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大人说的是……镇北将军?!”
张睿抚掌道:“不错!正是镇北将军。早些年听闻镇北将军的结发妻子被匈奴人杀死,镇北将军对妻子一往情深,只得了贺子翔这么一个儿子。若不是如此,当初匈奴举兵进攻通州时,镇北将军想都没想直接领命出征,把匈奴打得惨败,事后也只是把自己儿子从京中接了出来。若是他得知当今‘圣上’与匈奴勾结会如何?”
湛清:“定会大怒!”
张睿冷笑一声:“就不知二皇子是否能扛过这雷霆之怒了……”
杜远:“可我听闻这镇北将军曾在先帝面前发过誓,有生之年,绝不踏入京都半步万一他根本就不管朝中之事呢?”
张睿双目一寒道:“那就让他不得不管!”
翌日张睿带着湛清和两个孩子坐上了去西北的马车。纵然张睿长了一百张嘴,心中却没有底到底能不能说服镇北将军出兵。
这一路艰难险阻,杜远临走时派了十多个小厮跟随他们,还备了马车。
杜远:“这玉坠你带着,拿此物只有杜家玉行,便能在里面支取银两,以备不时之须。”
张睿接过玉坠狠握着杜远手道:“承你情。”
杜远哑声道:“此去一定要成功,算是为我报了杀父之仇!”
张睿点点头,掀开衣摆上了马车。
经历了这么多事虎子和清洛两个孩子突然长大了不少,两人沉默的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睿还在思索如何劝服镇北将军,以贺广这老狐狸的脑袋,根本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劝服的。当年匈奴来犯,贺广手持重兵,北上抗击匈奴,一举击退,此战大捷。
班师回朝后以先皇的性格肯定要下他兵权,功高盖主,就算赐他一杯毒酒也不惊讶,可这镇北将军觉完好无损的带着兵权回来,事后虽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京都为质,但也没能撼动他一丝兵权。
二皇子对西北军这块肥肉早就垂涎已久,想方设法的想夺了了这兵权,可惜他现在刚继位,根基不稳,一旦跟镇北将军闹翻,恐怕难以收场。
***
要说也巧了,张睿真发愁如何劝动镇北将军,谁成想半路上居然遇上了贺子翔!
这贺子翔在京中等着从西北来的兵马接他回去等了半月有余,返程时恰巧与张睿撞上。
起先张睿并不知道这一队人马是贺子翔,只想着既然顺路,不如跟着一起走,省得遇上歹徒耽搁了时间。
就这么走了三四日,有一天前头的兵马停下休息,张睿他们也借此休息一番,解手时一回头两人都愣在当场!
贺子翔急忙提上裤子指着张睿道:“你你你……你不是那个。”
张睿不紧不慢的把衣摆放下,双手微微颤抖道:“我是林孝民的表哥。”
☆、第94章
什么叫瞌睡送枕头,看到贺子翔那一瞬间张睿真想放声高歌: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张睿在通州时与林孝民曾有过书信往来,信中大部分写的都是这个叫贺子翔的,可见他二人关系匪浅。
而贺子翔对张睿更是熟悉,因为林孝民总跟他提起此人,让他暗地里吃了张睿不少干醋。
贺子翔:“你怎么在这!我听孝民说你不是去江州了吗?”
张睿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俩单独聊聊?”
贺子翔上了张睿的马车,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说起。
张睿清了清嗓子道:“你与孝民……”
贺子翔突然有种见了老丈人的感觉,正襟危坐道:“我倾慕孝民已久。”
张睿心中暗道:果然是这般,又想起林孝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舅舅若是知道自己三个儿子中有俩个是断袖,还不哭背过气去。
“咳,你与孝民的事暂且不论,如今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贺子翔一听,哎呦,大舅哥求我,那必须有求必应给他留下点好印象啊!“表哥请说。”
张睿嘴角抽了抽:谁是你表哥!算了算了,现在自己有求与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听闻你父亲前些日子举兵驱赶了匈奴,解了通州之困?”
贺子翔道:“却有此事,家父立了功才把我从京都带回来。”
张睿道:“那贺老将军可知,这通州地下有错综复杂的地道,匈奴若是想攻入通州轻而易举。”
贺子翔一愣道:“这……不可能吧,若是有地道那匈奴人不是早就攻下通州了?”
张睿面露微笑道:“我曾任通州知府,其中的事自然要比你清楚的多。”
贺子翔微微点头,心中起了猜疑。
张睿:“匈奴之所以没继续攻进通州,一是这地道里注满了水,若是想把地道里的水放干净,必须要等上些时日,其次匈奴的粮草是大患。贺老将军来的及时,还未等匈奴人把地道里的水清理干净便解了通州之困,又火烧了匈奴大军的粮草,使得匈奴不得不退兵。还有一则原因,恐怕你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到。”
贺子翔道:“什么原因?”
张睿眯着眼睛摸着耳垂道:“此番匈奴围困通州,目的是向大周施压,意图让二皇子登上皇位。”
贺子翔听罢暗自心惊道:“这通州本事军事重地,为何会有地道?难道是你这通州知府下令挖的?!”
张睿半边脸抽动心下道:我特么属耗子的,没事钻地道玩?“咳,此地道乃是匈奴人所为。”
贺子翔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先皇曾派兵清剿过一次通州,因为通州有匈奴兵。”
张睿微笑的点头:总算是长点脑子。
贺子翔:“可那匈奴人为何要助二皇子登上皇位?”
张睿脸色发黑:“咳咳咳……你可知匈奴人为何肆无忌惮的在通州挖地道,又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多铁矿炼制武器?”
贺子翔道:“为何?”
张睿:“因为当今圣上原来的二皇子——勾结匈奴!”
贺子翔听完奇怪的看着张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介白身能解决的,表哥你为何不奏报朝廷……也是,皇上都勾结匈奴了,奏上去也是白扯。难不成你是想……”
张睿含笑的点头。
贺子翔:“你是想劝我爹也归顺匈奴!我劝你还是歇了这心吧,我娘是被匈奴人害死的,我爹就算战死边关也不可能与匈奴交好。”
张睿急忙道:“你想错了!我并不是劝老将军与匈奴交好,而是请老将军出兵,清昏君的!”
贺子翔顿时愣住,张口结舌道:“表哥……你……你这是要……造反啊!”
张睿一挥手道:“表弟此话严重了,只是清昏君,又没说咱们要登上皇位,京都王爷这么多,推举一个这大周朝归根结底还是姓周的不是。”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表兄弟如何论起的,既然能套近乎,就叫吧……
贺子翔犹豫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表哥跟我回西北问问我爹如何?”
张睿心中焦急,面色不显道:“正有此意!”
看着贺子翔的模样,张睿心中打起鼓来,这贺广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拉起反旗,万一大周沦陷,贺家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而且仅凭自己空口白话,他又如何能相信二皇子与匈奴勾结呢?
等着贺广查清此事,二皇子早就坐稳皇帝宝座了,到那时再去推翻他,这反贼的名头可就扣定了!
此时京都林府,林孝泽被五花大绑的关在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