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徐徽年,神色变得正经起来:“老三,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灌了一肚子酒的徐徽年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对面两人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神带着很深的探究和若有似无的责怪。
徐徽年脑子被酒意填充,在两人这样的目光下,忽然胆子一横,扫开身后的椅子朝着少年追了出去——
他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他?
宿舍的兄弟们怪他,阿西也怪他……
可是,可是……
“阿西!!”
见到前面那抹熟悉的身影,徐徽年飞快地冲了上去,拽着少年的手臂一扯,紧紧地抱住了他。有些痛苦的语调带着浓重酒气的气息喷吐在少年耳边:
“……不要恨我,我会那样对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在他们的身后,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车辆缓缓降下了车窗,露出徐子安神色淡漠的一张脸,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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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安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至于他做的那个梦,景曦以“都是假的”为由糊弄过去了。好不容易穿到和平年代,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在末世里四处窜逃的狼狈样子。
他如今已有了府邸,是由当今圣上赏赐的,日前正在翻新建设当中,等到完工之日便会迁出侯府,搬至安王府去住。
在等待安王府竣工的日子里,景曦在侯府的地位也有些微微妙。
当然,这微妙指的是在面对侯爷元文庆和世子元景迎的时候,前者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即使他现在地位高过对方,但每次见面时真心尴尬,导致的结果就是安乐侯召见景曦的次数直线下降。
而元景迎嘛,景曦总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危险,似乎已经处在极度危险的边缘,这样下去恐怕不用景曦出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完。
而这个日子也来的很快。
开春之后,天气回温很明显。侯府花园里的桃树从冒出新芽到长满花苞,好像也就一瞬间的功夫。
不那么冷以后,景曦带着叶从安恋恋不舍地完成了猫冬,开始勤奋地往花园跑,跟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一起进行光合作用。
这日,曦被温暖的阳光晒的昏昏欲睡之际,突地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被吵醒的景曦有点不耐。
不一会儿后,有人过来回:“回禀王爷,是阿碧她晕倒了。”
听到这个名字,景曦唰地掀开眼皮,露出睡意消散的点墨双瞳:“哦?你是说……阿碧?”
“是。”
景曦沉凝地片刻,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去,请个大夫。”
即便没有他,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
大夫过来之后,确认出阿碧手上是喜脉。景曦没有声张,他想看看这个跟了元景曦十年的丫头会怎么选。
然而又一次的事实证明,背叛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只要没被拆穿,就还会有第二次。
得知自己成功怀上孩子后,阿碧在一次出府办事时,再也没有回来。
景曦偷偷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禀告,说是看见她进了一座比较偏僻的宅子,然后就没出来了。
“查过那栋宅子吗?”景曦问。
“回禀王爷,已经查过了,宅子的主人名字叫王白石。”
“王白石?”景曦玩味地嚼着这个名字,似笑非笑道,“这名字合起来不就是一个碧字么。”
虽然侯府支付给下人的月俸不差,尤其是少主子的贴身丫鬟,平时赏赐也不少,但要想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买一栋两进的宅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果然啊,那丫头也是够狠。
就是不清楚当她知道他的好大哥打着的卸磨杀驴的主意后,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王爷,要小的带入去把这臭丫头抓回来吗?”
景曦摇头:“不用,就让我的好大哥养着吧。”
他很想知道元景迎发现自己所打的主意全都幻灭以后,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不可置信?悔不当初?死不承认?狗急跳墙?
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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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尽的桃花全部变成青涩的果子时,安王府终于落成。似乎一直在关注这边动静的皇上第一时间送来一块御笔亲赐书写题字的镶金牌匾。
离开侯府之前,景曦抽空去找了一趟元景迎,身后跟着一个健壮沉默的二十来岁的男子。
“元宝……不,王爷今日到来,不知有何要事?”元景迎脸带微笑地迎上前,但眼底并没有多少诚心。
景曦也不介意最后再和他逢场作戏一回,假兮兮地纠正了一下他的称呼:“大哥还是叫我元宝罢,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是何事?可否说来听听。”元景迎没答应行不行,只做洗耳恭听状。
“是这样,我房里之前一个丫鬟失踪了,大哥也认识,就是你之前带去云阳的阿碧……”景曦眉峰微拧,像是真的在焦急担心,“我如今迁府在即,实在没有人手来寻找她,所以想拜托大哥帮忙……”
元景迎观察了这个弟弟片刻,发现他的担心并不是在作伪,也就是说他是真的担心那丫鬟。想到这里,元世子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弟弟果然是个心软之辈,也证明自己这一步没有走错。
心里这么认为,元景迎嘴上也答应的义不容辞:“小事而已,元宝放心,大哥会帮你办好的。”
景曦脸上一喜,但很快又被收住表情变得紧绷:“那我就谢谢大哥了。”
元景迎摆手:“区区小事,无需介怀。”
景曦抿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商量完正事,他没打算久留,于是提出告辞。
元景迎送他走到院门,在即将转身的时刻,景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回过头小声地凑到元景迎身前,用只有他们俩听见的音量提醒道:“对了,大哥,阿碧失踪之前,刚被大夫确诊出喜脉,我身后跟着的陈大,就是阿碧那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大哥如果成功找到人,不用带回我身边,直接把人交给陈大就行。”
元景迎表情猛地一变:“……你说什么?!”
他脸上伪装出来的和善终于被撕裂,露出意料之外的难以置信,仿佛惊天霹雳一样,让这位世子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景曦却不肯再说,只叹息着拍了拍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被他的小尾巴推走了。
等到远离元景迎的院子后,景曦终于忍不住闷头笑了起来,肩膀抖动的样子让不明事理的人看到了恐怕会以为他得了羊癫疯!
还好现场除了叶从安,就只有几个不明所以跟在身后的下人,即使觉得安王行为怪异,也不敢说一丁点不好听的话。
景曦乐得不行,他大哥的表情太搞笑了,套用一句末世前就开始流行的网络用语,估计可以用“日了狗了”来形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算计小爷!
活该!
因为这件事,景曦一连几日都保持着好心情,并且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他搬到安王府之后。
而后,他在这座刚刚翻新完毕的王府里,见到了一个人。
对方负手立在通往后院的花园一角,身上穿着一套鸦青色缎面长袍,腰间绑着一根赭色蟠离纹金缕带,鬓发如云地高高挽起,斜插一只白玉簪子,挺拔的背影散发着高高在上的贵气。一看就身份不凡。
景曦刚想问这人是谁,就见府里被赏赐下来的侍卫抬手一拦,腰侧挂着的佩刀散发着凌厉寒气,不发一语却轻而易举地将随行的下人都留在数十米外,只容许景曦和叶从安二人进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