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映臣盯着这头莽撞的狼,觉得有些好笑,他不讨厌他,只是觉得这家伙……真是——单细胞!
也算是各怀心事的对望着,都明白,不打一场是不可能的。
天边乌云聚集,倒是很应景的打起了闪电。
来者是客,雷落先发动了攻击,他的弹跳性相当好,从那水潭较窄的地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楼映臣也不含糊,只是他明白自己不能打长久战,毕竟就眼下的各种因素而言,他的不利因素比较多。而雷落虽然神经单行道,但是战斗的直觉还是不错的,上来进攻的就是他左边的死角。
有一点期待了……
楼映臣挨了一撞后想。
但这一战并没有多少惊心动魄。
雷落虽然精力充沛,而且有丰富的对战经验,但是楼映臣是被真正的死亡洗礼过的。这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战士与死士,中间存在着特别的一道沟壑,而且是不容易跨越的。
所以当楼映臣将雷落扑翻然后踢到水里时候,战斗结束,没有悬念。
立在岸上,楼映臣望着那颗湿淋淋的脑袋,甩着尾巴说道:“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但是这一次你能找到我……勇气可嘉。”
所以他才会应了他的挑战。
雷落一肚子闷气,直愣愣的盯着楼映臣:“我会打败你——!”他先前是不喜欢楼映臣伤了风起的行为,现在是讨厌他的态度:他不喜欢这头年轻的狼用一种长辈似的高姿态给他说教。
楼映臣学过心理,所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一些心思。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是幼稚的。
——他想这么告诉他,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毕竟说了以后关系会更加恶劣,尽管那样没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掉头回了自己的洞穴。
乌云在聚集了以后,却没有下雨,闷雷响了几下,又被夜风吹散了,一轮皎月躺在云丛间,安静。
楼映臣趴在洞穴里,继续想自己被打断的过去。
那次任务,自己做了最充足的准备,但是他败了,毕竟世界上的厉害角色很多,被自己撞到也算自己倒霉,楼映臣不是天才,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而这一次,他这个后天的高手遇到了先天的天才。
那个人,是上帝的宠儿。
他不否认。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不觉得遗憾。
只是他不喜欢那个家伙的眼神。高傲,冷漠,自以为是。
为什么自己死前没有去诅咒他?
迷迷糊糊的想着就进入了梦乡,楼映臣又梦到了他最后的那次逃亡,很恐怖,真的,他的一条腿被打了三枪,肩胛骨碎了,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那样的逃亡,其实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不幸的是那只老鼠。身体似乎记忆起被子弹贯穿的感觉,他狠狠抖了一下,然后猛然间惊醒。抬头,竟然已经到了半夜。
从洞口可以望见外面的潭水,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楼映臣爬起身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乌云已经全部散尽了。夜空的繁星投射到水潭上,两个星空。
他舔舐水面,水有一点凉。舌头冰冰的,但是降低了身体的高温,还算舒服。只是心里惆怅。
我在想谁?好像缺了什么——
“原来你躲到这里了……还真是让我好找——”
有些熟悉的声音,迫使楼映臣抬起了头,他看到月光下,一片银白色的光晕,月亮成了背景。
“你——?!”
“好久不见。”
银狼微微的笑着,邪气而高深莫测。
第24章
“原来你躲到这里了……还真是让我好找——”
有些熟悉的声音,迫使楼映臣抬起了头,他看到月光下,一片银白色的光晕,月亮成了背景。
“你——?!”
“好久不见。”
银狼微微的笑着,邪气而高深莫测。
噩梦,对于楼映臣来说,只是代表了两头狼的存在。
他冷冷的盯着面前不断逼近的银色,口气开始不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里明明就是猛犵的势力范围。为什么他还会出如入无人之境?
银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靠过来,开口就提起一个禁忌的话题:“你觉得,有多少头狼对那个叫战的不满?”
……
有一瞬间的失神,楼映臣沉默,他的血液因为一个字而冻结,憎恨是主观的情绪,但是恐惧是本能的反映,对于一个轻易可以将自己杀死的存在,他的可怕是深深刻在骨子里面的。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银狼的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目光在楼映臣的左眼上打量了许久,突然又凑近,“恨他吗?想不想报仇?”诱惑的声音,宛若恶魔。
可惜楼映臣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没有任何激动的神色。
“不为所动?还是说你仍旧在意他?”
“与你何干?”
楼映臣瞥了一眼银狼的脸,转过身去,“我的仇,我自己会报,用不着借着你们的力量。”他是有很大的负面情绪,但是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他心里清楚,这头银狼,比狼王更加敌友难辨。
“还是说,你舍不得?”
银狼讥诮的突然说了一句。
轰的一声,楼映臣似乎听到了自己的理智崩溃的声音。
再次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狰狞一片。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个家伙来自以为是的了解我!凭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你们的眼下,凭什么我要被你们所支配!
眼睛中的黑紫色突然间精暴成了莹紫,暗光流转,一片炫目。银狼不禁感叹,这双眼睛,简直……
简直如何他还没有想到,就见一阵旋风刮了过来,他身体本能的退到了一边,却又见楼映臣扑了过来,速度,角度,恰到好处的将他往绝路上逼。
不错啊,似乎变得厉害一点了,只是——
银狼随着楼映臣的暴走也开始正色起来,两头实力强悍的狼开始私斗起来,他们撕咬在一起,并没有太在意所谓的章法,一个是在泄恨,一个是在测试。
“你确实进不了不少,但是这样的实力对狼王来说……根本不堪一击。”银狼颇有吃力的压制着死命挣扎的楼映臣,躲过挥舞的爪子,像是安抚一个抓狂了的孩子,“喂喂,别抓……很痛啊——”他无奈的闪躲几次,然后出其不意的突然在楼映臣下腹抚了一把,果不其然,楼映臣僵了,少有的在那张从来都是冷淡淡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银狼突然心情大好。
“做什么这么纯情的反映啊……”
楼映臣一骨碌翻起身来就往外走,他哪里知道,春季积压的欲望竟然给银狼这么轻易的一下就撩拨上来,一面克制着深入骨髓的欲念,一面飞奔着向远处那方深潭跑去,背后,银狼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唇角带上了一抹恶性质的微笑。
将身体浸入冰冷的水中,让身体里面的灼热随着水的流动而缓缓降低,楼映臣长舒一口气,总算没出乱子,只是当他想要上岸的时候,伸脚却发现,他的一只后腿被随着水流浮动的水草缠住了。
扯开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