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咽了口口水道:“你骗爷……我呢吧?一个月真有二两银子?!”
贺明笑道:“那你以为呢?你可知他的身份?”
虎子摇摇头:“不知,但我瞧着你不像寻常人。”
张睿笑道:“那你看我像什么人?”
虎子道:“有点像当官的,可又跟其他的大官不一样。”
贺明:“这是通州知府。”
虎子一听吓了一跳带着哭腔道:我没念过书你别骗我……真不是要把我拉到通州卖了吧?我身上没有二两肉,不值钱啊!”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带着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吃过饭,大伙从酒楼下来,那县令明显喝多了,拉着段箫白称兄道弟,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又把自己鱼肉百姓的“光荣”事迹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在一旁的师爷越听越是胆颤,急的脸色苍白,暗地里偷偷掐了县令好几把也没见他反应过来。转头再瞧瞧那似笑非笑的小知府,直觉得背后冒凉气。心底暗嚎:哎呦~我的县令大人喂,他娘的再胡说八道就离死不远了!
可惜那猪头县令听不见他的哀嚎,依旧打着酒嗝胡说八道。段箫白见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便挑眉跟县令告辞。那猪头县令笑眯眯的摆手道:“段兄常回来看看阿~”
张睿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拍着段箫白肩膀道:“看来这县令很看好你啊。”
段箫白嘴角抽搐道:“不敢不敢。”
寻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要了几间客房,为了防止这土匪小子逃跑,张睿直接把人扔给段箫白,让他看管。
虎子双手绑着跟着段箫白进了屋子,眼睛咕噜咕噜来回转,不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段箫白冷哼一声道:“我可不如他们脾气好,你若敢逃跑我便掰断你一只手,再跑再掰断一只,直到你什么时候不想跑了,我便不掰了。”
虎子一听吓得干咽了口口水跪地道:“大侠,我看得出你与他们不同,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求大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下有未成人的弟弟,全家就指着我挣钱养家呢,我若不回去,他们两人会饿死的。”
段箫白今日和喝了不少酒,正斜躺在床上捏着鼻梁道:“嗯,你上有八十岁的老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妇人六七十岁还能产子的。”
☆、第52章
虎子:“呃……这个……大侠我说错了,是八十岁的奶奶。”
段箫白起身走到虎子身边,上下鄙夷的打量了一番,虽说长得模样还凑合,怎么这么个性子,满嘴谎话,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
“嗝~~安静多了,这酒楼的酒真是太差了,跟凤公子的一比连尿都不如,喝过好酒嘴都养刁了。”说罢摇摇头,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站在屋子里的小土匪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惹这人了,简直连禽兽都不如,难道要他站一夜?救命啊……
第二天一早那秋禾县县令急忙跑到客栈等着张睿,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朝客栈老板一打听,人家天微微亮就走了。
县令急的直跺脚,自己昨日喝多了,半夜醒了酒听师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通,差点瘫倒在地上,自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把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这下估计是完了,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通州知府是他顶头上司,自己就准备着把官服脱了,随时革职吧!
马车吱哟吱哟的行着,林孝泽和贺明臭着脸看着躺在自己车上的虎子睡得死去活来一边磨牙一边打呼噜。
段箫白骑在马上哼着歌,看着心情不错。
张睿掀开车帘道:“你……点了他一夜的穴?”
段箫白轻咳了一声道:“我也有些喝多了,早上醒来才想起忘记给他解穴了。”
张睿哭笑不得,果然流氓有武术,谁都挡不住,想当初段箫白也是江湖上出名的江洋大盗,这些小草寇根本入不了人家大爷的眼,把虎子扔给他调/教到不失为一个办法。
出了秋禾县再走三百多里地才到通州城,今日就算快马加鞭也是赶不到地方了,只能路宿在半路上。
张睿坐在马车上右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几个侍卫也提起精神,离通州越近,意味着离危险越近。
张大人说皇上已经派兵先行来通州剿匪了,可至今一点消息都没传出了,不得不让张睿起疑心,难不成派去的人无功而返?或者是全部覆灭……这么想想后背直冒凉气,若是皇上派去的军队都无法消灭这些匪寇那自己该怎么办?
虎子睡到中午才饿醒,从马车上爬起来捂着呱呱叫的肚子,想起昨夜被那人点了穴,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就那么僵直的站了一夜,越想越委屈,眼圈一红,哇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贺明被这狼嚎震得耳朵直响,伸手拍拍他道:“你若不怕再被点了哑穴就继续叫。”
虎子声音一顿,猛的停下,忍不住开始打哭嗝,一打就停不下来来,林孝泽捂着耳朵躲在贺明身后道:“小爷受不了,我要去睿儿那辆马车上。”
贺明放下手里的医书对虎子道:”你莫要哭了,孝泽给他点水喝,喝了水便把这嗝压下去了。”
林孝泽不情愿的给他倒了一杯凉水。虎子端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进去擦擦嘴缓过来道:“你没骗我对吧,那车上的小爷真是通州知府?”
贺明道:“自然,我骗你一个小土匪有何用?”
虎子眼睛一亮道:“如此那太好了!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出人头地的这一天,哈哈哈哈,苍天不负我,以后我一定听大人的话,大人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将来混个一官半职,我看谁还敢小瞧我!”
贺明笑道:“这话你应该自己跟他去说,没准大人真就重用你了。”
虎子点头道:“也是,一会我就去跟他说。”
林孝泽见贺明跟虎子聊的开心,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涩涩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两人,从包袱里翻出点心自己抱着吃起来。
虎子看见,捂着肚子咽了咽口水,可惜不好意思张嘴要,只能干瞪眼瞧着。
贺明余光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林孝泽,嘴边的笑意加深,医术上写的什么压根连看都没看就翻了好多页。
***
走到天色暗下来,车队才减慢速度,坐在马车上的虎子伸出头看了看,突然蹦起来道:“这是去通州的路?!”
贺明道:“是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虎子:“坏了坏了,哪能走这条路啊!这不找死呢吗!”
贺明一听便知这小子准知道什么事,急忙喊住侍卫把车停下,然后拽着他去了张睿车上。
张睿黑着脸道:“这么说,要去通州城还要绕路?”
虎子点点头:“必须得走小路,不然你们,你们这些车和马,肯定会被他们截住!”
张睿见他说得信誓旦旦,不像在骗人道:“你为何刚才不说,现下天快黑了才想起告诉我们?”
虎子挠头道:“我也是刚想起来嘛,我又没来过通州,我们附近的庄子有人来通州被劫过,后来大家伙另辟了一条小路,平日若有人去通州城都走那条小路,可是万万不敢走这条管道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现在该怎么办?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临时换路能不能找到一说,万一再碰山匪那就没得跑了。
韩叔:“要不咱们先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在继续赶路?”
张睿略作思索道:“如此也罢,就先寻处隐蔽的地方休息下来,明日再继续赶路。”
侍卫接到命令,都下了马车,把马车停靠在灌木丛里,把马解开拴在树下喂食。马走了一天都累的不像话,卸下车便趴在地上不爱起来了。
大伙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坡下,韩叔把车上的食物和水拿出来给大伙分了。四个侍卫依旧轮班休息,两两巡逻。
正吃着,张睿突然闻到烟味,皱着眉道:“怎么会有烟味?”
韩叔四下看了看,只见林孝泽一人蹲在旁边正在点火……
张睿急忙走过去把火踩灭道:“你不想活了!居然还敢点火?”
林孝泽吓了一跳:“我们……来时路上不都点火取暖吗?”
张睿揉揉额头道:“此一时彼一时,这里点火会泄露我们的行踪,不是让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来抓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