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道:“我看你才是太兴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也不跟我说一声,那么突然?”
王绶云刚开始还在坐在她大床下面的大椅子上,后来干脆坐到了床边,他说:“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时间够久了,可以结婚了。”
陈怡玢道:“我跟你正式确认关系才一个多月。”
王绶云道:“可是我们认识了快六年,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一年多了,我们对彼此很了解,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迫不及待想让别人叫你王太太。”
陈怡玢笑着看着他:“那我要叫你王先生了?”
王绶云下床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的说:“王太太,今天很累吧,我给你捏捏肩膀吧……”说是捏捏肩膀,捏着捏着,他已经将吻从脖颈处落下,在陈怡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拉起来,正面搂着她,亲了下去。
俩人激烈的亲吻之后,王少将将她一下抱起放在床上,一边脱自己的上衣一边说:“王太太,王先生今天晚上不想走了……”
然后,王太太和王先生就在一张床上迎接了升起的太阳。
素了很久的王绶云十分高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好像发光的灯泡一样,写着几个字:我很满意!
陈怡玢顶着黑眼圈,腰酸背痛的睁开眼睛,一向以潇洒标榜的嘉和哥的眼里仿佛含着水一样,瞪了王绶云一眼又背过去想再眯一会儿。
只是露出被子外的肩膀和美妙的背部曲线让王绶云又想起了昨夜的美好,从后面搂着她,又将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
最后嘉和哥不胜其扰,搂着被子起来了,想到昨晚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十分沙哑,昨晚叫到最后已是十分的脱力了,这时王绶云非常贴心的递上一杯水,但是陈怡玢喝了水之后跟他说:“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王绶云在旁边赔小心,说:“别气坏了,你想罚我自然是怎么都可以的。”
陈怡玢哼了一声,王绶云又贴了上来将她从后面抱住,高大英挺的他可以将她从后面包围住一样,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说:“嘉和,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这么过,真的很开心。”又咬在她耳朵边:“昨夜很好,是吗?”
*
然而白天王绶云就接到命令,明日就要跟邹世雄奔赴徐州战场,邹世雄跟许伟和俩人共同圈定的与南方联军的作战地点在徐州,王绶云作为邹世雄的先锋部队自然要为他打头阵。
王绶云上午被邹世雄叫去开作战会议,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找到机会派人给陈怡玢说了这件事,等他晚上疲惫的回家的时候,陈怡玢已经给他收拾了行李。
王绶云去打仗时的行李很少,而且他是长官,是一个愿意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将领,陈怡玢也就给他收拾出几件换洗的内衣,还带了一些伤药。
王绶云回家后搂着陈怡玢的腰,说:“还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的,只能延后了。”
陈怡玢道:“谁说延后了?”
王绶云一下愣了,陈怡玢从小几上拿起一个丝绒的盒子,盒子里一对素环对戒,并没有时下流行的火油钻或者雕花之类的装饰,只是一对素戒指,也许是庆银楼这种高档的银楼里最不起眼的那种。
陈怡玢拉起王绶云的手,拿着戒指比量着,说:“来,王先生,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陈家的人,就算出门打仗也要记住你是谁的人。”
王绶云听了,看着那对闪着金属光泽的戒指,露出了笑容,看着陈怡玢认真的给他戴在手上的模样,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也给你戴上,我不在的时候,嘉和哥不要迷倒太多人。”
陈怡玢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两辈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戴上婚戒,上辈子的两段婚姻里都没有一只戒指,她以为那不过是身外之物,有或者没有都不是什么大事,很是没有必要的一件东西。
可是此刻戴着跟王绶云一模一样的戒指,心里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好像他们的真的就是属于彼此的这种感觉,有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王绶云搂着她,说:“既然交换了戒指,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入洞房了,我的王太太?”说完一把就抱起陈怡玢,一直到楼上她的卧房里将她放在大床上,一边压在她身上亲着她,一边积极主动的脱自己的衣服。
王少将虽然上一段婚姻不是很幸福,但是王少将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该学的技能一点也没有落下,再加上体能好,三十的人了,还能夜夜当新郎。
陈怡玢虽然经历两辈子为人,可是真正体会到床.笫之间欢愉的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跟她以前所有的那些经历加一起都不一样,这时候她才明白,陆云鹤是多么的恶劣,不仅没有给她过这种女人的享受,还反过来挑剔她的不是。而项大夫的时候,他们年纪已大,再也没有这种欲.望了。
那种强烈的、直冲到大脑的欢愉的感觉让陈怡玢深深的体会到作为女人的快乐原来是这样的,她也不拒绝这种快乐,跟王绶云之间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忠诚于彼此的感觉和快乐。
王绶云对陈怡玢的呵护和尊重不止体现在生活里,在床.第之间,不管他有多着急,他都会首先考虑陈怡玢的感受,愿意去取悦她,也希望她能体会到那种快感,所以陈怡玢不仅体会到了身体的欢愉,还从心理上感觉到了王绶云细心的呵护,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能真真切切体会到的。
这一次,真的没有选错人,在她蜷起脚趾,酥麻的感觉直冲上大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一条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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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 王绶云第二天起得很早,特意不想让陈怡玢看到他离开的样子,所以昨天晚上故意折腾到很晚,让陈怡玢累得睁不开眼睛。
昨晚结束之后,王绶云搂着她,手下触碰的细腻肌肤和他怀里的温暖让他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想到这里,即使在黑暗里,王绶云也是露出笑容的,他弯腰轻轻的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他现在的心里满满的填着的都是陈怡玢,他们的结合让他十分的欢喜,隐隐的觉得做什么事情都让他有一个期盼一样。就算在战场上,他的心里也会想着在平城有他的妻子在等待着他,那是他的归属。
王绶云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军车,副官唐辰回身看他:“老大,直接去军部?”
王绶云扣上军装扣子,唐辰眼尖,看见他手上那一抹金属色,唐辰道:“哟,这是哪来的戒指啊?现在可流行了,西洋传来的,说是两个相爱的男女戴上了会永远不分开,是不是啊老大?”
王绶云道:“那么多话。”
唐辰道:“老大有喜事,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
王绶云道:“以后,你要叫她夫人。”
唐辰道:“恭喜啊,恭喜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还以为以您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说呢。”
王绶云:“为什么不说?”
唐辰道:“谁知道您啊,有事都憋心里的人,可猜不透您的心思。”他又说:“现在好了,您俩结婚了,多圆满,陈小姐也不是一般人物,配您正合适,要不是您之前非死气白咧的在人家那里住着一年,人家陈小姐还未必能嫁给您呢?”
王绶云道:“闭上你的嘴吧!”
唐辰笑嘻嘻的:“我有闭嘴的时间,这不马上上战场了嘛,谁知道我现在不说还什么时候能说啊?老大,您这可是捡了个大便宜,我真替您高兴啊!”又涎着脸说:“以后我来接送您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跟夫人说管个早晚饭啊?之前在夫人这里吃早过一次早饭,好吃得要掉舌头啊!您可真有福气!”
说得王绶云心里美极了,面上还严肃状,说:“回来再说。”
他看着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心里充满着淡淡的喜悦,他想着,不管怎么样,是一定要活着回来见嘉和的。
王绶云走了几天,陈怡玢开始给他写信,但是不知道地方还寄不出去,只先放在手边。她手上多了一枚戒指的事,身边的人就唐晚照还有薛仁爱这样细心的女人发现了,像二哥这种糙汉子压根没注意那些。
知道她结婚了,薛仁爱还说:“王少将人很好,你们小两口好好的。”之后还让老嬷嬷拿出来一对年轻时周永成送给她的手镯,周永成当老大这么多年,手里攒下无数财宝,给薛仁爱的自然不是凡品,是一对十分通透的翡翠手镯,陈怡玢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价值不菲,自然是不敢收。
薛仁爱却不让她推辞,说:“跟你姆妈那边算我也算是你的阿姨,长者赐不可辞,我说让你收着,赶紧收着吧。”陈怡玢没法,只得收了下来。又陪薛仁爱聊了一会儿,这才领着孩子们回了家。
过两天二哥来跟陈怡玢谈西医学校的事,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那帮中医的老学究根本不乐意同时发展西医,并且表示如果‘和安中医学校’里开设西医课程,他们就不干了。
二哥没有办法,只得跟陈怡玢说抱歉,而且在二哥心里也认为首先发展中医才是重点,可是陈怡玢是知道历史的,未来有很长时间是战争不断的,西医的救急技术会更适合快速救治伤员和老百姓。
第二天,陈怡玢就亲自拜访张少白公馆,张少白虽然提前通了电话,但也还是挺意外的,陈怡玢跟他闲聊了两句然后说了来意,说:“今天来也是有件事想跟张大哥商量商量。”
张少白道:“有什么能用上大哥的,你尽管说?”
陈怡玢于是便说了想开一所西医学校的想法,又说:“我想你们白相人之中总有一些年轻的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很机灵也很努力,只是缺少一个给他们向上爬的机会,虽然在帮派里努力也会有爬上来的出路,但是像张大哥这样的人物毕竟是少数,不如去学习一门技术,出来之后还可以继续为你们帮派或者在别的方面发展一下,战事越频繁越需要很多的医生和护士,这也是为大众造福的事情,你觉得呢?”
张少白听了,也觉得她这个想法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透过将这些人派到军中,将他的能量深入到军队之中。
张少白又问了陈怡玢的具体计划,陈怡玢自然是准备好了的,当下拿出了写好的计划书,将她估算的金钱、需要的场地、所需人数说了出来。
张少白道:“这几万大洋不是什么问题,场地也没问题,主要是教学生的老师,这个就需要你来想办法了。”
陈怡玢道:“这个是自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士。”
张少白道:“我派几个人给你,你随便使唤他们,他们长于市井,路子也多,场地的事也可以解决。”其实张少白也是说的很客气,能在他手下站住脚的文武人物都是白相人里的能人,他客气的说是使唤,可是陈怡玢却是拿出计划跟这几位客气的商讨的。
沈应东因为跟陈怡玢熟,又熟悉东半城的情况,就被张少白委托来跟着她帮忙,沈应东见着陈怡玢还抱拳道:“陈小姐,多谢你帮忙,王少将才痛快的放了我的弟兄们。”
陈怡玢道:“我倒是没帮上什么大忙,王少将欣赏你是条好汉,所以对你也抬抬手,再说你在破坏白楼花园的时候也是留了情的,我们也承你的情,所以不用再说谢了。”
王绶云走之后,陈怡玢一直在忙西医学校的事,二哥虽然不能将西医并入道中医学校里,但是二哥在日本医生里颇有几位认识的人,关系也还不错,陈怡玢肯出钱,自然也能请到医生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