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咯乌套在脖子上,祁良秦忽然害臊了,贴身佩戴这件事让他心里热热的。他越发觉得买这个比买戒指好多了,算是挑对了礼物。
其实在给咯乌开光的时候,他是很诚心地在心里默默许了愿望,不是乞求让他和严柏宗的感情怎么样,只是单纯地希望能保佑严柏宗健康平安。
他们又回到了老太太身边,老太太问:“买了么?”
祁良秦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老太太并没有过问他都买了什么,转而问严柏宗。严柏宗说:“没看到喜欢的,再看看。”
他们继续跟着导游往前走,祁良秦说:“刚才看到严媛和赵浩在那里站着,怎么一会就没影了。”
那边的严媛总算拍够了照片,就把相机拿了过来,要给赵浩拍,但是赵浩不大习惯面对镜头,总是会害羞,要么就是一成不变的那个姿势,手插在裤兜里,酷酷地看着镜头。
有点呆,有点憨。
不得不说严媛很爱赵浩这种样子,害羞但是绝对和娘无关,是那种直男憨厚的害羞,眼睛里却有光。
她越看越爱,拉着赵浩就朝没人的墙角处走,赵浩大概是猜出了她的意图,一张脸都黑红黑红的,又不好挣扎,然后严媛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来。
舌吻,很浓烈。赵浩虽然紧张,却也觉得刺激。
谈恋爱有时候不是找同类,而是在找观念上的同类,但是性格上的互补。赵浩略有些木讷保守,严媛敢作敢为很火辣,他就是因为此而着迷于这个女人。而严媛同样是因为看中了他与自己的不同,才会觉得新鲜刺激,有**。
爱情和亲情友情不一样,是需要刺激和新鲜才能发酵。他们两个忘情地接吻,赵浩喘息着抵着严媛的额头,问;“在这里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
严媛笑着说:“佛祖慈悲,不会怪罪我们这些凡俗人的**。”
她说着便又亲上来了,谁知道刚碰到嘴唇,就听见有人发出了轻微的尴尬又似乎受到了惊吓的声音。严媛赶紧松开赵浩的脖子,就看见一个僧人急匆匆地走过去。赵浩赶紧拉着严媛跑开了,严媛红了脸,却很兴奋,拿着相机东拍西拍,看见远处的严老太太他们,就把相机对准了他们。
她要多抓拍几张,尽量把老太太拍的美一点,老太太会很高兴。
她拍了好一会,和赵浩靠在石栏杆上休息,一边休息一边查看自己拍的照片。后面几张她拍的老太太很美,是那种安静祥和的美,她觉得老太太看了心里一定喜欢。
然后她就愣住了。
有一张照片,对焦对的是老太太,但是旁边的严柏宗和祁良秦也入镜了,虽然是有一点虚的,但也看的很清晰。
那张照片里,祁良秦仰头看着前面,而严柏宗在旁边看着他。
严柏宗把墨镜摘掉了,因此整张脸都露出来,白黄的墙壁反射着的光笼罩着他们,像是涂上了一层金彩,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祁良秦。
她竟然在这照片上看到了不该出现的情愫。好像是佛光感化了她一向高冷威严的大哥,变得那么温暖,柔和,注视着别人的时候,也会有这样温柔的光芒。
60.201612
</strong>赵浩探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看看拍的怎么样。”
严媛说着便站了起来,朝远处的严柏宗等人看了过去,看见严柏宗正专心听导游讲解,祁良秦则老老实实地站在老太太身后。
按理说严媛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应该会察觉点什么不对劲才对。如果她循着这点蛛丝马迹一路寻找下去,就算发现不了她大哥的什么猫腻,也大概不难发现祁良秦的春情泛滥。
只可惜她看到的人是严柏宗。严柏宗是什么人。何止在外头人眼里,就算是在严家人眼里,刚正清冽如松柏,也是严柏宗给他们的最大印象。这家里头的人谁都可能出错,唯独严家大哥不会。
所以也不过是刹那的惊愕,严媛又为自己心中浮现的念头感到可笑,她觉得是拍摄的角度太刁钻了,或许她大哥看的并不是祁良秦,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看的是祁良秦,且是那样的笑容,那又如何呢,谁还不能看着谁笑了呢。
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伸手就将那张照片删了,不过是十分钟之后,便将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所以说刻板印象在一个人做出判断的时候,起着多么大的作用。很久以后,严媛拍着大腿说:“我就知道,我跟你们说,当初咱们一起去香格里拉,我拍照片的时候就发现了猫腻,我就觉得大哥看良秦的时候怪怪的!”
老太太说:“你就知道事后诸葛亮,你当时干嘛去了?”
“我当时,我当时……”严媛想了想,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因为是大哥啊,我觉得大哥身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打死我也不相信!”
这棵松柏树,笔直入云天,它是什么时候长出了杂枝,都没有人发现。而没人发现的原因不是这杂枝长得太快,而是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相信这棵松柏树刚劲清冽地伫立在那里多年,有朝一日会旁生枝节。他们觉得严柏宗刚正不阿三十年,树立惊人口碑和信誉度,就是为了给三十岁那年的叛逆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