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笑了笑,应了下来。
公爵一直将埃文送到了庄园门口,埃文冲着公爵摆了摆手,转身便离开了,但是公爵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埃文离开。
看着埃文越走越远,公爵的神情也突然有些茫然起来,埃文是他在这世上见过的最高尚正直的人,也是他最想要交好的朋友,但是今天……
公爵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想下去了,他转身走进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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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回到教堂的时候惊喜的发现,桑德斯夫人竟然回来了,经过了之前的痛苦和伤痛,桑德斯夫人终于痊愈了,只是她比起之前来说瘦了很多,原本合体的裙子,此时穿在身上竟然有些空荡荡的,埃文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怕。
“我亲爱的夫人,您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埃文担忧的说道。
桑德斯夫人脸色有些蜡黄,她轻轻摆了摆手:“我已经休息的够多了,我想要继续工作。”
送桑德斯夫人来的钱德勒先生也是满脸的担忧:“夫人,您真的没有问题吗?”
桑德斯夫人看着钱德勒先生的神色就柔软多了:“你不要瞎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钱德勒先生在桑德斯夫人的坚持下,最后还是忧心忡忡的走了,走之前还一个劲的嘱咐埃文,让他多多照顾桑德斯夫人,埃文自然意义应下。
说实话,桑德斯夫人这样脆弱的身体,他根本不敢让她做任何事。
只是桑德斯夫人十分的倔强,既是如此,还是坚持去看教区的账本,这几日经过埃文和乔治的努力,已经将账本里许多不符的条目找了出来,桑德斯夫人看着埃文算出来的账目,眉头皱的死紧。
“竟然有这么多的钱不翼而飞,罗斯牧师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我前几天给他写信,他如今还在威尔士的一个小教堂里做牧师,他若是有这么多钱,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埃文也十分同意桑德斯夫人的说法,要是说之前的那点钱他还能相信的话,这么大的一笔资产,早就超过了一个教会牧师能处理的范围,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金融方面的只是,罗斯牧师只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乡村牧师,哪里会懂得这么多。
“这样大的一笔资产,已经超过了我们处理的能力范围,看来,我们还是要报告教会才行。”埃文有些担忧的说道。
桑德斯夫人这次没有再反对了,这么大的一笔资金,他们是根本没有能力去处理的。
“您说的是,的确需要报告教会,只是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人呢?”桑德斯夫人问道。
埃文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终于道:“我亲爱的夫人,每当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我都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人们的心里,这对我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他让我的信仰收到了极大的伤害。”
桑德斯夫人神情一软,走到了埃文的身边,柔声道:“哦,布鲁斯牧师,我知道您的心情,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竟然从教会偷窃钱财,这不仅仅是破坏法律了,更是道德的败坏,您不应该心软的。”
埃文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眼中生出几分悲悯:“即使是如此,我还是很难相信……”他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桑德斯夫人的眼前。
桑德斯夫人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上面写的正是经手过这些钱财的人的姓名,包括了教会的会计斯图尔特先生和教会的律师约翰逊先生,还有一些会吏和捐助者。
这些捐助者和会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捐助者自然不言而喻,而会吏们如今都还在德兰里尔教堂,他们的财产状况很容易查询。
而另外的两个人嫌疑就十分大了,尤其是斯图尔特先生,作为教会的会计,他掌握着教会一切金融上的事物,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犹如探囊取物,再简单不过了,但是桑德斯夫人第一个排除的,却也是斯图尔特先生。
“斯图尔特先生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布鲁斯牧师,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桑德斯夫人十分的激动。
但是埃文心中却对桑德斯夫人这种主观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即便是最虔诚的教徒,面对这么大的一笔财产,也很难不动心,只是他面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道:“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这毕竟是教会的事物,我只是很诚实的将我知道的说出来,至于到底是谁做的,还要教会来判断。”
桑德斯夫人有些丧气,他知道埃文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同时又有些不忍心,低声问道:“那您要不要报警?”
这可把埃文给难住了,说实话,他是不愿意报警的,这件事就是一件丑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很多人就不再愿意给教会捐钱了。
“这件事我无法自作主张,还是请教会来决定吧。”埃文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是绝对要解决的,至于方法如何,只看主教大人的心情了。
桑德斯夫人点了点头,她不像埃文对主教一无所知,她很清楚本地主教的性格,绝对是一位嫉恶如仇的人物,这件事只怕最后会导向法庭的裁判。
埃文决定第二天就给主教写信,桑德斯夫人也决定先将此事的消息控制住,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彻底的解决此事。
两人既然决定了下来,桑德斯夫人就去给那帮可怜的会吏做思想教育了,而埃文则是开始给主教写信,刚写了不过几行字,就被教堂的看门人给打断了。
“牧师先生。”看门人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
埃文心中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还是如沐春风的微笑:“怎么了,詹姆斯,有什么事吗?”
詹姆斯有些期期艾艾的走了进来,在明亮整洁的屋子里,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牧……牧师先生,这里有您的信。”
“我的信?”埃文有些疑惑的从詹姆斯手中接过了信件,今天早上送信的人并没有说有他的信件啊,再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写信的人。
“这封信写错了地址,寄到了别处,今天中午的时候才被送过来,是加急件。”詹姆斯低声道。
埃文此时却一下子皱起了眉,他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