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稍微一动弹,戚景严就松开手,文致远直接就瘫到他身上大口喘气。
戚景严双手抬上去垫在脑后,优哉游哉等他意识清醒过来。
文致远很快觉得触感不对,掌心是皮肤没错,某人天体睡眠,为什么我的胸腹也是皮肤贴着皮肤的触感,想明白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戚景严,我确定自己没有睡着之后脱衣服的习惯。
戚景严嘴角危险地翘起一边,捏了捏文致远的下巴,“果然睡相不太好。”
昨天晚上,一开始两个人还是按照文致远规划的姿势规规矩矩睡觉,等他睡着之后没多久,戚景严就充分体会到,文致远说的那个“睡相不好”,不是拒绝跟自己用一条被子的托词,而是真的不好。
文致远也很冤枉,他以前只是喜欢夏天滚来滚去,因为屋里冷气老是有问题,或者干脆没有,一块地方睡热了就会爬到另一边。大冬天的一般晚上他还是很规矩的,只是今天被窝里有个火炉,入睡的时候很舒服,手脚都暖洋洋的。
睡了一会儿就热死了,又累了一天,潜意识里很安全,竟然前所未有的睡的很死。只是太热了,得找点儿凉快,免不了伸伸胳膊伸伸腿,身下的地方睡的太热乎了挪到凉快的一边之类的。
于是戚上校先是被一条胳膊砸了脸,接着被头槌顶到下巴,然后因为面朝文致远睡,差点儿被抬腿翻身的某人用膝盖顶中老二……
一系列的动作每五六分钟一回,好像永无止境,因为某人好像怎么都姿势不对,睡得不舒服他就不停找新姿势,每一次换姿势动作还都很迅捷。
终于戚景严忍无可忍,拎起被子站到床旁边,俯视盯着文致远看他能折腾到床底下去不。
没了热源和被子,文致远很快就换成小婴儿的姿势蜷缩起来抱膝成一团,整整二十分钟了都不动。
戚景严觉得好像找到了重点,难不成是热的?
没有更薄的被子了,不能不盖,而且我又不热,所以比我热难道是因为穿了衣服?这么想着,戚上校果断把文致远也扒光了然后捋顺扣在怀里,既然都睡着了就不要抗议了,扣住总老实了吧,管你会不会落枕,反正我手臂不会麻,你就枕着吧。
文致远没法反驳,总不能大早晨拿着光脑打字纠缠为什么睡相不好就会被扒掉衣服,这会儿简直觉得会说话太重要了。
否则你要是跟人吵架,等你把字打完,生气的感觉都不对了。
所以只能略过这个问题,文致远爬过戚景严在旁边找到自己叠的整齐的衣服,期间又被在腰上揩了几下油,太痒痒了,文致远憋着笑躲开,真是一点儿夫夫间的气氛都没有,套好一件,然后翻出光脑,【才六点多?】
戚景严有些一边捻着指尖感觉刚才摸过去时候柔滑的触感,一边自己也穿衣服,“换了衣服就出发回家。”
那太好了,文致远忙不迭套外衣和鞋子,要跟这里告别简直不能更开心。
文家大宅静悄悄的,连值守的仆人也在打瞌睡,戚景严带着文致远穿过长长的走走廊去后面的飞艇降落场,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
到了飞艇上面,除了驾驶员其他人也在座椅上睡的东倒西歪,文致远觉得看到这些人的脸都觉得神清气爽,同样是睡觉这些人看着就呆萌可爱,文家打瞌睡的仆人就是偷懒渎职,高兴起来连戚景严放平座椅在公用空间里继续抱着他也没反对。
假装睡着的刘菲跟同样眯着眼睛的林德暗自比划手势,两个人借着座椅遮挡调整顶上的摄像头一通拍摄,照片直接被同步到首都星去了。
戚景严眼风扫到缓缓转动的摄像头,闭上眼睛长腿抬起在前面的座椅上面蹬了蹬,“适可而止啊!”
两个闹妖的货立马安静了。
飞艇在S星天空凌晨的微光下无导航静悄悄起飞,等它抬升起来,导航台的值守才发现,等看清了眼睛立刻睁大拿起电话跟大宅管家确认,“戚先生的座驾起飞了?”
张照也迷糊着呢,他年纪大了,熬一天一夜几乎站不住了,“没有啊,总要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再走吧。”否则也太不讲礼数了。
导航台眨了眨眼睛,飞艇上的星辰大海图样没错,“确实是戚上校的座驾起飞了。我没看错。”
张照一下子睁大眼,“呼叫一下为什么提前走了。”
导航台看着顷刻飞远马上就要不见的飞艇,手忙脚乱地打开通讯,“呼叫上空飞艇,呼叫上空飞艇,听到请回答。”
“默海Q08号,收到,有事儿?”飞艇升空慢了些,回复懒洋洋的。
导航台一时语塞,吭哧了一下,“……戚先生怎么就走了?”
“航道清空了,路况好,不走等什么啊。”驾驶员回复的理所当然。
张照在另一个频道听着呢,见状接过话,“文先生和家里人都还没起来,总要一起吃顿饭再走嘛。”
飞艇里戚景严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刘菲翻个白眼儿,切,典礼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都是公事,吃什么饭啊,肯定消化不良,站起来接过驾驶员的耳麦,“张管家,请转告文先生,上校有军务要处理,就不告别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