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眼珠发红,目光阴沉,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裴御东。
裴御东被打得愣住,抹了抹嘴角,发现竟然出血了,他也恼了,“好心让给你玩,你还这样!你要搞清楚,她的处女是我破的!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你不过是后来者!”
路仕铭愤怒之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床上赤裸的女人,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魏熙然更加难堪,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事实的确如此,但是她该怎么说?反驳,裴御东要讽刺,不反驳,路仕铭要发疯。
“不……”魏熙然泪流满面。
路仕铭努力的回想,眉头渐渐皱紧。
的确,他们第一次是魏熙然主动要求的,当时酒店床单上确实有红,但他的某个部位却没有沾上,而且他记得进入时十分顺利。
路仕铭那时没有考虑那么多,因为魏熙然在他眼中就是最纯洁的女孩,他怎么能怀疑她呢?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突然就颓丧了。
他视如珍宝的女人,却被别的男人如此低贱轻视。
明明说爱他,却宁愿给别的男人玩弄侮辱。
每次自己用力一点,她就娇气地说疼。
每次自己都怜惜她,不肯过多索求。
可今天,自己亲眼看见,她摆出那么疯狂卑下的姿势,在别的男人身下销魂叫唤。
他整日里想的是等她毕业就娶她回家,如珠如宝地呵护她,爱恋她。
他希望他们能够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下半辈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这个女人打破了他所有的信任,打破了他所有的梦想,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就像一个傻瓜,还不知道被这两个人背地里怎么嘲笑。
他神色晦暗地盯着裴御东,又转头看了看哆哆嗦嗦的魏熙然,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仕铭!”魏熙然一声惊呼,不顾自己赤着身,抱着枕头跳下床就去拉住他,啜泣着说:“不要走!”
往日她这样的表情,路仕铭会觉得十分心疼,只想抱着她轻声安慰。
此时路仕铭只觉得难受、恶心。
他一把甩开赤裸的女人,抬腿坚定地迈出了卧室,很快,大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响,他走了。
魏熙然愣了一会儿,回头对裴御东尖叫,“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混蛋!”
裴御东站在那里,眼神阴鸷,“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么?你难道不是缺了男人就受不了的女人?”
“我不是!”魏熙然用枕头砸他,她是真的伤心了,痛苦了,后怕了。
因为路仕铭那个表情,好像根本都不想娶她了!
“你怎么能那么说,裴御东!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就这样对我吗?”魏熙然哭得不能自已,“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说出这种话吧?把仕铭赶走,你就开心了吗?”
裴御东很没耐心,他就是想趁此机会甩掉魏熙然。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魏熙然,你骗了我多久,你自己心里清楚!一边和我好,一边和路仕铭好,你打的好算盘!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裴御东捏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又嫌恶的甩开。
这种眼神刺激到了魏熙然,她疯狂地用枕头砸他。
裴御东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骂了一句,走进洗手间里洗澡收拾自己,出来时,魏熙然还是没穿衣服,躺在床上一脸呆呆的模样。
往常看到这样的诱惑场景,男人早就兽性大发了。
但今天裴御东败了兴,只是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魏熙然整个人痴傻了,许久许久不能回神。
她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无法回头。
而且也沉湎于欺骗两个男人的快感中。
其实,一个是早就明白了,只是想玩弄她,懒得点明而已。
一个是真心爱她,所以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揣测。
哪里骗得了呢?
一下子全部露馅了。
为今之计,裴御东那么轻贱她,她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好处。
只能想想办法,再哄回路仕铭的心。
只能这样!
魏熙然躺着躺着,被空调吹得发冷,她突然想了起来,路仕铭怎么能够进屋?卧室门不是锁得好好的吗!
“琴嫂!”她尖声吼叫。
好半天,琴嫂才从佣人房里走过来。
但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看她,“小姐?”
“路仕铭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你给他开了门!”魏熙然愤怒责骂,“你是老糊涂了吗?脑子有毛病?明明知道我和裴御东在里面!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琴嫂心也凉透了,不语。
“我就知道你早就有了贰心!干什么活儿都拖拖踏踏,做饭也难吃!今天还故意陷害我!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琴嫂很快点头,“是的,小姐,我想跟你说,我辞职不干了。”
“什么?”魏熙然只顾骂得痛快,却没真想赶走她,此时瞪圆了眼睛,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
“我辞职了,小姐。我马上就走。”琴嫂说完,转身回到了佣人房,拖出一个行李箱。
原来她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小姐,我好歹照顾过你一场,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琴嫂平静道:“我们华国的女人,最要紧的还是名声。你这样总是不三不四和男人混在一起,终究不是出路。原来这两个少爷都不错,都挺喜欢你,结果你自己把事情弄成这样。小姐,你还是收收心,以后别再好高骛远了……”
魏熙然姿态不雅地坐在床上,瞪着她,“你这个老婆子,你给我闭嘴!你不是要辞职吗?赶紧给我滚!你以为我稀罕你照顾我吗?”
琴嫂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离开。
临行前说了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句话,“小姐,你真的不是牧家小姐了。”
“滚!”魏熙然将枕头砸向她。
琴嫂堪堪躲过。她虽是女佣,但和魏熙然也是平等的,她也有脾气。
“锦小姐果然是牧家真正的小姐,你这样的,根本不是千金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