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周梓宁鼓着一张脸,催他,“你先去洗澡,再这么一身臭汗,我真的要被熏晕了。”
“好。”顾清和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哗的流水声,周梓宁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嘿嘿,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先下床去,走到客房,铺好席子枕头,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自己房间。
她趴在床上,翘着腿,悠闲地刷手机,耳朵注意听卫生间里的动静。
等水声停了,顾清和应该快洗好出来了。周梓宁任由头发披在肩上,将睡衣领子拉下来一点,头发上有水滴凝住,滑过肩膀。
等顾清和走进来,她微微咬着下唇,抬眼看他。万千意味含在眼神中,不言而喻。
顾清和看周梓宁趴在床上湿着头发,没想太多,眉头紧锁着责备,“头发怎么还不吹干?明天起来头疼又是你。”
周梓宁气结,顾清和这关注点在哪里?!跟个老妈子似的,烦人!
周梓宁把吹风机塞给他,语气不善,“你给我吹!”
顾清和讪讪地摸摸鼻子,自己怎么又惹着她了?
他接过吹风机,在床沿坐下,大手穿过周梓宁的头发,微微抖动,让头发松散一些,更容易吹干。吹风机嗡嗡地吹出热风,周梓宁等头发半干后,懒懒地躺在了他腿上。
顾清和任由她躺着,细细地把湿润的头发吹干。
大概是热风作用,周梓宁觉得自己头皮麻麻的,脸也越来越烫。
觉得热的不止周梓宁一个,顾清和吹着吹着,也心猿意马。她的衣领还歪着,露出大半圆润的肩膀,白晃晃的让他挪不开眼。
“吹好了。”他拔下吹风机插头,扶着周梓宁肩膀,想挪开她。
周梓宁顺势翻了下身体,手臂缠到他脖子上,跟顾清和面对面。
顾清和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梓宁,别闹。”这样闹下去待会儿可收不了场。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周梓宁晃着手臂撒娇,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顾清和老老实实地回答,“想。”想得他抓心挠肺,不知道哪里做错,该怎么弥补。
“那就亲亲我。”周梓宁微微嘟起嘴索吻。
那么主动?会不会有诈……算了,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亲完再说。顾清和一手搁在她的腰上,一手放在她后脑勺,低下头去吻她。
周梓宁主动加深这个吻,挑起火热的气氛……
当顾清和被她勾得喘粗气,逐渐游离向下,贴着她的颈子时,周梓宁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嘴唇。
顾清和直视她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火热的情感,“怎么了,梓宁?”
“不可以。”周梓宁像个女王一样,挺直身板,摇了摇头,“今晚你的惩罚是,睡客房。”
顾清和心里哀嚎一声,咬牙切齿道:“那你还撩我?”
“我喜欢。”周梓宁娇媚地一笑,凑近他的耳朵,“清和哥哥,你不喜欢吗?”
“梓宁,我……”顾清和圈紧她的腰,想替自己求情。
“好了,我困了,你也快去睡吧。”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顾清和这算是见识到了,梓宁收起脸上的笑,一把推开他钻进被窝,正正经经地靠着床坐好。
顾清和拿她没办法,难受得低吼一句,“梓宁,下不为例。”
周梓宁看着他出房门的背影,捂着嘴偷笑。
顾清和躺在客房的床上,四仰八叉,粗喘着的欲.望慢慢平息下来。虽然他被梓宁整蛊了,心里却说不出的满足。她狡黠的眼神,她按着自己嘴唇娇媚的样子……
她开心就好。
顾清和脑子里闪过这些,慢慢睡着了。
周梓宁抱着被子偷笑了一会儿,她最喜欢看顾清和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那其中的宽容和宠溺,其实她是懂的。能遇到这样一个榆木脑袋,她是幸运的。
过了大约半小时,周梓宁想起上次自己把客房的被子收起来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条薄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开客房的门。顾清和已经睡了,呼吸平稳,有轻微的鼾声,她把被子盖在顾清和的肚子上。
盖完之后没有直接走,坐在床沿看顾清和睡着的样子。
他长得,还真不能算好看。眉毛太浓了,鼻子太挺了,嘴唇有点厚,硬气有余,精致不足。他长得是极其正派的人,和他哥哥顾建和不太一样,顾建和的长相,还稍微柔和一点。
顾清和可以直接去演抗日剧了吧,周梓宁脑补着。
她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周梓宁起身,本来想回房间睡,想想又心痒,客房床上还空着这么大一块。
她轻轻地上床,躺下,蜷缩在顾清和身边。
尽管如此,床还有点微微震动,顾清和半睡半醒中,转了个身。他一探手,有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眯着眼一看,然后叹气,把周梓宁搂紧自己怀里。
“梓宁,睡了哈,别闹我了。”顾清和困得很,含糊地说道,晚上他经不起周梓宁再折腾了。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周梓宁心满意足,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睡觉。
☆、第28章 家
第二十八章
周六一早,手机铃声扰人清梦。
顾清和先醒了,睁眼去找周梓宁的手机。她昨晚放在床头柜上,顾清和摸过来一看,九点半了,是许明悦的来电。他拍拍周梓宁的后背,“梓宁,醒醒,许明悦打电话给你。”
周梓宁被强行叫醒,起床气发作,臭着一张脸滑动接听,“悦悦啊什么事?”
“救命啊宁宁。”许明悦正站在卫生间里,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话。
“怎么了?”周梓宁揉揉眼睛,睡意消了一半。
“陈东明他妈搞突击,刚才过来了!吓尿我了啊!”许明悦说道。
周梓宁很能抓住重点,“你不是说搬去公司宿舍的吗?怎么跟陈东明同居去了?”
“这事儿下回再说。”许明悦急急说道,语速很快,“他妈是g大老师啊,你记得我当年有门选修课挂掉吗?就是他妈妈的课……完蛋了她会不会认出我?”
“哦,没错,伯母是教历史系的。”周梓宁揉头发,想起当年许明悦这个白痴,对历史一窍不通,还要去选历史相关的选修课。她有自知之明,小时候跟陈家打交道,听说过陈东明他妈教学严苛,就不去触霉头了。
“梓宁,你赶紧过来一趟哈,就当来做客的,分散下火力。”许明悦交待完,就挂了电话。她早上是真心被吓了一大跳,陈东明因为公司有事,紧急召开会议,苦逼地加班去了。
许明悦赖在家里不肯去,听到门开动的声音还以为陈东明那么快回来了,走出房间一看,楼下大门处一个拎着包的中年女人正在换鞋。
许明悦站在二楼楼梯口,没敢下去。直到那个女人抬头,刚好跟许明悦的目光对上。
“呃,您好……我是许明悦。”许明悦弱弱地打声招呼,这不是g大的老师吗,自己还上过她的选修课!许明悦至今难忘选修课被挂的屈辱历史,本来以为选修课都很水的嘛,随便交篇论文上去混学分就行。稀里糊涂地选了门“以史为镜”,想不到这门选修课的老师,直接给她不及格,任她打了多少电话求情都没用。
许明悦更是想不到,当年的教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在这样的场合中。
难道她是……
陈东明的妈妈——林芬是g大历史系教授,人称最严女魔头,她的课,向来以严谨、干货多著名,堪称学霸的天堂,学渣的地狱。像许明悦这样想混学分的糊涂蛋,必挂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