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甜于是作罢,到了晚上,领她去吃麻辣火锅,大小姐看着每人一双长长的筷子在一个锅子里捞东西吃,十分嫌弃的表示这太不优雅,黄薇甜说:“这个十分好吃,好吃到让你难忘。”
大小姐看着锅子里红彤彤的一盆,表示十分怀疑,陈怡玢也鼓励她说:“十分好吃,试试吧,这里没人知道未来的拜尔森女公爵吃了这么平民的食物。”
大小姐想了想,跨越一个大洋,抛弃掉她的身份,这种奇妙的体验是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这么一想,大小姐也就释然了,拿起筷子从善如流的吃了起来。当年跟陈怡玢住一个寝室的时候,为了吃她做的那些美食,大小姐专门练习过用筷子,所以此刻用起来也是十分熟练的。
四川火锅的麻、辣、鲜让大小姐吃一口感觉舌头好像掉了一样,可是又忍不住去吃第二口,吃了第二口就停不下来了,一边辣得猛喝酸梅汤,一边忍不住去捞锅里的东西吃。
等吃完了一顿饭,黄薇甜充满恶意的说:“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
大小姐:“什么?”
黄薇甜说:“牛的胃、猪的喉咙、鸭子的血和肠子,还有你最爱吃的那个白色的软软的、滑滑的那个,是猪的大脑。”
大小姐一下脸都绿了,陈怡玢适时的安慰她说:“在我们华夏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吃,只在于怎么做而已,未来的拜尔森公爵,要突破自己!”
于是未来的拜尔森女公爵在平城期间,就在不断的突破自己,为她的平城之旅留下十分难忘的印象,以至于未来她对华夏的印象也正如陈怡玢说的那句话:“一切皆可吃。”后来想起平城来也都是充满着火锅味道的回忆。
苏珊娜就跟陈怡玢和黄薇甜玩了几天,但是作为未来的拜尔森家女公爵来了平城这种事是没法完全不透风的,尤其是在老管家也来了的情况下,很快沙弗大使先生和工部局洋人总办及几位沙弗公董局成员都来拜访她。
作为拜尔森公爵家唯一的女继承人,她未来在沙弗的影响是十分大的,所以这些远在华夏的沙弗官员们也都还是想跟她搞好关系的,不管是退休了回沙弗也好,还是想调回沙弗升职,也都是多个人脉多条路子的。
沙弗大使先生和洋人总办他们之前虽然知道陈怡玢跟拜尔森公爵家的大小姐关系好,但没想到能让这位大小姐远渡大洋来到平城,大小姐说:“我是特意来参加克里斯婚礼的”,大使先生和洋人总办当下跟陈怡玢说:“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们下请帖啊。”
陈怡玢笑着说:“一定,多谢大家的捧场。”
随着苏珊娜的到来,以及王绶云和陈怡玢俩人身份的变化和地位的提升,他们俩的婚礼开始慢慢的受到更多的重视和瞩目。
大使先生和总办及工部局洋人高官们一起来拜访陈怡玢的消息一经传出,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苏珊娜的身份,第一个下帖子请她们的人是徐月英。
陈怡玢大致向苏珊娜解释了一下徐月英的身份和地位,大小姐说:“这么说,她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了吗?”
陈怡玢道:“有可能吧。”
大小姐说:“如果是这个身份的话,那我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第二天,大小姐就穿上了她从沙弗带来的洋装,头发让她的女佣绑成了沙弗未婚少女的款式,戴上了名贵的珠宝,她站起身,拜尔森公爵家的荣耀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老管家十分欣慰的说:“这才是贵族应该有的样子啊。”
陈怡玢和黄薇甜也在受邀行列里,很明显的她们俩就是苏珊娜的陪衬而已,但俩人也穿戴一新,戴上了珠宝、穿上了高跟鞋,手里夹着一只手包,坐上小汽车赴约。
上次徐月英邀请王绶云的时候,陈怡玢已经来过一次宋公馆了,这里虽然是宋定海的临时住所,但是自从南方军攻占下大半个华夏之后,这间别墅就被一个富商赠给了宋定海,徐月英也很快将这里布置得雅致、温馨。
徐月英邀请苏珊娜的意图其实也很明显,也不过是想结交一下这位沙弗女贵族,甚至想在将来为宋定海拉拢沙弗的关系,因为苏珊娜是一位小姐,所以宋定海不方便出面,这才由夫人出面来进行外交。
徐月英这边还邀请了几位留洋女郎一起作陪,其中就有老相识的余三小姐和宋可心,这两位也都是社交场上十分能镇住场面的人物,徐月英一下将她俩都请来,让这场私人性质的小宴席时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没有出现冷场的局面不说,一下午之后,几人还变得十分热络。
徐月英甚至称呼起苏珊娜的名字了,大小姐这时也一点没有平常在陈怡玢和黄薇甜面前那样毒舌和矫情,外交场合上她也十分到位,该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冷场和失礼,尤其是在座几位都留过洋,大家都用英语交谈,所以交流起来也没有障碍。
而且单就论起徐月英的身份,大小姐也还是愿意结交她的,只是这种社交场合上的人物,大家也都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不管是在沙弗还是在平城,套路基本还是一个样子的。
这场相聚之后,徐月英在大小姐在平城期间经常给她们下帖子,第一次见面的几个人也经常在一块聚会,因为她们一起用英文聊天,不时冒出几句法文和中文,是当时很多小姐夫人们都做不到的,所以渐渐成为了一个小团体。
像第二集团军司令郑远山的夫人就很想替丈夫争取到沙弗贵族的友情,她很想加入到这个小团体之中,但是徐月英笑眯眯的说:“拜尔森小姐会说英文、法文,郑夫人会说什么文?”郑夫人是旧式妇女,并没有留过洋,也只能干跺脚,背地里生闷气。
很快到了陈怡玢婚礼,大小姐跟王绶云说:“在我们沙弗,新郎新娘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克里斯晚上要跟我在一起,我来监督你们俩!”
搞得王绶云欲哭无泪,偷摸跟陈怡玢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来了一个情敌一样?”
陈怡玢安慰他:“她在平城的时间不多……”王绶云虽然知道,但是也深深的败给了大小姐。
大小姐让她的佣人将她带来的东西拿上来,这才想起来说:“哦,塞德也让我给你带来礼物了,我都差点给忘了。”没等递给陈怡玢看,她就先把礼物给拆开了,边拆边嫌弃,说:“塞德的品味一向跟他贵族身份不相符……”
结果看到一套古董级别的蓝宝石项链,一颗十克拉的水滴形蓝宝石静静的躺在丝绒盒子里,大小姐看了眼,说:“这回比以前强了一点。”随手递给陈怡玢,又拿出她的礼物,一脸得意的表情嘴上却说:“我挑的这个也马马虎虎吧。”
陈怡玢一看她小得意的样子就想笑,拿过来打开盒子,只见黑色丝绒盒子里放着一只精美绝伦的宝石发冠,黄薇甜在旁边发出“哇”的声音,大小姐得意的道:“我听说华夏已经没有贵族等级的,所以我想你就结婚也可以戴这只发冠了?”
这只发冠由许多小火油钻镶嵌在一起组成波浪形,在每一个凸起的位置里镶嵌着一颗粉钻,尤其是中间那颗粉钻,十分璀璨无比,像一只小型的王冠一样。
大小姐说:“我觉得你结婚的话,戴这个应该还是不太丢人,毕竟这是我亲手设计的。”
陈怡玢冲她说:“我亲爱的苏珊娜,谢谢,我很喜欢。”
大小姐又将自己带来的一大堆礼物给俩人分了,还给黄薇甜一个盒子,说:“本来不想给你的,但是这是艾伯特送你的。”
黄薇甜听到艾伯特的名字,想起了在康顿大学的时候,那个在她窗户下面向她告白的少年,那些青春的回忆,想在想一想都是十分的美丽的。
但是她没有打开那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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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 然而大小姐带来的礼物显然不止这些,当她从一只大木箱子里拿出一条缀着碎钻和珍珠的婚纱的时候,连陈怡玢都被这件婚纱美得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大小姐将婚纱和宝石发冠一起放在她手上,说:“我飘扬过来看你,就是希望看到你穿上婚纱,戴上我送给你的首饰,我想看到你最美丽、最重要的时刻,看到你嫁给那位‘幸运先生’。”她还不忘了调侃王绶云。
黄薇甜上前摸着婚纱说:“好漂亮啊。”
大小姐道:“当然了,这是CC克莱恩女士特意为克里斯设计的婚纱,虽然她的品牌没有婚纱设计这个业务,但是为她的股东送上一个礼物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怡玢看到木箱子里还有克莱恩女士的手写卡片,带着CC.classic香水味道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我亲爱的克里斯,希望我的婚纱能让你更加美丽,爱你的克莱恩。”
黄薇甜拍手道:“我就说嘛,现在谁结婚不举行两场典礼啊,就你还老古董。”
陈怡玢看到大小姐送的宝石发冠和漂亮的婚纱,想到上辈子那不伦不类的粉色婚纱,也点点头,道了声“好。”
决定举行中西婚礼之后,又重新跟举行婚礼的平城大饭店敲定流程,重新安排了入场、开席的时间等等,虽然费了一点功夫,但是三人也还是乐此不疲。
婚期将近,整个陈公馆的人都忙了起来,送请帖的,打扫卫生的,装扮新房的,整个陈公馆焕然一新,大小姐恨不得所有东西都重买新的,如果不是婚期太赶,甚至想在沙弗重新定制新的家具运来。
拜尔森家训练有素的佣人也让陈公馆这些佣人见识到了公爵家的素质,陈怡玢家里一直没有个管家类的人物,这回苏珊娜的老管家来了,全权接管过来,干活效率快了很多不说,连佣人们的精神面貌也是大为转变,让人不得不佩服拜尔森家族百年传承的实力。
婚礼前的两天晚上,大小姐难得善良的放开了陈怡玢,说是特批‘幸运先生’两晚,王少将简直感激涕零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总让佣人给大小姐夹她喜欢吃的‘上帝跳墙’,搞得大小姐睨着他说了一句:“别逼我反悔。”
黄薇甜在旁边看好戏,跟李少雍说了句:“公爵阁下威武。”
李少雍说了一句:“嘉和哥魅力大啊。”
晚上王绶云好不容易洗干净躺在床上等来了嘉和哥,一把将陈怡玢从地上拉到床上,颇有几分可怜的喊着:“嘉和……”
陈怡玢摸摸他的头安抚着他,王绶云却一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就亲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俩人衣衫已有些不整,王绶云想到后日的婚礼,才放开陈怡玢,改为搂着她,俩人调匀了气息,静静的搂在了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王绶云说:“今晚我终于能跟你睡在一起了,可惜却只能老老实实的。”
陈怡玢说了一句:“否则你还想干什么?”
王绶云理所当然的说:“饮食男女,做点喜欢做的事情。”手掌来回抚摸着陈怡玢腰肢上的柔嫩肌肤,还是忍了下来。
王绶云搂着陈怡玢,说:“嘉和,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陈怡玢道:“太快了,所以像做梦一样吧?”
王绶云赶紧道:“不快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可不想等更久了。我简直像唐僧取经一样,历经九九八一难才娶到娇娘子。”说着,他十分高兴的吻着她的后颈,轻轻的吻让陈怡玢有点痒。
王绶云搂紧了她,低声的说:“以后的生活我们都能在在一起了,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对你说早安,晚上能拥你入睡,以后不管是困难还是甜蜜,我们都在一起。”
陈怡玢笑:“王先生还是一位感性的人呢,敢情以前的文学系是没有白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