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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生九零年代 > 重生九零年代_分卷阅读_70
  林海这下彻底不明白她的意思了:“我怎么伤害她了?”
  凤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特别对不起糯米。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是拣我吃剩的穿剩的,从小到大我欺负她从来没觉得心里有一丝愧疚,可直到我知道你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拉她做垫背的时候,我突然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不惜伤害别人——我突然很想弥补我这个妹妹,想对她更好一些。这段时间,我看到你回来她每天都那么开心,她万万没想到你要抛弃她吧,我突然觉得很不忍心。所以我希望哪怕你跟她分手,也别太刺激她了,你多少哄哄她,我们就算晚点在一起也没关系——其实年底结婚也没事,只要你心在我这边,其他的我真的无所谓。”
  林海刚想说话,被凤凰用手封住嘴唇:“林海,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觉得亏欠了糯米,我的心情跟你也一样,我从小到大犯浑这么多年我终于清醒了,从今天起我向你保证,我要做一个好姑娘!”
  林海本来听到前面还想打断她,听到后面最后一句话他又感兴趣起来了,凤凰要当个好姑娘?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见林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更鼓励凤凰把话说下去了:“第一,我会善待弟妹,尤其是糯米,我以后会在这个家里真正做好大姐,带好弟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我全部让给他们;第二,我要当好你的妻子,再也不对你大吼大叫,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第三,我要跟你的父母处好关系,之前是我不好,得罪了他们,我会用今后的日子加倍补偿他们的!”
  林海听完她这些话简直不知道从何入口,该死的亮子!病历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好啊!他真希望能马上把病历一股脑儿甩给凤凰,绝了她这一番胡思乱想!
  林海皱起眉,是他之前的表述太委婉了吗?林海不禁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把对凤凰的不待见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为什么还能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还想娶她。
  林海见凤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连忙截断她的思路:“凤凰,其实我经过这段时间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我跟你真的不适合,我们家条件不好,我这个人别看平时还可以,可有些时候我的脾气真的不是太好,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的。”
  凤凰大声表决心:“我不怕苦,我不是你眼中温室里的娇花,我要让你明白,糯米能吃的苦,我也一样能吃!所以林海,你为了我就把这药喝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崔金萍杀气腾腾拿了把菜刀冲进门来,在池家堂屋东张西望:“李铁栓呢!李铁栓你个狗东西,给老娘滚出来!”
  崔金萍一脚踢翻桌子,桌上那碗药被打翻洒了一地:“池凤凰,你这个臭娘们儿,把我家男人藏到哪儿去了!”
  凤凰根本没听到崔金萍的话,呆呆地望着洒了一地的药,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弄来的药啊!
  林海如释重负,总算不用吃这个重口味的药了!
  接着崔金萍的婆婆也冲了进来:“小萍啊!有话好好说,你把刀放下!那个女人不是凤凰啊!”
  崔金萍拿着刀厉声尖叫:“不是这个狐狸精还有谁!昨天我洗他衣服,结果给我翻出来他上衣口袋里有一绺头发,我自打生孩子以后就不留长头发,一看就是她这个狐狸精的!我跟他都已经有俩娃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我非砍死你不可!”
  说着她竟拿刀直直地向凤凰砍过来,还好林海伸手敏捷一把推开了她,崔金萍的刀也被夺了下来,在婆婆强行拉走时她还对着凤凰骂骂咧咧:“池凤凰,你这个狐狸精!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告诉你,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凤凰听到她这两句话身体一阵发寒,林海以为她吓傻了:“你还好吧?”
  凤凰好半天回过神:“...没事。”
  林海一时好奇:“这个人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凤凰以为他吃醋了,连忙解释:“她老公初中时暗恋过我好一阵儿,可我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
  “那她怎么会认为你抢了人家老公?”
  凤凰耸耸肩:“鬼知道。”
  大概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些白痴吧,自己的男人被抢她们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比如林海、她和糯米的三角恋。
  凤凰脑海里浮现出糯米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内心不禁隐隐担心,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活在她的阴影里,好不容易有了个不错的对象喜欢她,如果糯米发现林海真正爱的人还是自己,而她听到自己已经跟林海和好会不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今天的她会不会变成明日的崔金萍?
  不不,以她对糯米的了解,她多半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但她不能保证糯米不会因此轻生。
  ☆、第75章 盛夏“双抢”
  就在凤凰胡思乱想的时候,舅舅匆匆忙忙地进了屋子:“凤凰,你妈呢?我找她有急事!”
  凤凰冲楼上喊:“妈!舅舅来啦!”
  池妈刚在午睡,衣服还没穿好就蹬蹬蹬地边下楼梯边整理衣服:“出啥事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舅舅用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我今儿去县城刚好路过咱爸妈家里,这才知道一个消息——”
  林海听了心里一跳,以为舅舅要说他和糯米那晚留宿在外公外婆家的事,不过把话说开了也好,他跟糯米已经订婚年底就要摆酒了,别说没做什么,真要做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需要顾忌任何人。
  可舅舅偏偏没说这件事:“...我听说啊,凤凰之前上班的那个卷烟厂,本来凤凰走了这不是还少个女工嘛,可现在他们车间小组长说是把他们家什么亲戚给弄进来,听说人家还是高中文化的,厂长跟咱爸说,要是这个人进了厂里,厂里女工算是招满了,以后糯米要想进卷烟厂可就难了!”
  池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吼得旁边的人耳朵都疼:“小四!小四!你给老娘出来!”
  糯米还没从房间出来就被池妈一把往外扯:“啊,卷烟厂这么好的活儿你不去,这下好了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你要还当我是你妈,明儿个就去卷烟厂报道,否则以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妈了!”
  林海连忙说:“丈母娘,糯米读书是件好事啊,她的学费我帮她出,你只要答应让她读书就好了!”
  “放屁!她读书你可以帮她出学费,她去卷烟厂家里就多了150块钱的收入!”池妈气得在林海面前不顾形象地大爆粗口,“家里眼瞧着就吃不上饭了,这死丫头竟然跟我说要读什么狗屁高中!将来还要继续读大学!趁早都别做梦了,高中也好大学也好都别想读了!”
  糯米坚定地说:“妈,家里的情况我可以再想办法改善,但是高中我是一定要去读的!”
  池妈被气笑地拍手:“好哇,把咱们全家一个个都饿死,你一个人在高中大学逍遥快活,我看你姐说得对!你读高中就是想被咱们家当闲人养着!”
  林海忍不住要帮糯米说话,却被凤凰抢了先:“妈,您就让糯米去读书吧,我愿意去卷烟厂上班!”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人都惊了,池妈更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反应:“凤儿,你刚跟我说话了吗,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这耳朵出问题了?”
  凤凰又重复了一遍:“妈,您就让糯米去读高中吧,我去卷烟厂上班!”
  全场人:“......!!!”
  池妈还是不相信地站在那里发呆。
  凤凰义正辞严地说:“妈!我作为大姐,理应照顾弟妹、扛起照顾家里的重担!我知道最近家里手头紧需要钱用,但咱们家也不至于吃不上饭,您不能为了眼前手头松快就断送妹妹的大好前程!她这么小的年纪还想着念书,而我却还待在家里吃闲饭,连给你们一顿饭都做不好,这太不应该了!所以我决定去卷烟厂,我向您保证!我去了卷烟厂一定不惹是生非,赚的钱我只留50块钱给自己,剩下的100块钱,我统统交给您做家用!”
  凤凰发表完这番大义凛然的讲话后,全场惊呆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给她鼓掌喝彩。
  话是一点没错,可从凤凰嘴里说出来就带着非常浓厚的讽刺色彩了...
  大龙一瘸一拐地拖着被打瘸的腿出来:“...姐?你脑子没毛病吧?你最近有没有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从山上掉下来把脑袋撞坏了?你还是不是我姐啊,你咋跟换了个人似的?”
  凤凰挥开大龙仔细检查自己脑袋的手:“我可警告你啊,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欺负他们几个小的了,尤其是糯米!”
  大龙悻悻地说:“得了得了,你自己不欺负她就行了,这个家还有别人要欺负她吗?”
  说完又拖着自己的瘸腿一瘸一拐地上楼梯,梅芝想上前扶他,被大龙一把推开了:“滚开!”
  ***************
  农村生活最辛苦的莫过于暑假的“双抢”了,“双抢”是南方农业生产的特有名词,就是抢收抢种的意思。在有限的个把月时间里,抢着收割成熟的早稻,再抢着种下晚稻的秧苗,这中间还包括打下割下水稻的谷子,插秧前还要犁田、放水和将土整细洒肥料等,工序还比较多。
  简单的说就是每年七八月份天气最炎热季节的早稻开镰晚稻种植,在此期间的抢收抢种就简称双抢。
  在农村有个笑话,如果七八月份有人说想跟你谈对象,千万别答应,准是想骗你回家帮着干农活的。
  为什么要抢收抢种呢?
  这都是因为农作物有节气的影响,晚稻如果种得晚,在立秋以后,收成就会立马很差;而早稻如果种成熟比较早的,收成又不好。
  所以这里需要一个平衡,农民们通常是种一部份成熟早的早稻,这样可以稍稍早一点开始收割,让整个抢收抢种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
  池家分到地比较多,算上妞妞也有人均1.8亩地,山区很多人均只有几分田,池家一共有16亩多田,每到“双抢”都是全体总动员。在池家,池爸地瓜大龙高粱几个男的负责犁田脱粒挑谷,池妈糯米乔兰凤凰负责拔秧割禾插秧,往年地瓜跟凤凰这对娇娇姐弟还没下地就一个劲地叫苦叫累,这疼那疼的,池爸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了。
  今年多了个梅芝,梅芝因为在老家干农活比这里重得多,所以手脚比池家全家都要麻利。
  不过她是真能吃啊,普通大姑娘都是吃一碗饭,她是两碗三碗地吃,可把池妈心疼的,池爸不以为然:“能吃有啥,人家能干活啊,你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有两头占好的事儿呢?”
  大龙还跟往年一样懒,借口说被梅芝她爸打瘸腿伤还没好,死活不肯下地,凤凰还处于相当好姑娘的兴头上,一阵脑热地跟着大家干农活。
  可她干农活的技术还真不咋滴,学插秧吧,这秧苗栽到田里,东倒西歪的,不是秧栽得太稀就是行距太大。
  既然插秧学不好,力气总有吧,池妈派她干点力气活儿,她为了特别照顾凤凰,还专门把稻谷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
  凤凰的肩膀还是被被沉甸甸的稻谷压得生疼,只得用双手撑着,腿子还直打颤。再看看身旁年纪、身形远不如她的糯米轻松地挑着稻谷,走得一阵风似的,稻谷在她的肩膀上优雅地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