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晓危险重重,却依旧兴奋不已。
想要靠近,想要探索,想要寻到叶释寒所说的那个东西。
她相信,那个东西对鬼修一定具备强烈的吸引力。
“那里……”
她缓缓吐了口气,道:“好阴暗。”
叶释寒站在船头一动不动,如果顾长月能够看到他的脸,必然会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美丽妖艳,又有几许高深莫测的邪魅。
他的眼中紫色火焰轻轻窜动,周围的清风随之停滞。
坐在床头的阿甲慢慢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兴奋地望着前头的木屋。
小船慢慢靠近,不到半盏茶的功法,船头便已经靠在了岸边。
阿甲当先从船上跳下,双脚踩在沙石的小岛上,顿时荡漾起一圈涟漪。
原来与水面平齐的沙石小岛并非陆地,而是脚背高的浅水。
浅水透明没有杂质,静静地流淌在小岛上,在曼珠沙华照耀的光芒下,轻轻晃动。
阿甲欢快地回过头来,看着叶释寒,伸手指着脚下的水。
叶释寒低头看了看,也不说话,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黑色衣袍一动,已然站在水中。
水本淹到脚背,却奇迹般没有打湿叶释寒的鞋子。
他回过头看向顾长月,收回铁锁,向她伸出一只手,“阿月,来。”
他示意她伸手过来。
顾长月显然未曾料到叶释寒此举,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小女儿情怀作怪,而是因为叶释寒平常极爱干净,素不喜欢与旁人接触,主动伸手拉她,显得有些异常,也让她措不及防。
她抬起头来,却见他表情不变,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由暗笑自己小家子气,犹豫一下,干脆泰然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旋即放在他的手上。
手心之中是冰冷的触感。
紧接着,不待她有任何情绪,手心中的冷意便如泉水般被注入血脉,仿佛整个人都冻在冰里,寒冷异常。
片刻之后,叶释寒松开她的手,道:“很像忘川水,冷。”
忘川水寒气蚀骨,又有腐尸毒气,顾长月虽是鬼修,但现在的实力却还不至于能够抵御忘川之水的寒冷,就如同无法抵御地下城第十八层的寒意一般。
而此水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忘川水,但是也与忘川之水相仿了。
叶释寒此番自然是为了运气护住她的心脉本元。
待他的气息传遍她的体内,才将手收回袖子里,示意她下船,“这下好了。”
顾长月点了点头,依言跳下小船。
双脚踩在水中,冰寒刺骨的忘川水迅速打湿她的鞋子,浸透肌肤,然后沿着心脉本元攀升,近乎冻住整个身体。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气息忽然铺开,形成严密的屏障,与其撞在一起。
体内的变化翻天覆地,顾长月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她深深呼吸一口,笑吟吟地道:“多谢小师叔。”
叶释寒望着她艳丽灿烂的模样,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忽地重新将手伸出来,捏了捏她的脸蛋。
感受到蓦然靠近的冰冷,顾长月几乎僵住,终于惊讶地瞪大眼睛,脸色绯红。
这是与叶释寒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态。
叶释寒却偏过头来看她,星光般闪烁的红色光芒中,神色除了茫然和思量,再也看不出别的。
顾长月却仿佛明白了什么,重新恢复了平静。
“小师叔可是察觉到了,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叶释寒想了想,颇为老实地点了点头。
是的,他忽然间觉得,活人和死人有很大的区别,顾长月的皮肤很软,摸起来很舒服,但阿甲的就不是,虽然也很软,但是少了点什么。
他想,以后制作傀儡,或许可以想办法做得更像活人。
而再看向阿甲时,眼中明显有些几分不满意。
阿甲眨了眨碧色的大眼睛,抬起头看着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掩去杀戮的乖戾和阴寒的气息,阿甲一脸认真和警惕的模样倒是颇为可爱。
这一主一仆…
顾长月无语地扶住额头,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小师叔和他的傀儡。
她叹了口气道:“小师叔,我看我们还是进去吧,别让别人占了先机。”
叶释寒恢复如常,用丝线提起挣扎无果的阿甲,提步便走向漆黑的木屋,走时静静地道:“他们来不了,还有很多人鱼在等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蓝前辈所说的“灵魂渡河”的故事中的“河”准确来说不应该是忘川,而是三途河,不过传说中有个说法,忘川与三途河就是同一条河…
当然,传说中还有别的说法,比如忘川是汇入三途河的主要支流,某k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就选择相信上面的说法,把三途河和忘川当成了一回事。
毕竟现在的小说都是用来放松的,没有必要太多推敲,看起来开心轻松就是,对吧?
对了,许久没有打开页面,今天回来才看到大家的评论,首先对心碎成饼干渣的小天使们说声抱歉,给某k抚摸一下,会不会好点?其次告诉大家某k总算回来了,以后依旧会努力更新,工作除外就是写文,么么哒,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爱你们。
好久不更,竟然有点手生,本来昨天就可以更新的,可是这章写了改,改了写,一直到现在,总是不满意,但哪里不满意自己又发现不了,悲催,哭。。。
☆、第187章 ,黑衣
纱灯下的小屋孤独伫立在冷潺潺的水中,半开的小门透着鬼气,看起来就像是一间荒院鬼屋。
叶释寒的身影犹如没有重量的幽灵,轻飘飘地没入门中,紧接着被黑暗吞没,无影无踪,便是气息也被尽数掩盖。
那道黑色的门,仿佛是阻隔两个世界的界线。
顾长月不由多看了几眼,随后也不停留,小心警惕地跨步进入那扇黑色的门。
然而,门的后头,没有想象中百鬼狰狞的恐怖,更没有想象中血腥惨烈的画面,有的仅仅只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
房间正对的墙边摆了张木桌,四方围着长凳。
木桌上一盏灵气铜灯正燃得旺盛,晕黄的灯光照应着泛黄的木墙和地板,有种奇异的安详之感。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个简单的灶台,灶台干净整洁,火炉上正有一大锅浓汤在咕噜噜沸腾,冒着泡泡和香气。
这香气异常奇怪,不像是大锅中食物的味道,反倒更像是一种奇异的花香,不沉不腻,淡淡的,甚是清爽。
此时此刻,一个黑衣女子站在灶台边,一手将五颜六色的花瓣倒入锅中,一手支着汤勺慢悠悠地搅拌锅里的汤。