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看他们两个,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从后腰摸出一把水果刀,冲着阿辞就刺了过去。
简言一把推开阿辞,挡在他身前,伸手去夺那男人手里的刀。
阿辞愣了一下,也上前帮忙,那男人哪里是他们两个人联手的对手?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制服了。
男人极不甘愿的在挣扎,被阿辞随手卸了条胳膊,痛的立刻老实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两位大爷绕了我吧,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也是不得已才出来行窃……”
阿辞看都懒得看他,关切的去检查简言的身上,紧张的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我哪里有那么不济事?”简言看他被吓的不轻,把那小偷交给闻声赶过来的保安,抱了阿辞一下,“你放心吧,我没事。”
那个女人也追了出来,看到被抓起来的男人,愤怒的上前踢了一脚,又被保安给拦住了。
阿辞看到简言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然后去看其他人。发现那女人就是之前他们出来的时候刚住进来的,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女人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刚住进来就被偷了?
“快把我东西还给我!”那女人长的还不错,可神态却很凶狠,看着那小偷的表情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小偷看到这么多人在,知道自己也跑不了了,从衣服里扒拉出来一个文件袋递给那女人。
阿辞和简言对视一眼,都隐隐有些奇怪,一个寻常的小偷,就算要偷,也是偷现金珠宝一类的东西,怎么会去偷文件袋呢?
那女人急急的把文件袋装回自己的包里,显然那文件袋里的东西,是很重要的。
阿辞目光一闪,正想开口,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简言!”
阿辞和简言一起回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过来。
那男的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看上去三十五六的年纪,很是养眼。那女的——身材娇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发稀稀拉拉的一小把,脸色蜡黄,颧骨突出,脸颊凹陷。五月份的天气,她还穿了厚厚的毛衣,只是毛衣太大,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显得很突兀。
阿辞大概猜到了,这两人可能就是老马和老马媳妇了。
“老马。”简言的招呼,印证了阿辞的猜测,“这么晚了,嫂子你怎么也出来了?”
老马先去和保安队长交代把小偷送到警局,又去和那女人道歉。
老马媳妇就留在这里和简言寒暄,一般的人太瘦以后,脸上没肉看起来就会显得有点凶,可老马媳妇瘦成这样却还是透出一股温婉的气质,她一开口说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老马媳妇看着阿辞一眼,一脸的喜悦:“你就是阿辞吧?简言说要带你过来,我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很高兴见到你。”
阿辞看着简言媳妇枯瘦如柴的手,轻轻和她握了一下,礼貌的叫了一声:“嫂子好。”
“嫂子,我们先去里面坐吧,别站在这里了。”简言担心的看了老马媳妇一眼,示意阿辞一起进屋。
老马媳妇看了忙着的老马一眼,点点头,跟着简言和阿辞一起,进了大厅,前台姑娘急忙去端了茶水来。
“今天太晚了,本来说明天带阿辞去看嫂子你的,没想到今天晚上会遇到这种事情。”简言解释了一句,又道,“嫂子你不该出来的,有我们在,能出什么事?”
“我不是担心出事。”老马媳妇笑着说,“其实我也是着急想见见你们,趁机出来透透气。”
她说着话,眼神又落到了阿辞的身上,感叹一般对简言说,“你还真是好福气。”
阿辞脸微微有点发烫。先前和邹红硕坦白的时候,两人就跟谈条件一样,都很理性,他应付自如。
后来去见简言父母,虽然心里紧张,可毕竟对方已经只剩下一座墓碑,阿辞也能竭力表现的镇定。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温婉和善,对他的喜爱也溢于言表,偏偏她言语中那一份亲切,却叫阿辞乱了阵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看得出来,他们和简言的关系很好,像是家人一般。阿辞到了这个时候,才忽然有了种“见家长”的紧张和害羞。简言显然很享受老马媳妇的夸奖,半点也没有要为阿辞解围的意思。
好在,老马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一来就搂住了自家媳妇。在简言脸上扫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阿辞的身上,满脸的笑意:“阿辞,欢迎你来山庄玩。”
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么晚了,我就不招待你们了。这里就跟家一样,你想吃什么玩什么,跟简言说一声就行了,他什么都知道,你不必客气。我们要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们。”
阿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马媳妇瞪了老马一眼,老马低声哄道:“这么晚了,我们不好打扰人家小两口……休息,对不对?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