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可以吃。”
“不是可以吃,是很好吃吧。”
胤禛见他这样,倒是笑了,自己也拿了一块玫瑰饼吃了起来,发现玫瑰馅软糯清甜,花香清雅,酥皮不腻不油,比起内造也不遑多让。酥皮玫瑰饼也不大,比成人半个巴掌还小一点,几口就吃完了,他便又拿了一块奶油栗子糕,发现这栗子糕也不是常见做法,里面似乎是夹了一层细腻的红豆沙,增了几分香甜。
两样点心都颇合他口味,加之腹中饥饿,不由多吃了几块,等回神后,发现每样点心就只有五六块了,而旁边几个侍卫还眼巴巴的望着,不由一笑,把点心匣子给了几个侍卫,让他们分食去了。
几个侍卫也都陪着四阿哥胤禛一道没吃午饭,青年人又是习武的,饿的快,腹内早就打起了饥荒,不过一瞬间,就风卷残云,点心渣都不剩了。
饶是如此,几个侍卫还犹有未足,借了马匹的那个侍卫忍不住嘟囔道,“但愿那家子还马的时候,多捎点点心啊,这点真不够吃的。”
四阿哥胤禛却注意到别的问题,对拿着点心匣子恨不得再舔一舔的的某侍卫道,“把这盒子拿来给我看看。”
“怎么,这匣子有什么不妥吗”可能涉及到安全问题,侍卫也顾不上回味了,连忙问道。
“不是,只是你看这上面有个印迹。”四阿哥胤禛拿过匣子,指着匣子内侧底部边缘一个不明显的地方,上面果然有个徽印,“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呢。”
“到时候问问不就知道了。”这几个侍卫和胤禛关系都极好,说话也没有那么小心,“不过,四阿……少爷您这是看上人家了?”
谁想到四阿哥胤禛一下子脸色就严肃起来了,“这是能胡说的事吗!慎言!”
说话的侍卫被吓到了,胤禛倒觉得有些过于严厉了,因此稍微解释了一下,“那姑娘看着也是好人家出身,我已有妻妾,别人云英未嫁。你这随口乱说,万一被人听了去,岂不是麻烦,我名声还在其次,要是坏了这姑娘的名声,世上对女子本就严苛,她日后该怎么办?”
那侍卫被四阿哥胤禛这么一训,也觉得有些讪讪的,认错道,“是我思虑不周,说话不慎。”
四阿哥还要说些什么,正好那边侍卫也叫庙里安排好了素斋,四阿哥一行人过去用膳,方才把此事揭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用过之前美味的点心,大报恩寺的素斋并不能让四阿哥多满意,不过他一向节俭,讲究粒米务尽,纵没觉得美味,倒也把碗里饭吃的干干净净。
用过饭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雨还没停,胤禛在庙里厢房里坐着,心里却有些纷乱,一时担心自己没回宫,会不会受到责罚,一时又担忧佟家日后对自己会不会打压,一时又不忿佟国维的态度,心里觉得憋闷,一时瞥见桌子上放的点心匣子,又想起下午遇见那个少女,那少女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碰见了什么难关?
难关?淑慧表示并不,她思考的是,确实不能幸灾乐祸!
听说了隆科多和他那个爱妾四儿和四阿哥胤禛闹起来后,她心里是一阵暗爽啊。别人现在还觉得四阿哥胤禛现在前程有限,她可是知道,四阿哥前程大大的,那可是未来的雍正啊。
出了这样的事情后,隆科多和雍正可以说是提前掰了,眼下的前程算是毁了,得罪未来的大老板,未来前程也算是尽毁了。
而且四儿还虐待人家嫡妻,出身现代的淑慧虽然知道不能把妾等同小三看,可是隆科多这样的也太离谱了。结果隆科多和四阿哥闹了这么一出出来,□□都被揭露出来,隆科多正妻也算是得救了,这不是老天长眼嘛。
再一打听隆科多派的人也早就从大报恩寺撤了,于是她就鼓动康姨娘一起来上香了……然后就被这场大雨给困住了。
古代那路可不好走,从大报恩寺到静福庵这段路还是土路,这一下大雨,泥泞的不得了,车轮几次陷入泥里差点出不来,这还幸亏是借了别人家的好马。
而古代马车也不是汽车能比的,尤其这马车还只是青毡马车,前面没门,挂的是帘子,风一吹,雨滴就飘进来,别提多冷了勉强撑到静福庵,淑慧身上都被打湿了一半。
康姨娘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还有些体弱,下了马车就开始打喷嚏,幸亏淑慧进门先塞了银子给庵堂的尼姑,请她们帮忙烧了两桶热水洗澡送来。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淑慧又擦干了头发,随便编了个辫子,方有闲心坐下和庵里主持说话,期间庙里小尼姑还送上了姜茶,淑慧道谢接了,喝一口浑身热腾腾的,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庵主已经有五十岁往上了,从和主持交谈中,淑慧知道原来这静福庵是他他拉氏某一支的家庵。
淑慧一时想起在宫里见过的他他拉氏青柠,倒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忍不住稍微试探了一下。不过静福庵的庵主却不怎么清楚青柠的近况,静福庵家主这支相较于青柠一家更不显眼,原先是某位庶子为生母带发修行所修,因此也只有三进二十几间庵舍,两位大师父并五六个小尼姑。
说完这些,一时就没什么话好说了,略有些冷场,淑慧不是个佛教徒,只背过心经,于佛理自然不怎么通,谈经论佛未免浮夸。好在这位庵主也去几家化缘得些香油钱,说话风趣不说,还颇知道些故事,化去名字讲来听,让淑慧颇听了不少八卦。
说了一会话,小尼姑就来报,说是已经准备好斋饭,请施主过去吃。
庵主还颇有些歉意的道,“我们出家人吃饭早,斋饭是重新预备的,所以慢了些,还请不要责怪。”
淑慧怎么会介意这些,忙笑道,“是我们打扰了,多谢庵主费心了。”
斋饭安排在厢房客房,淑慧出了待客的偏厅,和个小尼姑一道打伞往后面厢房走,却隐约听到好几声呜呜的叫声,不由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小尼姑却没有庵主的修养了,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厌恶指着对面屋檐下道,“是两只小奶狗,不知道昨天晚上谁扔在庵门口,庵主让捡回来,结果这一整天了都叫个不停,真是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