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道:“希望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吧。”虽然不舍,但分别也是没有办法的,陈怡玢又冲她张开双臂,大小姐也搂住了陈怡玢,陈怡玢说:“我亲爱的大小姐,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勇士。”
大小姐“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我讨厌幸运先生,他绊住了你来沙弗定居的脚步。”
陈怡玢解释道:“我的国家正面临战乱,我在康顿学了满腹知识,不报效祖国怎么能对得起我的努力呢?”
大小姐不乐意:“你总有理由,哼。”
陈怡玢又哄她:“好啦,你的新婚蜜月,祝你玩得愉快,你也可以来平城游玩啊,我带你到别的地方去玩。”
大熊先生说:“我们会的,我一直想去华夏那个神秘的国度去看一看。”
陈怡玢道:“华夏欢迎你。”
几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再一次奔向各自的生活和命运。
送走了苏珊娜这对新婚夫妻之后,陈怡玢搬到了黄公馆里住,莎士比亚公园旁边的黄公馆里还留着当年陈怡玢住过的那个房间,连摆设都不曾变过,陈怡玢进了这个房间的时候,鼻腔都有点酸了,这个房间甚至还保留着她当年毕业时离开的样子。
如果是陈父陈母这么待她,那是因为他们是亲生父母,可是这是黄老爷这么对她,让陈怡玢心里更是感动了,想到了当年在沙弗做清洁工时的艰难,想到了黄老爷的帮助。黄老爷没有在沙弗,自从上次因黄薇甜产子回平城之后就没有再回沙弗,偌大的公馆里只有黄薇甜的妹妹一个主人住在这里,而黄薇喜还经常住校,也不常回来。
老管家比几年前看到还老了一些,他说:“老爷说将陈小姐的房间好好打扫,黄公馆永远有陈小姐的房间。”
陈怡玢说:“我现在不是陈小姐啦,也嫁人了,该叫我王太太了。”
老管家道:“还没跟您道一声恭喜,不管是太太还是小姐,在我心里您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陈怡玢又在黄公馆住了一些日子,这几天她去看了当年自己在亚德里安码头买的几处房产,并且联系了附近房产中介,她有意卖掉几处房产。
黄薇甜还在劝她不要卖,等着升值多好啊。陈怡玢想到她需要将冻结在这里的钱变成流动资金投入到股市里,好趁着即将到来的大机会挣一笔。上辈子她就曾经在这一年用几千块大洋挣到了几万块,这一次在她知道未来发展的情况下,怎么不能挣更多?国内的动乱才不过是个开头,她得为将来做打算了。
很快就有买家与她洽谈了,亚德里安码头在这几年作为沙弗金融城的副港口,开始逐渐起到了它金融分流和运输的作用,尤其是金融城政府开始了招商引资的政策之后,让这里更是十分抢手,与金融机构鳞次栉比的金融城中心相比,亚德里安码头林立的民居和商铺让很多国外的金融机构很是看好。
陈怡玢透出风声之后,很快就有金融机构来跟她接触了,其中最后意向的竟然是美国的花旗银行,花旗银行之前在金融城里也有分行,但是分行的规模还是不够处理整个金融城内的业务,尤其是金融城的融资业务对外国银行开放之后,花旗银行更是打算在这里修建一栋沙弗的分行,规模比照纽约总行来建设的。
陈怡玢有两处房产是相邻的,而且是在离港口不远的位置,前面还有一个小广场,花钱银行早就看好这一处地皮,等陈怡玢说出要卖的消息之后,很快就上门了,甚至还询问陈怡玢两处房产地皮一起卖的事情。
双方厮磨了一段时间,最终以二十万英镑的价格卖掉了这两处房产。黄薇甜惊呼:“嘉和哥威武,当年你也不过是花一万英镑买的吧?一转手就翻了二十倍,挣钱这种事在你手里好像才真正的是在变魔术吧。”
陈怡玢跟黄薇甜也不是外人,她说:“我准备将钱备出来,来年投入到美国股市里。”
黄薇甜立刻说:“能不能带我一起给你干儿子挣点娶媳妇的钱?”
陈怡玢道:“跟你说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黄薇甜立刻欢呼:“嘉和哥真好!”在她的心里,挣钱这种事情找陈怡玢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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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 处理好了房产的事,陈怡玢又和黄薇甜去看望了卡文迪许老太太,跟老太太亦是四年未见了,这四年里陈怡玢还一直跟她继续保持通信,老太太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很少去康顿大学里教书了,大多的时候是在家里修养,看看书、种种花、晒晒太阳。
自从陈怡玢在平城给她寄了一些华夏的精美刺绣之后,老太太就喜欢上了收集华夏绣件,陈怡玢经常在过节和她的生日寄绣件当礼物给她,老太太每次都特别高兴。
在卡文迪许老太太这个级别的人物而言,金钱已经不是太大的问题了,不仅她的丈夫去世时留给她大量的财产,甚至卡文迪许家族本身就是望族,所以老太太经常也给陈怡玢回礼,有时候会是一件卡文迪许家族的古董首饰,有时是一些小摆设,陈怡玢也是颇为喜欢的。
陈怡玢和黄薇甜的造访让老太太极为高兴,老太太特意将老花镜戴上,将许久未见的两位女郎仔细打量了,说:“我的姑娘们,你们都变漂亮了,见到你们很高兴。”老太太一头银丝整齐的梳在脑后,说话的语调仍是不紧不慢,带着一丝贵族特有的节奏。
陈怡玢和黄薇甜将从华夏带来的礼物送上,俩人都带的是绣品,黄薇甜说:“我这件绣品是从两位在我们国家伺候过皇帝和妃子的高级女官那里得到的,她们从小就被皇室训练,能绣出十分精美的绣品。”
老太太将黄薇甜的手帕展开一看,竟是两只小猫在戏球,那两只小猫憨态可掬、栩栩如生,一下就让老太太喜欢上了。
老太太招待俩人吃点心喝茶,聊了这几年大家生活的变化。老太太特别感慨的说:“若是你们能不走多好啊,塞德现在甚至比他的父亲还忙碌,已经没有人能陪我这个老婆子聊天咯。”
陈怡玢说:“那我们这些天常来陪您聊天。”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说:“有时候觉得肤色啊、种族啊、阶层这些都是一些外在的东西,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可是这些事却是却到老才能体会。”
陈怡玢回了一句:“也许在将来,人们就不那么在乎种族和阶层了,贵族和平民亦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可以坐在一起做朋友了。”
老太太说:“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接着几天,陈怡玢和黄薇甜经常来看卡文迪许老太太,老太太每天都带着期待的心情在等着她的两位东方小朋友,连管家都说夫人这几天变得开心了很多。
那天陈怡玢去的时候竟然还遇到了卡文迪许部长,这几天她们造访的时候甚至连塞德都遇不到,因为听说塞德也特别忙碌,经常很晚才能回家。
与部长先生几年不见,他仍旧十分儒雅,如果按照塞德的年龄来算的话,部长先生也应该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但是他看起来就像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他在家里穿着一件白衬衫和西装马甲,看见陈怡玢的时候露出了微笑。
陈怡玢甚至觉得,塞德将来老了的话,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即使年纪大了也是沙弗贵族里最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
部长先生说:“亲爱的陈小姐,几年不见,你漂亮得我差点忍不出来了。”
陈怡玢道:“亲爱的部长先生,只怕您得叫我王太太了,我嫁人了。”
部长先生笑:“恭喜恭喜啊。”然后他也加入到陈怡玢和老太太的聊天之中,听陈怡玢讲了很多在华夏的事情,包括这个国家现在的政治局势等等。
临走的时候,部长先生还送了她一些礼物,说是给她和她的家人,还说他很喜欢上次她托拜尔森大小姐送来的鼻烟壶,那些鼻烟壶很精致,他爱不释手,所以希望感谢这么挂记着他的克里斯。
见陈怡玢推辞,他还说:“我听说在华夏的礼节当中,长辈赠送的礼物是不能推辞的。”
陈怡玢听他这么说,只得收下了礼物。
后来听黄薇甜说这些日子沙弗最劲爆的新闻就是有一位二十岁出头的贵族女郎在追求部长先生,追得满城皆知,部长先生甚至被逼得避回了家里,黄薇甜还说:“这要是真的成功了,塞德得叫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妈妈吗?”俩人想到那个画面,都不厚道的笑了。
第二天,陈怡玢和黄薇甜去了一趟法国,专门去看望了克莱恩女士。
克莱恩女士在她的新工作室里招待了她们,陈怡玢先是感谢了克莱恩女士在她婚礼上送给她的那件婚纱,她说:“这件婚纱十分漂亮,我非常喜欢,它让我有了一个难忘的婚礼,谢谢您。”
克莱恩女士跟陈怡玢亦是四年未见了,虽然一直有通信和电报联系,但因为她的香水生产线的产品非常稳定、销路又好,所以跟陈怡玢联系时谈的事一般都是谈分红和给她打钱等工作内容,陈怡玢是一个不多事的投资人,这点让克莱恩女士很喜欢。
三人在克莱恩女士的工作室吃了一点法式点心,黄薇甜只礼貌的动用了一点,实在是前些日子试吃大小姐的婚礼喜饼吃得怕了,倒是喝了很多红茶。
克莱恩女士又带她们参观了她扩大的香水生产线和新筹备的皮包工坊,陈怡玢她们一进入这个皮包工坊就被里面浓厚的工作气息感染了。只见工坊前面的黑板上贴着克莱恩女士的设计图和制包的打版图,每个制包师傅手里都有一份分毫不差的打版卡,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师傅正在细致的用刀裁着手下的黑色小羊皮。
陈怡玢和黄薇甜参观了制包师傅的工作流程之后,陈怡玢向克莱恩女士询问了包的产量和成本等问题。待听到克莱恩女士的回复之后,陈怡玢表示这个产量有点低。
克莱恩女士说:“之前设计了一款包的销量很好,但因为销量好,所以那款包的制包师傅尚且忙不过来,新款的皮包只能抽出一小部分老师傅,再打算招一部分新人来加入,现在苦于资金不足,没法扩大生产……”
陈怡玢一听,露出职业性微笑,说:“关于扩大生产的事,我跟薇薇安很有兴趣听你继续讲一讲的。”
克莱恩女士也露出矜持的笑容,开始讲述她设计的第一款包的销量是多么的好,多么受法国女士的欢迎等等。到晚上离开工作室的时候,陈怡玢又花重金投资了克莱恩女士的皮包生产线,这一次因为比香水投资多了很多,在利润红利上也谈了很久。
出来之后,黄薇甜跟陈怡玢说:“嘉和,你是打算逐渐将这个公司给买下来吗?”
陈怡玢想了想未来的发展,想到二战时欧洲的混乱和这个品牌在二战时的中断,她跟黄薇甜说:“如果时机合适的话,将来能作为这个公司最大的股权持有者这一点还是可以考虑的。”
当晚她们在法国住了一宿,第二天黄薇甜领着陈怡玢去了她当年实习过的《VOGUE》杂志社来拜访。当年黄薇甜在这里实习的时间很长,她性格开朗、手头又大方,杂志社里的女士们对她的感观都还不错,尤其是黄薇甜这几年还重点巩固了与杂志的总编路易莎的友情,每年到圣诞节和路易莎生日的时候,她都会给这位总编寄一份来自古老华夏的华美礼物。这几年下来,黄薇甜跟路易莎的友情也是还是不错的。
总编路易莎知道黄薇甜要来,特意约了她们到办公室里来坐一坐,还跟黄薇甜说:“我看过华夏的《玲珑》和《闺阁》杂志,这两本杂志上经常登载你们二位女士的照片,我打算在下一期《VOGUE》做一个‘女权时代’的专辑,将一些权贵女性的着装和思想记录下来,展现给我们的读者,不知道二位女士有没有兴趣接受我们杂志的采访?”
黄薇甜和陈怡玢自然是同意的,能上《VOGUE》杂志是多少时尚女性的梦想啊,黄薇甜几年前还被《VOGUE》选为华夏最会着装的女人,当时这件事在平城的太太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黄薇甜还为此办了一场派对呢。
黄薇甜和陈怡玢俩人单独拍了几张平面照片之后,又合在一起拍了几张,镜头前的黄薇甜穿着一身华美的丝绸绣花旗袍,陈怡玢穿着一身职业女性的裤装,她的浅灰色羊呢高腰裤下穿着一双小羊皮的高跟鞋,上身穿了一件真丝高领堆蕾丝的灯笼袖衬衫,脖子上戴着当时最流行的层叠长珍珠项链,手上拿着一只C.C的羊皮包。
黄薇甜坐在一把黑色牛皮枫木曲线的大椅子上,陈怡玢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扬起下巴,斜睨的眼的样子看着镜头。
黄薇甜一脸庆幸的说:“幸亏我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将那几磅肉给饿瘦了下去,否则上镜之后我是那么胖,我会受不了自己的丑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