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想过关源不是你弟弟?”沈塘话刚说完,邵宴之就嘲讽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种?你都不知道,他多宝贝这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之前来公司,也是什么来着’源源想开公司见见世面,你帮着带带他‘,那个嘴脸,我怀疑我才是他捡来的。”
沈塘“噢”了一声,不吭声了。
两人沉默走了一会儿,邵宴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苦笑起来,“我姐跟我说,今晚有事,不在家待着了。”
沈塘啧了一声,当然知道她是不想跟邵父和关源吵,但又实在不想见到他们,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可别跑了,不然我要是冲动起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邵宴之手机一上一下扔着手机玩儿,”我姐走是走了,但她说,如果有人敢到她房间去,她会让他们好看。你说……“
他跟着坏笑了一下,”不然骗他们进去,然后让我姐冲上前去直接干掉他们?她战斗力我可是甘拜下风的。“说完摇头晃脑,心情大好。
”光会耍嘴皮子。“沈塘不争气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小跑回家,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得,只有过道里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昏黄。
“人都去哪儿了?”邵宴之奇怪的自语,“张嫂也不见了。”
“算了,我上楼去拿衣服,浑身汗津津的,我先去冲澡,楼下其实也有个浴室,你可以自己选。衣服的话,你跟我上来,你看着他挑吧。”
邵宴之房间很大,空荡荡的书架上只是零星摆着几列的书,看着包装精美,全都是跟摄影绘画有关系的。其余空着的格子,他摆的不是书,反倒是各式各样的镜头还有摄像机。
沈塘不玩这些,有句话说得好“摄影穷三代”,这东西烧钱,他一个穷人,哪来的银子搞这个。不过他这个外行人,只是看着,就已经被折服了,动动脚趾头,也知道这个书架里头的东西贵的离谱了。
他现在算是相信了邵宴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了,他说他家摄像机多的是。
“那,柜子里的衣服你自己挑吧,我去洗澡了。”挑完要换洗的衣服,邵晏之挥了下手就去了浴室,留下房门大开的衣柜,和有点拘谨的沈塘。
饶是他在如何的自来熟,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就让他去别人家里翻箱倒柜,他总会有些放不开手脚的。
衣柜里衣服多的数不清,一格又一格,沈塘看的心惊,“这么多衣服,得穿到何年何月去了。”
他的生活家境和邵晏之相差何止千万里,自然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家所过的日子。正如邵晏之两日前对他说过的那样,他长这么大,还没连续两天穿过同样的一套衣服,更不要提……没洗过的了。
沈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暗暗叹气,他和邵晏之虽然彼此将对方看做是朋友,可是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似乎都不搭,更别提邵家的长辈也不大同意邵家未来的继承人,跟他这种没来头没背景没家产的乡下穷小子来往了。
“管它的,见招拆招吧。”沈塘随便挑了一套淡紫色的棉布睡衣,和一条崭新的平角内裤,抱着衣服优哉游哉出门下楼去了。
他走了两步楼梯,突然听到从楼梯拐角处传来的一些动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又不知道为什么,做贼心虚一般的快速跑上楼,闪身又进了沈塘的房间。
正当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时,突然听到一声砰的响声,是楼梯拐角处传来门被迫关闭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几声细碎的响声,好像是门板在震动,过了许久,只听咔哒一声,沈塘才看到房间内伸出一条修长的腿,在空中停顿了数秒,看起来笔直笔直的,很好看。
“源源,今天表现不错,哪儿学来的手法,很舒服。”
“我有师傅专门一对一教学哦。”门后传来温和的嬉笑声,话音刚落才放下脚走了出来,“我下去看看晏之和他的朋友回来没有,爸你先休息吧,我知道你今天累得很了。”
沈塘用衣服死死堵住喉咙的惊呼,看着从那房间里走出来的青年。
是关源。
联想到屋子内的两人……不,沈塘不敢有所联想,毕竟那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但他又克制不住,只是想想,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太激动了,嘴上虽然没有喊出什么,可却不小心碰到了门,发出了声响。
“谁?”关源听到声音出声询问,并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怎么办?是的,冷静。
沈塘深呼吸了几下,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推开门走了出来,故作惊讶地说,“呀关先生,你没有出门啊?我跟邵……晏之回来的时候,家里头黑洞洞的,以为你们都走了。”
关源接着侧开的门,听到里头哗啦响起的水声,了然点头,“他在里头洗澡吧,我听说楼下还有一间浴室,你先去洗吧。”
他说着话,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沈塘忍不住细细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