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也没客气,直接跳上他的背。
原战现在能直接在雪上行走,地面积雪再深,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要怎么找人?”对在雪地找人,严默毫无经验。
原战拔起木矛,单手托住严默,抬头向四周打量,随口道:“看动物、看鸟,看高出雪面的植物。捕蛾带出去的都是二级以上战士,他们只要一个人能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好让我们追踪。”
“那现在往哪个方向走?”严默虚心求教,这可全是生存技能。
原战用木矛一指东面,“朝东走。”
严默伸头看向东方,“为什么朝那里走?你看到了什么?”
原战大概也有心多教严默一点,一边走一边耐心地说明道:“我们赶过来只花了半天时间,半天前,捕蛾他们还能点燃狼烟求救,也就是说那时他们还有一部分人活着并且没有被控制。可我们飞过来时让九风飞得很低,如果他们还有人活着,肯定会看到九风,也会想办法让我们发现他们,但我们一路过来什么都没看到。”
“你是说他们都死了,或者都被抓住了?”
“对。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得先找到一开始打斗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就看敌人有可能是谁。如果附近有部落,简单,直接朝那个方向去找。如果不是,就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安全过夜的地方。”
严默顺着他的思路继续道:“捕蛾他们在半天前被抓,雪这么大,抓他们的人带着这么多人或者尸体不可能走太远。如果是摩尔干人用大木筏带走他们,捕蛾他们一定会在河岸边留下什么,可你刚才什么都没发现,对吗?”
原战点头,“雪底下也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没有战斗的痕迹。那么捕蛾他们和摩尔干人打起来的可能性便很小。”
“也有可能他们不是在这里打起来。”
“那么不管是摩尔干人还是谁,他们都需要一个安全、防风的落脚地。我刚才在天上看了,从这里往东边走,有一个地势起伏的地方,那里有不少巨大的石块,还有石墙,如果要做临时营地,那里是最好选择。”
原战说的那个地方,严默往下看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不过没看到人踪就没有多加留意。
原战补充:“这种天气下,那种地方从天上看也看不清楚,如果里面真的有人,这么大的雪,有帐篷也被遮住。”
严默没有问为什么不让九风直接降落在那里,他再没有战斗经验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何况他们对敌人一无所知,原战再厉害,也不能保证在惊动敌人的情况下,还能把被抓的人全都救出来。
如果让敌人看到九风和他们,觉得不敌,把变成累赘的捕蛾他们直接都杀了也非常有可能。
“会不会是出来找猎物的野人?”严默现在就担心捕蛾他们会不会被吃人的野人部落全都杀了当肉拖回去。
“那除非是像拜日族、彘族、原际这样的大部族。可我们之前都派人找过,这附近并没有这样的大部族。”
“那是刚建的朵菲尔德部落?”
原战继续摇头,“也不太可能,他们在短期内应该不会想和我们对上。”
严默也是这样想,可是除了野人和朵菲那群人,还会有谁能把九原的一百战士全部杀死或抓住?
第198章 摸不着头绪
严默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借着那点微弱余烬,打量着他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山洞,大约有四米多高,面积约二十五六个平方,洞口不远,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隐约人声,洞内还有空间,拐了个弯看不太清楚里面。
山洞一角堆着不少吃剩下的骨头和乱七八糟的皮毛、脚爪之类的东西。
这是哪里?严默想要站起,却发现下半身有点不对劲。
低头一看,一双皮肤黝黑、细得比麻杆好不了多少的双腿映入眼帘。
这只比某洲饥饿难民好一点的双腿是他的腿?
摸了摸,有触感,真是他的腿。
再往上看,没看到短裤,属于男孩的物件缩成一团,大腿根和腿部都有青紫痕迹,腿一动,屁股就裂开似的阵阵做疼,似乎还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正在往外流。
严默脸色一变,作为医生,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具身体不久前刚遭到过侵犯。
这不是他的身体,不对,这是他的身体,他新的身体。
他怎么会有一具新身体?他原来的身体呢?
难道他的研究已经突破到可以给自己换一具身体?
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昨天还在实验室给嘟嘟配药。
嘟嘟!严默一下按住额头。
不,不对。嘟嘟已经死了,死了半年,这半年他一直在设法想让嘟嘟复活,研究所的事情他都没有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
昨天还有什么人来找他问话,但问了不到两句,就给他不耐烦地赶了出去。
等等,还是不对,他怎么记得他被人带走了,他……
他现在应该在坐牢!
回忆总算连贯起来,他被关进牢房,单人间,明显受到优待,期间还有人从外面来找他看病,有人隐晦地说可以帮助他,但要他交出所有研究成果和资料。
呵呵!当他是傻子吗?
那些研究资料是他的成果,也是他的罪证。他交出去,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唯独对他,却是索命的令签。
那个人跟他说,如果和国家合作,他的行为就属于国家允许的医学研究范畴。
严默想笑,那个人到那个时候了还把他当傻子耍,国家为了大义,确实会和研究所合作,只合作对象不是他而已。他把研究资料交出去,他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那人想要彻底洗白自己,就需要一个顶罪的人,而这个顶罪对象除了他还有谁更合适?
他死了,研究所和那个人不但都可以洗白,还可以完全占有他的研究成果,从此他们功成名就,而他则背着一世骂名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一个个想得都挺美,他以前不管事,只是懒得管,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害他,还想占他便宜,也不看看他是不是那心慈的老好人。
他拒绝了那个人,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严默捂着脑袋,仔细回想。
后来他的单间待遇被取消,他被送到一个全是邪头的牢房。
那有怎样?他又不是丝毫没有自保之力的弱鸡。
想到那个人带着一身病痛再次来见他,却看到他在牢里混得如鱼得水的模样,那时他那表情……哈哈!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凭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弄死他。
他死前是把研究资料交出去了,但谁都想不到他交给了谁,国家收到资料后派人来看他,给了他活的机会,问他想不想戴罪立功,他拒绝了。
他并没有把全部的研究资料交出去,还有一部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也不会传授给任何人。
那是他的原罪。
他罪有应得,罪无可赦。
你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严默正想得脑袋疼,外面有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脸上纹有诡异刺青、下半身就围着一条短短皮裙的野人般土著。
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