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担心严柏宗没带伞。严家的车库在靠左一侧,从车库到廊下那段距离没有遮挡物,跑过来也都肯定要淋雨的。虽然不过几十米远,也淋不了多少,但谁叫他正在热恋中呢,满心都是小情爱,爱做这些矫情的小浪漫。
他刚出来不久,就看到严柏宗的车子了。他撑着伞走到雨里,被车灯照的眯起了眼。
严柏宗把车子开进车库,下车问说:“来接我的么?”
“怕你没带伞。”
严柏宗走到伞下,把伞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撑着朝里走。雨伞底下的雨声更响,哗哗啦啦,有些水汽铺面而来,有些凉。祁良秦瞅着四下没人,偷偷勾了勾严柏宗的手指头。
大概是雨太大,雨伞让雨声也更隆盛,叫人心里有些兴奋迷乱。走到台阶上的时候,严柏宗忽然拉住了祁良秦,走到了房门一侧的廊檐底下,将他往里推了推,然后他还没低头,祁良秦就自己踮着脚亲上来了。他就用一只手搂住了祁良秦,另一只手支着伞,不让雨水流到祁良秦的身上去。
唇齿的气息仿佛也带了水汽,显得格外清凉。爱情太炙热,即便是一个白天的分离也叫人有些受不了。
“我好想你,”祁良秦说:“你想不想我?”
“嗯。”
“嗯什么,是想还是不想?”
严柏宗的语气竟流露出几分憨厚的羞涩来,黑胧胧的雨夜里只有他的两只眼睛冒着光,他说:“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祁良秦的脸颊,手指头滑到他的耳畔,轻轻捏着他的耳朵。
祁良秦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耳朵竟然敏感成这个样子,他想他的耳朵肯定已经是通红的,滚烫的,雨水也不能将它降温,不知道会不会烫着严柏宗的手指头。
而严柏宗忽然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在医院的电梯里,祁良秦站在他前面,也是这样通红的耳朵。他当时心里曾冒出一个念头,而如今他忍耐不住,将那个念头变为了现实。
祁良秦果然颤抖起来,好像有些受不了,最后一把将他给推开了,雨伞差一点从严柏宗的手里甩出去,他被推的后退了两步,雨水就淋下来,似乎想要浇灭他浑身火焰。但是这更叫他迷失本性,他再次向前困住了祁良秦,祁良秦推着他说:“真不行,真不行,我受不了……”
严柏宗就笑了,后退了两步,不再压迫他,撑着伞站在雨里面。
祁良秦觉得自己好丢人,竟然这么点碰触,他就受不了了。但是他是真的受不了,腿都抖了,可能是下雨有点冷,而他身体太火热,冷热交锋,他承受不住。
而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严柏宗,严柏宗盯着他看,像是发现了一个稀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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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人的敏感地带好像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敏感程度也都不一样。祁良秦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但是严柏宗也只是把他的耳垂噙在嘴里。
那种感觉叫人颤栗,已经不是舒服或者不舒服的问题。他回到屋里,春姨问:“你的伞呢?”
“给大哥了,路上碰见他了。”
他刚说完,后面严柏宗就进来了,将雨伞放进专门用来放雨伞的架子上,他一边换鞋一边抬头看祁良秦,脸上要笑不笑的样子。
爱情和咳嗽一样,似乎是藏不住的,只是眼下还没有人往那方面想,不然他们大概很轻易就能看到这两个人有多少甜情蜜意。
严柏宗进房间里去了,祁良秦也回到自己房间来。进来却看见了严松伟正坐在书桌前玩电脑。
严松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电脑里怎么这么干净,还是你藏的深?”
“藏什么?”祁良秦装作听不懂。
“都是男人,你装什么。”严松伟问:“都没有片儿?”
祁良秦有点窘迫地说:“有也只有基片,你一个直男,又不爱看。”
“真有?”严松伟说:“看看看,我还没看过呢,来,让我长长见识。”
祁良秦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