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讨厌我?”
“怎么会。”沈塘喉咙发紧,干笑道。
“那你身体怎么绷那么紧?”
“额因为我怕你松手啊。”
“哦——”邵晏之拖长了语调,听得沈塘紧张的不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简直像是做了贼,等人审判一样,“那为什么晴晴说,从外面回来后就不许提我?”
“啊……这个……”
“看着我!”
这句话没有丝毫笑意,硬邦邦地好像落地都有声一样,让沈塘下意识挺胸收腰抬起头,好像待检阅的士兵,可他的眼睛却不敢看向邵晏之,只能四处游弋没有焦距。
“我、让、你、看、着、我。”
沈塘不得不凝聚了视线望着他。
邵晏之的表情很冷,没有笑容,眼睛深深地望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头去。
沈塘被盯得发慌,喉咙被什么哽住,很艰难地开口:“汤……烧开了。”
“那就开着。”
受不了那个摄人目光的沈塘又要低下头去,下巴却被冰冷的手指捏着,强迫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邵晏之的眼睛。
“你走之前的那天,我就已经很奇怪了。”
沈塘有点惊慌,奇怪什么?他有暴露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吗?
“为什么反应大成那样,还走得那么匆忙。”
“是因为我——”沈塘再次被打断,气氛越来越凝重,他甚至快要觉得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他以为邵晏之看穿他心中最深最深的邪念,在他开口之时,已然闭上已经心如死灰。
他会怎样看待他?像看待他的父亲,像看待关源那样吗?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我爸和关源的事情,觉得太过于可笑太过龌龊,所以连带着我也讨厌?你觉得我们家让你窒息,所以逃得那么匆忙?”
啊???
沈塘猛地抬头,满脸惊诧。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邵晏之松开了他的手指,声音里带着点怅然若失,他透过沈塘的惊讶看到了他以为的真相,连眼底都染上了疲倦。
如果连眼前这个人都看不起他,那么还有谁!他还能向谁倾诉!还能向谁?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这就走。”
他转身就要离开,甚至不给沈塘一点解释的机会。
沈塘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好像漏了风的气球,一阵一阵的发紧,这让他很难受,憋得发慌,迫不及待的需要说一点什么,做一点什么,来挽留这个即将要消失在他世界的男人。
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不是的——”沈塘紧紧地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很大声地说。
他觉得他需要倾诉,可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用了多大的音量,所以当他喊出来后,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畅快。
“邵晏之,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