内的人,除了贺家兄妹,周隐和他的侍卫湛清,张大人,江大人以及两人的侍从,还有就是林孝清……
张睿沉默着朝林孝清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口见书房内并没有人,四下瞧了瞧走了进去。
桌案上放着几本案卷,还有正在抄录司马兆良的这宗案子案卷。张睿把案卷拿起来看了看,脑袋突然蹦出一个画面,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书架,放下手里的案卷朝书架走去。
“咳……睿表弟在找什么书?”林孝清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张睿一怔转头道:“表哥可有九州志?明年大人举荐我去通州做知府,我想先了解一下通州的人文风情。”
林孝清惊讶道:“大人举荐你入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