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塘坚决拒绝,他不是翻译不来,是那个歌词当着邵晏之的面唱出来,不大好意思,沈塘开不了口。
“你不译是吧,看你译不译……”说着突然两只手搂住沈塘,猛地在他腰间挠起了痒痒。
沈塘怕痒,痒的他自行车都蹬空了,车子摇摇晃晃的要糟。好在邵晏之早就料到这般地步,长腿一伸,已然撑在地上,稳稳地支住了自行车,就这么靠在路边,挠的起劲。
沈塘痒的从笑到哭,眼角都挤出了几滴眼泪,连连举手告饶应下了邵晏之的要求,重新蹬上自行车,只是低声暗骂:“小人!背后搞偷袭!”
邵晏之只手轻轻掐了一下沈塘的腰,笑着摇头:“真小人可比伪君子好多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呐兄弟。”
“来!”他猛地一拍沈塘,“唱!”
沈塘此刻恨不得仰天长啸,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二货,开始时候那个高冷的有钱冤大头去哪儿了,只剩下这个本体二缺的混球,恨不得拿根棍子抽的他满地乱跑。
抱着这种无奈的心情,沈塘忧桑的唱了起来。
“……我其头靠著你肩膀,真像做好梦很安详,坐近近、靠靠拢,让我靠著你肩膀,故乡夜晚,很安静,明月高山在水中间……”
他嗓音清朗,听起来像是上间的明月清风,有种爽朗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沈塘的肩膀一沉,原来有人靠了上来。
邵晏之嬉皮笑脸道,“既然你叫我靠在你肩膀,那我就不客气了,昨晚没睡饱,现在睡一觉先。”
跟他身上硬邦邦的感觉不一样,沈塘闻起来清清爽爽,摸起来骨头亭匀,枕起来特别舒服。正是因为舒服,他真拿他当枕头,还抱着蹭了好几下,完全没察觉出来主人满脸黑线,抱着沈塘竟然真的呼呼大睡起来,恨得沈塘巴不得找个大坑把他颠下去……但转念又想,抱得这么紧,真要摔下去,估计还得搭上自己和自行车,得不偿失……算了_(:з)∠)_
回家后已经是彩霞满天的傍晚了,一路颠簸,沈塘的屁股都要受不住了,觉得浑身僵硬,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床上大睡三日。
他这么累,这么惨,罪魁祸首却一路睡回,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这么快就回来啦?衣服买着喜欢的没?”
两人到家的身后,沈妈妈正在大堂里揉面。她手法娴熟,只是体力不足,揉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正坐着休息,看到邵晏之提着袋子走进来,连忙站起身问。
看到沈塘累的精神萎靡,心疼的半死,就想上前把他搂住,像小时候那样抱一抱,可看到满手的面糊,这心思自然就消退了,转而笑道:“看你累成这样,快去洗把脸就清醒了,我这手这样,你自己去……”
“我来我来,怎么麻烦阿姨呢。”邵晏之丢下手中的纸袋,打开烧热水的煤气,加热了一会儿,才湿着发梢走出来,推了靠墙坐着有点昏昏欲睡的沈塘一把,“快点去洗,我这谁都给你烧好了,洗脸洗澡都好。”
沈塘吱了一声,顺从地上楼拿衣服。
他是真的困了,走路都带着飘儿的,爬楼梯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摔断了门牙,好在他手脚敏捷,迅速撑在地上,不然明天可就不了门了。
沈塘撑着手臂僵硬了半晌才慢吞吞爬起来,在楼下抱着手臂看热闹的邵晏之才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楼扯住沈塘的胳膊一看,手肘的位置已经擦破了一块油皮,渗出了鲜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邵晏之皱眉,拉起他手扯着他就往楼下走 “怕个楼梯都能摔成这样。”
沈塘跟个被操纵的木有人一样,比平时迟钝了不知道多少,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才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身体还没反应过来,沈塘没觉着痛,现在手肘的位置火辣辣一整块下来,都顾不上计较邵晏之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有多大。
刚下楼就见沈妈妈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又见着邵晏之紧紧抓着自家儿子的手,表情不善,出言问道:“不是要去洗澡吗?怎么又下来了?”
“没事没事,”邵晏之摆手,不想让沈妈妈担心,又把沈塘拉到一边儿,凑得他很近,压低声音问:“你家药箱在哪?”
“楼上啊,所以你拉我下来干嘛。”
沈塘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语气特鄙视。
邵晏之没空跟他纠缠,又急匆匆拖着他往楼上跑,然后上楼把门一脚踹上,只听得一声地动山摇的“砰”,屋顶掉下一堆粉末,正好落在沈塘脑门上。
沈塘:“……”
“这是吃了炸药了啊,这么冲干嘛?你知道药箱在哪吗,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转。”说着沈塘跪在地上,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透明的医药箱子,打开盖子,里头消毒水、纱布、药膏、碘酒等跌打损伤的东西都比什么感冒药来的多。
邵晏之大开眼界,啧了一声,“可见你当初是个多么坏的小子,看起来经常打架啊。”
“你以为你啊,只是以前好动,人又比怎么注意,身上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伤痕,就攒了钱买了一箱子,也免得天天去校医那里看脸色。”沈塘嘁了邵晏之一声,拿了衣服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