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之他们尚且对当年的事情只能知道个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如何能够掺合父亲纳妾的事儿呢,而悠之那样还只会玩洋娃娃的,就更是感受不到了。
而等他们年纪稍微大了一些,沈太太已经对这些事儿看开了,也学会了平衡之道,又是信佛,就显得豁达了许多,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父亲自己喜好美色,娶了姨娘,你想过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思吗?母亲难过,我又有多难过呢。涵之他们那个时候还小,根本就不懂事儿。我每天躲在房间偷偷哭,想着自己的父亲要被别人分走,哭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心情,您懂吗?”颖之咬唇红着眼眶。
悠之一下下的吃着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个滋味儿了。
她惹出来的事儿。
她终于放下碗,轻声道:“二姐。”
颖之看她,就觉得这死丫头是个祸害,带着气:“你又叫我干嘛,不怕我虐待圆圆了?”
“怕。”悠之轻声的笑了一下,道:“二姐,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说你或者指责你。但是你又有什么权利指责父亲呢?”
悠之平静:“父亲娶了二姨娘和三姨娘,我心里如同吞了苍蝇,你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懂,即便是小孩子,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很恶心。但是这件事儿与许恒这件事儿又有什么关系呢!一码归一码,你非要说许恒不如父亲,这就有点搞笑了。很多男人,他们不是不想这么做,不想偷腥,是他们还没有那个本钱。我大哥……”悠之指了过去,“我大哥算是有本钱的人,他不做。我敬他是正人君子。但是许恒不这么做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沈家,我们大家心里都明镜一样,你如果要自己欺骗自己,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个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圆圆,我不能让你的愚蠢害了圆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姐夫。”颖之十分维护许恒,已经到了一个极端。
“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圆圆要留在沈家。”沈蕴不再多说一句,转身上楼。
沈太太来到颖之身边,看她,突然伸手,“啪。”一个耳光就这样打在了颖之的脸上。
“母亲。”颖之愣住。
沈太太道:“你维护我,我很高兴。但是你如果这样是非都不分了,那么我就该管教你这个女儿了。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心思,你这些兄弟姐妹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沈太太吁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颖之,言道:“你希望通过这些事儿让他愧疚,通过对他的攻击让他愧疚。下一步,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去找他哭,说你只是因为对当年那些事儿太过介怀才会口无遮拦?你好好与我说,是不是这般!你希望他愧疚,从而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为许恒这次的调遣谋的一个好的位置。”
颖之抬头,眼神慌乱。
沈太太痛心疾首的盯着她,道:“颖之,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把你自己的心思用在你父亲身上,会通过撕开我的伤疤来达到你的母亲,真是我的好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转身离开。
现场越发的安静起来……
第00章 .4.24二更,
颖之与许恒自然没有搬出去,只是沈家的气氛微妙了许多。许恒也是能屈能伸,十分有眼力见儿,对每个人都透漏着一股子亲切,也不再提调职的事情,暂且这般倒是也无妨。
按照他的资历,调过来只能在一般的职位,他现在无非是希望有更上一层楼。而随着这件事儿的发生,跟上一层楼什么的先不说,他知道,若不给颖之与沈家的人关系调理好了,怕是以后都有大问题。
许恒这人之所以能够追到沈颖之,并且最终成为沈家女婿,除却有那么一丢丢上进与会花言巧语之外,还有就是那厚脸皮的功力。
沈家的人都不太搭理他,可是不搭理又怎么样呢?一点也没有影响这位仁兄的发挥,沈安之沈涵之他们上班,大太太和三太太是嫂子,这女婿和儿媳妇往一块凑可不好,特别是这么一个时期,因此许恒倒是瞄准了在家的岚之与悠之。
岚之这段日子病了,十分的萎靡,并不出门。而悠之则是因为要出国,整日的在家看书。
许恒见悠之在客厅看书,含笑凑过去言道:“悠之看书呢?有什么不会的来问二姐夫,二姐夫也在国外待过几个月,算是比较熟悉这语言环境。”
悠之抬头,似笑非笑:“二姐夫,你还真不一定有我厉害,我觉得还是别在我面前显摆了,不好看。”
许恒一僵,不过随即,“你自己学真不行,你听我……”
悠之扬起手中的书,言道:“这本书,我可以通篇看下来,你也可以随便问我,我用英文回答。”
许恒不信邪,一番较量下来,悠之起身上楼,懒得理他。她也不是成心想要羞辱他,只是许恒真是太烦人了。而且悠之也是有些迁怒的,虽然那日闹得欢实的是她二姐,可是到底是一家人,那是她亲姐姐,而眼前这个不是啊!有时候悠之想,如果不是和这个人结了婚,她二姐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不太知道,不过却不妨碍她迁怒与他。
当然,此人也没有那么委屈无辜就是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两天,沈父便是将几个儿女都叫到书房,等悠之几人进了书房,就看沈太太已经坐在那里。
沈蕴只睨了他们一眼便开门见山,十分的豁达:“这些日子家中事情也是不少,我经过深思熟虑,有件事儿想要与你们说一下。”他停顿了一下,缓缓道:“我从不曾想过,二姨娘与三姨娘的事情会给你们造成这样大的影响。我原以为,这些都是小事儿,看来是我沈蕴的无知了。”
悠之不知父亲提及此事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想,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