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别的女人,当然,男人更不行。”
“除了许道宣和楚玉外,不许随便碰触其他人。”
“不许随便抽出花剑,不许……”
薛云深一口气连说了十数个不许,全然不顾许长安越来越古怪的脸色。
“不许提前开花,一定要等我回来。”
最后,薛云深以最为重要的嘱咐作为收尾,辅以再次的亲吻,结束了这漫长又甜蜜的告别。
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马匹,得了自由,立马撒丫子跑的飞快。许长安望着薛云深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唉。”
一轻一重,两句异口同声的叹息悠悠落了地。
许长安转过头,俯视着同意满脸担忧的楚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楚玉,该不会已经让慈珏得手了吧?”
怀抱着这样的忧虑,次日天一亮,许长安许道宣及楚玉,并一株幼苗如意,同随行的二位食人花姐弟,再次启程了。
如意恢复人形,是在许长安他们即将出万重山的前一夜。
由于薛云深他们离开时带走了四匹马,三辆双马马车仅剩下一辆还能继续使用,许长安三人只好都挤在这辆马车里过夜。
这夜,与外头守夜的食人花姐弟送了御寒棉被,许长安返回马车,看过了被临时种在简易花盆里的如意,才挪开挨着枕头就睡沉的许道宣躺了下来。
夜深林静,火光携着倦意袭来,许长安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时分,睡得正酣熟的许长安忽然感觉有水啪嗒滴了下来。起先他没在意,只抹了把脸翻了个身,就准备继续睡去。哪想到没过多久,一股尿骚味铺天盖地地朝他袭了过来。
“谁他娘的尿床了?!”
许长安忍不可忍地咆哮一声,腾地坐了起来。
下一刻,他掀被子的愤怒举动卡住了。
坐在许长安与许道宣被子之间,光溜溜露着白胖胖身子的如意,正手脚并用地从尿湿的地方爬开。察觉到许长安的视线,他仰起头,对许长安流下了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做为回应。
眼睁睁看着口水滴到许道宣脸上的许长安:“……”
看眼空了的花盆,再瞅眼露腚的小胖娃,明白过来的许长安猛地伸手摇醒了许道宣。
“你书童回来了!”
“什、什么?!”被晃醒的许道宣,来不及睁开眼睛,便先瞠目结舌了。
没等费力赶跑瞌睡虫的许道宣,将小胖娃同记忆里圆润可爱的如意结合起来,撒完尿就感到饥饿的小胖娃,张开嘴巴就来了一通魔音穿耳。
于是乎,这夜没人能再睡着。
大半夜的,又是找衣服把小胖娃包起来,又是熬面团糊糊,又是撤尿湿的被子,又是连夜找生产完的母鹿……许长安几人连同食人花姐弟,被指挥地团团转,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执盏当初想到了如意会化人形的情况,特地派遣了一位养过孩子的食人花姑娘过来。
食人花姑娘抱着小胖娃,食人花兄弟连夜突袭了好几个鹿群,总算抓到头刚下完崽的母鹿。
挤出奶水在火上煮过,由有经验的食人花姑娘,亲手喂给了小胖娃以后,引人不忍的嚎啕大哭终于停了下来。
“太不容易了。”望着汲汲啜着奶水的小胖娃,许长安感慨道。
许道宣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此时天际已露出鱼肚白,毫无睡意的几人商量后,决定直接启程。
又行了半日,阴翳的万重山终于露出了尽头。
层峦叠嶂的树林被抛在身后,一条不甚宽阔的官道蜿蜒着通向了前方巍然而立的城池。
说是城,名字却叫银霜镇。银霜镇位于大周朝西部,是除了塞雁门之外的第二个边陲要塞。整座城池在现任守将的带领下,犹如铜墙铁壁般,极为易守难攻。
银霜镇仅开了道小门,进出查得颇严。许长安几人都出示了路引,又被检查了马车,才总算被放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