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往顾念的家里开。
顾惜说,“这事情咱们得换个思路处理。”她没有和顾念谈那个男人的问题。
“照片我刚看了,你的经纪人觉得这事情有口难辩,你虽然是委屈的,可是外头看热闹的没人在乎。所以她想你去国外生孩子,顺便躲一躲风头。”
顾念立刻摇头,“我不去。我明明没做。为什么要我去。”
顾惜拉着她的手说,“邵立,去你家吧,我把你送回去,你跟我跑了一下午,就不用陪我去顾念家了。”
邵立说,“不行,我送你,你才长途飞行过,不能开车。”
顾惜也是怕自己疲劳驾驶才叫了邵立。
车在顾念家小区外的大路上停下,这里方便叫出租。不然等进去别墅区,里面一般都没车。
看着邵立上了出租。
顾惜问顾念,“照片上有个男的,你和他照了很多照片。那男人是谁?”
顾念不说话,咬着下唇。
顾惜转身,看着她说,“安星今天没有去公司,这事情你如果再遮遮掩掩,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顾念低下头,红了眼,说,“我才做模特的时候,认识的他。我以为自己恋爱了,我当他是男朋友,可是……可是后来我和他发生了关系,他给了我两万块钱。我才知道,他拿我当外面卖的。”
顾惜的左手握着方向盘,觉得胃痉挛。
“这事情安星知道吗?”
“不知道。”
顾惜觉得头好疼,这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发动了车,说,“先回去看看吧。”她探头看后面有没有车,电话响,她拿起一看,是汤念聪。
“喂——”她停了车。
“在什么地方?”汤念聪问。
“我妹妹家门口,我们刚回来。”
对面空了一会,汤念聪说,“你已经知道了?”
顾惜一听就有点烦,“我这正开车呢。”
“要不让她到咱们有机基地去住半年怎么样?”
“这什么意思?”
“躲躲风头,我怕影响你。还有你公司的形象。”
顾惜顿时怒了,“你昨晚没有休息好才乱说话是不是?”
“我是担心你,你看着吧,回头你和徐洋的事情,又要被人拉出来一起说了。你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每次有点什么,以前的事情就会被拉出来说一次。你多为自己想想。”
顾惜气的,直接按了电话。
其实对着汤念聪,她不用讲礼貌的。她平时让着他是因为内疚。
但显然汤念聪声音大,顾念听到了。
顾念在后排小声说,“姐——要不我出去避避风头吧,我不想连累你。”
“没什么连累的。”顾惜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重新开了车,说“你先别想会影响我,你先想想和安星怎么说。”
车在顾念在门口停下。
安星的车在车库门口停着,停的歪七扭八。
顾惜下了车,把顾念扶出来。
顾念看着安星的车,小声说,“姐,怎么办。我怎么和他说。”
顾惜说,“先看看他怎么说吧。你这事情才到哪儿,他要是这点承受能力也没有。那么大家也趁早散伙。”
顾念摸着肚子,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
门一开,现代感十足,充满艺术气息的装饰,令顾惜的心里,莫名开始觉得难过。
“安星。”顾惜叫了一声。
二楼传来声响,书房门打开,安星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看到她们俩站在门口,安星走了下来。
顾惜对顾念说,“先去洗手。”
顾念默不作声往洗手间去。
顾惜说安星,“你下午也没去公司,打电话了吗?”
安星往沙发上一坐,不说话。
顾惜看他一副赌气的样子,又说道:“是因为网上的事情吗?你怎么这么不成熟,顾念还大着肚子,你好歹也做了两年副总,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地处理问题?”
安星抬头看向她,把顾惜吓一跳。他眼睛红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照片是假的,你不会当真了吧。”顾惜说,“你也不想想,如果顾念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我们家以前至于那么穷吗?”
安星摇头,不说话。
顾惜有点来气,“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又坐几个小时车,你能不能,有话直说,一家人。难道还要我猜你的心思。”
她和安星朝夕相处两年,其实论起姐弟情分,确实非同一般。安星平时也怕她,可这一次,安星没说话。
洗手间也一直关着门,顾惜心疼不已,知道顾念是躲着不敢出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你不说我走了,你们俩自己处理问题。”
安星一听她这样说,才看了洗手间一眼,他说,“姐,那照片我看了,是不是顾念我自己知道。但是那个男的,和她什么关系?那里面有那男人和别的女人的照片。”他抹掉眼角的湿气,说,“姐你不能走,你走了,好像还显得我欺负了她,可明明现在是她欺负我。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一直瞒着我。”
顾惜:“……”
洗手间的门一下打开来,顾念站在门口说,“对。我和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你满意了。”
安星眼睛通红瞪着她,随即视线落在顾念肚子上,好像那未出生的孩子都能伤害他,他转开脸,看向顾惜,眼泪又冒出来,“姐,这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惜愣住,呐呐地说,“……那也是顾念和你之前的事情了。你,”她没想安星突然哭的这么伤心,一时不知道怎么劝。
却见顾念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赌气的语气说,“他一直以为,我第一次是和他。”
顾惜转头,诧异地看着顾念。
她有些不敢想这是什么意思?
选项一,顾念不是第一次,但是和安星的时候,令安星误会她是?
选项二,顾念和安星的时候是第一次,而后才认识的那个男的……
她站起来说,“先别说这个,你这事情先对外,我先去安排一下人危机公关。我去书房打电话。”
顾惜往楼上走,觉得客厅格外安静,那两个人,不言不语无声僵持,她觉得自己心脏不堪负荷,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