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童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轻轻将椅子转了半圈,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展翼飞,丝毫没掩示眼中的欣赏之意,并略带调侃地说:“哟,帅哥,身材不错啊。”
展翼飞不以为意地笑笑,“没找到浴袍,所以就这样出来了,不介意吧?”
林玉童弓起中指轻轻在桌面上扣击了一会儿,“睡袋在柜子里,用我帮你拿出来么?”
展翼飞擦着头发,“我自己铺吧,你不洗?”
林玉童略带着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洗。”
展翼飞打开柜子拿睡袋,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他一边把睡袋展开,一边在脑子里勾勒着林玉童入浴的样子,随即哭笑不得地发现,原本就有点骚动的浴巾下面好像彻底要着火。本来他还暗暗庆幸林玉童在家里用的睡袋没有他给买的大,这样睡觉时能离得近一些,但现在却有点开始发愁了。
为了不被林玉童发现,展翼飞来不及等头发干就钻进了睡袋里,试图趁林玉童出来之前平息一下火气,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就像带着某种魔力刺激着他的鼓膜,害得他满脑子都是林玉童刚才眼带欣赏看他身材的样子。
却说浴室里的林玉童也没比展翼飞好到哪去,本来只是习惯性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可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边把自己的身材跟展翼飞的身材做对比。展翼飞的肩比他更宽,腰腹比他更紧,腿也比他更长,这厮就连腿毛都比他更浓密,听说这种人性能力也比较强?
林玉童突然有点不爽,匆匆洗好后下意识去翻浴巾,谁知摸到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浴巾被展翼飞围出去了!
不一会儿,林玉童在浴室里喊:“翼飞,麻烦你帮我拿件浴袍!就在茶色柜子里!”
展翼飞很快找到,深吸两口气敲响了浴室门,一想到有可能看到林玉童比平时穿得少,心跳就出奇的快。
然而林玉童却只是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胳膊把浴袍拿进去,没过多久就穿好走了出来。
展翼飞未免帐篷被发现,这时已经钻进了睡袋,他全身只着一条底裤,但却仍觉热得不行。
林玉童却以为展翼飞准备要睡,略一犹豫跟着钻了进去,拍拍手关掉了屋里的感应灯。
黑暗中,展翼飞似乎翻了个身。
林玉童转头说:“你要是睡不惯,我去给你偷床被子?”
展翼飞暗暗失笑,“不用麻烦,这样就挺好的。”
林玉童大大咧咧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晚上我要是不小心占了你便宜你可别哭啊,反正我睡相不好你知道。”
展翼飞心说你要是真占了我便宜我笑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哭?
林玉童听展翼飞不回话,想着要不一会儿等展翼飞睡熟了,他还是起来写小说或者再看看投资资料算了,要不真的大晚上扑到展翼飞身上那多尴尬?不料没到十分钟,他反倒先睡着了!
展翼飞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林玉童有什么反应,终于确定他已经睡熟。这是打在扶柳山庄那日之后他们第一次睡在一个屋,并且还是同一个睡袋。
不做点什么,好像太对不起这大好的机会?
展翼飞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这时林玉童突然翻了个身,往他这边滚了过来。展翼飞赶紧伸直胳膊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林玉童滚着滚着,就滚到了他的怀。
林玉童没掉地上是不会醒的,他把手搭在展翼飞身上,完全没有压住别人的自觉,而且他还觉着这地方窝着挺舒服挺暖和。
展翼飞万分小心地收起了胳膊,将手轻轻放在林玉童的后脑勺上抚了抚,随后,仿佛期待了半个世纪的吻也跟着浅浅地落到了林玉童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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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家
只是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却足足让展翼飞悸动了许久,以至于他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勉强睡着。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林玉童才两世头一回体会到了在他人怀里醒来的感觉。上一世他跟沈均也不是没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过,但往往第二天他就指不定滚到哪去了,因为沈均睡着之后也会渐渐放松下来,去寻找自己的舒服位置,不像眼下的展翼飞,明明睡着了,还一直保持着一个、一个相当让人费解的姿势——左臂弯曲虚虚搂着他,右臂绕过他的腰置于他腰后的睡垫上,就像一个人形的牢笼,却又不会让人太难受。
林玉童不禁想,难道是夜里被他压怕了所以才弄出这么一个姿势来?可是这样睡着不累吗?
林玉童在尽量保证不吵醒展翼飞的情况下往外挪,省的展翼飞突然醒了弄得两人尴尬。可就在他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展翼飞突然动了动,又把他给抓了回去。展翼飞就好像在练军姿,明明只是一宿,肌肉却像有了记忆一般,把他抓去之后又变回原来圈住他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展翼飞呼出来的热气就扑打在脸上,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下闭合的双眼。林玉童记得,这对眼帘的后面是怎样一双沉静无波的眸子,多看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不对,他在想什么?
林玉童猛的起身,只觉得耳朵烧得慌。而他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害得展翼飞也跟着睁开眼来。展翼飞微蹙着眉,休息得太晚了,导致一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咳,没事,生物钟闹的。”
展翼飞一看窗子里透进了晨光,知道时间应该不早了,便也跟着起来。可能是有些睡迷糊了,也可能是故意装傻,他就着一条内裤也很大大方方,从睡袋里出来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林玉童却看到他只穿着一条底裤的下方鼓鼓囊囊的一团!他心里不禁骂了一句:操!这玩意儿都比老子的大!
林玉童把睡袋叠起来,展翼飞去洗漱去了。林玉童想了想,终究是没说什么,反正今天他们去完展家就会回公寓住了,也不会再存在睡觉尴尬的问题。
“小童,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剃须刀吗?”展翼飞这时在浴室里问。
“用吧,须后水在毛巾架旁边!”
展翼飞忙活了一阵之后出来,见林玉童还坐在地上,便说:“一会儿去了展家,不管汪冰燕跟我爸说什么,你不用理他们,反正就是走个过场。”
林玉童点点头,目光避开了展翼飞的身体,进浴室前说:“放心吧,我这人还是挺扛打击的。再说了,他们再不喜欢我也不可能把我宰了吃,顶多对着我阴阳怪气儿呗,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妈呢么,她战斗力可强。”
展翼飞“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林玉童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展家的老宅坐落于城南,但不算太把边,展翼飞的太爷爷在世时这里就已经属于展家,而且这么多年经历过反复扩建,面积已经直逼市里的某些大型公园,可以说住在这个地方代表的不光是一种身份,它还展现了展家沉浮商海这么多年却仍然稳固如山的地位。
展翼飞开车一路向南行,一路都在讲他家里的事情,“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家里平时除了我爸跟汪冰燕之外就只有展翼宁。原本我还有一个亲姑姑,但她结了婚之后搬出去住,很少回来。剩下的基本都是佣人和厨师。哦对了,还有管家王伯,是爷爷在世时就在展家工作的老人,人很和善,我从小到除了我姑姑,就只有他最照顾我。”
本来这些都是昨晚就该说的,但林玉童睡得实在是太早了,害他没说成,
林玉童不太确定地说:“可我好像听外面的人说你还有个二叔啊。”
展翼飞面色倏然变得有些僵硬,他默不作声地开了一会儿,说:“有,但是死了。”
林玉童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随即一路都保持着安静。
展家老宅很快就到了,雕花铁门缓缓打开,车开进了在大片绿化带中精心铺就出的一段油柏路。管家王伯等在别墅前面的大花园,见到来人,过来把车门打开,带着慈善的笑容问了声,“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可算来了。”
展翼飞扶了扶王伯,朝林玉童说:“这就是刚才跟你说过的王伯。”
林玉童点点头,“王伯您好,您就叫我小林吧。”
大少夫人什么鬼!
王伯却是固执得很,“那怎么可以呢,您是我们大少爷的爱人,那也就是小主人。大小……”突然顿住,忙去对后下车的林之松跟陈素宁也问好,并带着歉意说:“门卫那边没通报,老爷和太太还不知道各位来了,未出门相迎之礼,请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之松说了句没关系,展翼飞这边轻轻拉了一把林玉童的衣袖,压低声说:“你跟王伯较真是较不过他的,反正就这一天,先忍一下吧。”
林玉童感觉耳朵有些痒,挠了挠之后说:“王伯刚才说的大小,什么大小?”
展翼飞表示他也没懂。
由于是提前说好要回家的,所以展宏图跟汪冰燕都在,连展翼宁都没出门。他们仨人此刻一个正在喝茶看报纸,一个正在被美甲师做指甲,而另一个则在摆弄手机。见展翼飞跟林玉童带着林之松两口子进来,展翼宁看过来一眼,继续摆弄手机,展宏图则把报纸放下了,略显冷淡地说:“都请过来坐吧。”
汪冰燕这时从楼上下来,看都没看林家两口子,径直对展翼飞说:“翼飞啊,你可真是好久都没回家了。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跟人登记都不先知会家里一声呢?都不知道家里关心么?”
展翼飞淡淡说:“有劳汪姨费心,只不过我暗暗喜欢小童很多年,所以他一答应我就先把事情定下来了,免得他反悔。至于说到家长关心孩子……像您这样‘关心’我的确实挺少见。”
汪冰燕被噎了一下,展宏图说:“好了,别说这些了。”说罢看向林之松两口子,“林总,你们同意这两个孩子在一起?”
汪冰燕嘀咕一句,“能不同意么?这高攀也不是一般的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