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哎呀过后。
“你半夜蹲床头要搞事情啊?吓得半死懂不懂,哎哟喂我这额头明天肯定要青了。”沈塘碎碎念,半夜被吵醒,换谁都不爽。摸了一遍湿漉漉的脑袋,突然记起来,“你不是要给我擦头发吗?咋了这是?”
“……”某人清了下嗓子,“你都靠在床上睡着了,还怎么擦?”
回答的有道理,沈塘点点头,拿起电吹风吹了一分钟。
头发短的好处,一分钟不到,沈塘本来半干的头发全干了。
等他放下电吹风,才突然记起来,今晚不是打算严刑逼供的么?怎么感觉画风严重不对?
沈塘不一定是最了解邵晏之的那个,但相处了这么久,也大概有些了解他的。一开始生气不过是因为他隐瞒了他许久,被欺骗被玩弄让他愤愤,可经过一晚上插科打诨,这气已经消散的所剩无几。
毕竟,即使邵晏之骗了他,不可否认的是,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他,让他在这个艰难的路上走得更加平坦一些,是邵晏之。他的本意是好的,不论他为了什么理由隐瞒他,这点是不能抹灭的。
沈塘对着邵晏之勾了勾手指,后者想起了趁他睡觉干的事儿,顿时有些心虚,没吱声就走上前来。
“知道错了没?”
“额……”这像老师与学生间对话的既视感让邵晏之愣了下,才尴尬地点头。
“那有什么补偿?”
“把人赔给你。”
“……”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邵晏之见沈塘连脸色都变了,心里头涌起了一股不怎么舒服的感觉,话锋一转,权当了玩笑,“你不是说过几天要去陪你忘年交参加个宴会吗?我带你去啊。”
沈塘有种猛然松了口气的感觉,好在对方只是玩笑话,但又有点恼。性向正常的直男总会开这种玩笑,他们不在意,可是如果有其他歪念的不那么直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总会往其他地方想一想。
“那可太可惜了,陈哥请我去的,没你什么事儿啊。”
“陈先生跟你年龄差的也比较大,你觉得你好意思总麻烦别人?我跟你可就不大一样了,咱们年纪相当,平时相处也比较多,你也知道我不怎么介意这个,爱吃爱玩,正好陪你去见识见识。”邵晏之这话说得漂亮,合情合理,把沈塘心里头那丝丝缕缕的顾虑给挖出来,还拿着放大镜给放大了数倍。本来沈塘只是稍纵即逝的想法,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不好了,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可是都答应陈哥了,我在找借口拒绝,不好吧。”沈塘犹豫,又觉得没有必要为了邵晏之这话,再去拒绝陈建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纠结起来。
邵晏之一拍桌子,“就这样,我替你决定了。你就说我也要去,正好顺路,就有我带你去。那什么交流会是后天的吧?”
沈塘翻了下记事本,点头。
“那就好了,后天,我在这待一天,跟你一起回市里,到时候吃饱喝足,你自个儿回来,爷我就不送了。”
沈塘这一寻思,说的有道理。既然他想留在这里,那多一个免费司机又未尝不可!他也没骗陈哥,确实是顺路,而且相信以邵晏之的身份,拿张票就是牛刀小用,轻而易举的吧。
想到这里,他一手搭在邵晏之肩膀上,很是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几声啪啪地响声。
沈塘颇为满意地说:“小晏子颇得朕心,就找你说的法子来。朕要就寝,跪安吧。”
“谢主隆恩。”邵晏之比了个滑稽的手势,见沈塘笑的前仆后仰,在床上猛拍床板,脸上挂不住了,上前把他压在床上,掐他脸,挠他腰,恶狠狠道:“谁先起的头啊这是,罪魁祸首还敢笑!我让你笑,笑死你得了!”
沈塘好怕痒,是真的笑得停不下来,最后只能举双手告饶连连,邵晏之才肯松手放过。最后还签下丧失主权的屈辱协议——两人各占半壁江山,互不干涉。
于是,后半夜,两人各盖一床被子,一觉睡到了天亮。
一大早,是被沈塘闹钟吵醒的。
他有定闹钟早期的习惯,要不是昨天沈晴生日,累的腰酸背疼的,也不至于睡得那么晚,差点爬不起来。
等他在床上翻滚两圈,突然手脚搭上了一个温热的所在时,整个人突然炸了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睡意一下子飞到爪哇国去了。
睡得深沉的男人被惊醒,含含糊糊逼出了几声鼻音,呓语听不懂在说什么,嗓音低沉,很是好听。他穿着不大合身的衣服,肩宽撑得衣服有些紧,勾勒出结实的肱二头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带着阳刚的性感,落在清晨的阳光里,在那逼人的英俊中模糊了刚硬的棱角,看起来还有几分温柔。
“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