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在心中判断甩开这个女人,带猛一起逃走的可能性。
“你别攻击她。”猛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赶紧警告他,“你不攻击她,她还比较……乖,但如果你攻击她,你就会变成她的食物。”
“她不是人?”
“至少在水里不是。”猛大概想起了女人变身的样子,打了个冷颤,“我看到摩尔干的祭司……应该是祭司,他让人押了很多强壮的男人送到一尊神像面前。那个神像跟这个女人很像,他们叫她‘水神天吴’。”
这女人是水神天吴?原战觉得不妙,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这个力气比他还大的女人,女人对他渴望的呻吟声也变得更大。
说来奇怪,他本来对这个女人没感觉,但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呻吟后,身体竟变得火热起来。
原战反应过来,立刻逼问二猛:“你和她交配了?”他都忍不住,更何况猛?
猛干笑两声,“所以我让你不要抗拒,只要你让她满意,她不会立刻把你当食物吃掉,会把你带到这里……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然后会把你养在这个林子里,她想要的时候就会来找你,还会带鱼给你吃。如果你逃跑,就会像我一样,被她吊起来。”
“你被摩尔干人发现了?”
“不是,是她发现了我,我留在湖边,想看那些男人留在神像边有什么用,就看到她晚上上岸享用那些男人。那些被送来的人有的很害怕她,好多都是野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他们想逃,都被这女人拖到水里杀了、吃了。不逃的人,她用的满意就留下,不满意的就丢到水里喂那些大龟。后来她不知怎么发现我,就把我抓了,她在水中速度非常可怕,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应该赶紧朝山林里逃才对。”猛沮丧道。
原战不觉得猛朝山林里逃就能逃得掉,这女人……他都没有把握能从这个女人身边顺利逃走。
“你说这女人把你和一些祭品一起带到这里?”
“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们带过来的,她把我们都打昏了,我醒来就在这片树林里,这里离河道不远吧?我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声音。”
“噗!”九风偷偷地对猛身上的水藻样绳索吐风刃。
一道绳索松开。
猛察觉到手腕处松了一点,大喜,忙把身体背向九风,暗中乞求九风大爷能多割几道。
女人突然转脸面对九风的方向,面色不愉,宛若发现邻家捣蛋的小孩子。
九风不敢吐风刃了,假装低头顺自己羽毛。
“其他祭品在哪里?”原战进来后只看到被吊起的猛,其他人都没看到。
猛苦笑,“都死了。这女人会在交配前吃掉最弱的一个,现在你来了,她又看上你,大概下次就要轮到我被她吃掉了。”
原战很想把猛留给这个女人,二猛能活到现在,显然这位水神对他还算满意。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原战没有把握能战胜这位水神,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看能不能和她沟通。
女人对他露出温柔的笑脸。
这女人长得太好,就算没有眼睛,看习惯了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
原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女人呻吟声的影响,他现在看这女人比一开始顺眼了许多。
原战被女人压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部碰触到一株粗大的树木的树干。
他的手臂肌肉开始发颤,女人的手腕处伸出一根细长的肉色触须,顺着他的手腕攀爬,宛如挑逗。
肉色触须的前端突然变得尖锐,一下扎入他的手臂皮肤。
原战在瞬间让自己全身沙化,落入地面。
与此同时,猛的身体也突然沉入土壤中消失不见。
女人似乎没想到原战会有这种变化,她愣了一会儿,脸上忽然出现了极为委屈的神情,嘴里也发出了“嘤嘤”的哭泣声。
而随着她的哭声传开,大量的水从她脚腕处溢出,就好像她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泉眼。
九风悄没声息地扇翅就跑。它能感觉出来那可怕的大家伙生气了,隐藏在它脑海中的传承告诉它,它再留下去很可能就会变成淹小鸟,甚至会被吃掉!
原战用力割断猛身上的水藻,本想丢弃,想想又全部捡起来捆成一束绑到腰间。
猛身体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自如地动弹,他被绑得太久,身上血液有点不流通,手臂之前活动了下还好,腿部麻痹如针扎。
“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原战看到了土壤里突然冒出的大量流水。
猛抓着原战的手,勉强站起身,疼得龇牙咧嘴。
“九风大人呢?为什么不让它带我们离开?”
“九风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我跟它约定了地方,先逃到那里再说!”原战背起猛。
猛趴在他背上,忍痛道:“我们不能回摩尔干,那女人能找到我。”
“什么意思?”原战一边背着猛在地下快速穿行,一边询问。
“我不知道,也许我跟她交配过,我身上留下了她的气息?我前面也逃过,且逃得很远,但都被她发现抓回去了。”
“那是你逃得还不够远。”原战一直在注意身边土壤中的水分,随着距离拉开,土壤中已经没有水追着他们跑。
“那你把我送远一点!最好回去我们九原!那女人是摩尔干的神,我们如果返回摩尔干,说不定会被摩尔干抓住当作祭品献给那女人!”
“默还在摩尔干。”原战一句话堵住了猛所有语言。
“跟我回摩尔干接默一起走,还是我在途中随便找个地方把你放下,你自己选。”
猛不知道那女人能从多远察觉到留在他身上的气息,虽然回摩尔干也很危险,但他宁愿去那里,至少那里有大战还有默默!
“默默一定能对付那个女人,一定。”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一个劲念叨。
原战则在心中重新估算摩尔干的战斗力,有了那个水神天吴,怪不得摩尔干能成为大河中游最具有威胁力的部落,怪不得其他部落都到他们这里进行交易,怪不得他们敢大量抓捕野人、攻打弱小部族,大做奴隶交易。
严默半夜睡得正香,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吵杂声,随后楼梯被踩得梆梆响。
“砰!”土地板一阵震动。
严默已经醒来坐起身,他首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接着抬头就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往他面前一蹲。
“默大!”丁飞举着火把从楼下奔上来,照亮了二楼。
“那个野人答答回来了,他……”丁飞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看到那个野人正蹲坐在他们祭司大人面前,而他们的祭司大人正抚摸着他的狗头!
答答浑身湿嗒嗒,可他夹在腋下的毛皮裙却还算干燥。
严默目光挪向被扔在地上的……至少有两米长的大鱼,眼皮抽了抽。
这鱼的品种他一下看不出来,赤背白肚,还有长须。
答答把那大鱼拖过来,完全无视河水和泥水沾湿弄脏了严默床铺的事实。
丁飞皱眉,想要呵斥又被严默用眼色制止。
答答单手并成刀状,抓住那大鱼的鱼头,手一用劲,“噗呲”一声,竟把整只手掌没入鱼腹。
大河也上来了,恰恰看到这一幕。
答答在大鱼腹中掏摸一会儿,找到什么,“噗呲”又把手拔出,接着就把那只握了什么的手掌递到严默面前。
血水顺着答答的指缝滴滴答答往下落,很快就染得床铺一片红黑。
丁飞和大河都心疼,这么好、这么软的床单就这么弄脏了。
严默倒是无所谓,他看了看答答递到面前的拳头,和声问:“这是什么?”
答答松开拳头,露出首张中握着的一个约鸡蛋大小的黑红色物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